午休时间，季烟烟为了避开褚曼丽，先行溜出去吃饭。
殷若风则是与付永思去食堂吃饭。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付永思主动担起打饭的重任。
等到他端着两份餐点回来，坐下刚准备吃的时候。
突然听到殷若风问道：“你觉得我对季烟烟的态度如何？”
“对小少爷？”
付永思先是一愣，随即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殷若风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这就足够了，付永思当即get到了重点。
“其实您对小少爷的态度，还算可以吧，不严厉的时候挺温柔的，有时候还能有说有笑，氛围很好。”
“那严厉的时候呢？”
“宛如置身屠宰场。”
“……”
殷若风顿时无语。
短暂的沉默后，他轻咳一声：“那这两者之间的比例……”
“这还用问，当然是严厉占据的多，大概百分之九十吧。”
“剩下的百分之十……”
“还有百分之五的阴晴不定，百分之四的漠不关心，剩下百分之一，就是温和了。”
殷若风：“……”
这个划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怪不得有提要求的机会，季烟烟却提了这
样的要求。
殷若风还自认为自己对她还算温和，起码也是五五开。
结果却是——他占据所有的坏情绪，温和起开？
“殷总，您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问。”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付永思笑了笑，随口说道：“我还以为您是被小少爷磨的不行了，这段时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小少爷对您亲近了不少，有时候还敢和您开玩笑了。和刚开始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那会儿别说是开玩笑，小少爷站在您面前，说话的时候不腿抖都难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言殷若风当即眉头轻蹙，陷入沉思。
还有这事？
他怎么不知道……
想起来了！
之前自己也曾经好几次因为她唯唯诺诺，没骨头的样子而狠厉的训斥她。
当时只觉得她不争气，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才如此……
“你觉得季烟烟这个人怎么样？”
“我？”
付永思愣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小少爷性子挺随和的，虽然娇生惯养，但是身上没有那些劣根性，也不怎么娇气。就拿上
次在食堂，那么简陋的饭，馒头就咸菜，他也能吃的下去，还吃的津津有味。换做其他人，都未必愿意。”
“而且小少爷也没什么架子，见面打招呼，每次都笑脸相迎。就连保安部和保洁部的也一视同仁，没有差别对待。”
殷若风听的认真，一一在心中记下。
这些，都是他平时忽略了的地方。
或许季烟烟并不符合他期待的样子，但是也不能说她不好。
只不过她的闪光点，一向都被自己忽略了。
“其实我觉得小少爷现在挺依赖您的。”
“依赖我？”
眉梢轻挑，殷若风有些惊讶。
付永思点了点头与：“是啊，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排斥白小姐，其实就是小孩子的心理。觉得是自己的所有物，就不需要旁人来染指，而很显然，白小姐就被他当做了假想敌，觉得她会把您抢走，所以对她百般看不上眼，处处与她作对。”
闻言殷若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有些慌。
他想起季烟烟好几次莫名其妙的针对白蔓蔓，对她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
似乎都是因为白蔓蔓对自己表现的亲密的时候。
难不成——
“他看上我了？！”
卧槽？！
这个想法刚
一冒出来，就被殷若风大力的按下了回去。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在这一刻也有些龟裂。
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刺激有多严重。
毕竟——
他是个直男啊！
等一下……
殷若风突然想起了某些事。
自己近来对季烟烟的靠近，似乎并不排斥，虽然知道她可能是个弯的，但是除了一开始很厌恶，后来便渐渐的忘却了这种感觉。
每次的靠近，都显得十分的自然，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对于殷若风来说，却宛如晴天霹雳——
他不抗拒季烟烟的接近，甚至还有些过分的关注。
这通通都是不好的讯息！
难不成自己悄无声息的也发生了变化。
被她不动声色的掰弯了？
这一刻，殷若风整个人都麻了！
“殷总，您，您没事吧？”
察觉到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付永思心里有些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殷若风长舒了口气，摆了摆手：“没事。”
只是语气中的沉重无法掩饰。
付永思一听，完了，这一看就是要有事发生啊。
但是……
啥事啊！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头秃！
……
自从察觉到不对劲儿之后，殷若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对劲儿了。
面若冰霜，走路带风，像是一座行走的冰山，所到之处，冰封千里。
就连褚曼丽的热情都抵抗不住，当场败下阵来。
季烟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打完牙祭，美滋滋的回来了。
一进办公室……
卧槽？
这寒冷刺骨的感觉是要闹哪样？
“空调坏了吗？”
季烟烟嘟囔了一句，看了看空调，25度，非常适宜的温度。
所以这凉意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在屋子里面四处打量，当对上一张面若冰霜的脸的时候，季烟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好的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源头搁这呢！
“小叔，你这是……制冷系统开启了？”
季烟烟笑嘻嘻的开了句玩笑。
却没得到相应的回应，导致她自己也有些笑不下去了，讪讪然的闭上了嘴。
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一副认错的姿态。
见状殷若风眉头紧皱，脑海中回想起不久前，她面对着自己，满心期盼，小心翼翼的请求——
“小叔，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儿？”
薄唇微抿，他轻咳一声——
“这几天你先回家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