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烟觉得别扭极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殷若风靠的很近,几乎是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使得季烟烟不断的回想起两人曾经亲密的时刻,那些本该被她遗忘, 丢之脑后的画面,此刻却像是幻灯片一样,不断的重复播放。
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变得迷离,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整个人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
更别说是专心练字了,她已经手软的笔都拿不动了。
而殷若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解的低头看向她。
见她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心里一慌。
“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伸手谈了谈她的额头,摸着倒不是特别的热。
应该不是发烧了。
所以……
“醒醒,清醒一点儿。”
殷若风一边呼唤着,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
力气不大,但是好几下之后,也有些轻微的疼痛感。
这感觉驱散了季烟烟脑海中的混沌,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能够清晰的看到殷若风近在咫尺的俊颜,眼眸中不加掩饰的紧张,以及他的双手,正捧着自己的脸。
捧着自己的……脸?!
那可使不得!
没经大脑思考,季烟烟当即一巴掌便挥了上去!
殷若风没想到她竟然一言
不发就敢对自己动手,先是一愣。
但是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往旁边一躲,虽没彻底躲开,但是也卸去了她大部分的力量。
感觉像是在脸颊轻轻抚摸了一下。
即便如此,殷若风也难免勃然大怒。
“季烟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烟烟也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瞪大了双眼,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她就是用这只手,给了殷若风一巴掌?
这不纯纯找死吗!
吓得季烟烟话都不会说了,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来一个字。
而殷若风的脸色早已经铁青一片,盯着她的目光寒冷刺骨。
那眼神,不像是看着仇人,倒像是……
在看一具尸体。
尸体?!
想到这里,季烟烟的心更慌了,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恐惧而上涌的泪水便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哭,倒是打了殷若风一个措手不及。
他眉头紧皱,心中很是纳闷。
动手的是她,怎么先哭的也是她?
要哭也应该自己哭吧。
当然,以殷若风的性子,流血流汗都绝对不会流泪的。
只是看着季烟烟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的样子,他觉得头疼。
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的心里,似乎不像是之前那么厌恶,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殷若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怎么会……
咬了咬牙,他瞪着眼睛,厉声呵斥:“别哭了!”
季烟烟被他一嗓子吓得心里一慌,下意识的顿了顿。
但是不过三秒,竟然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殷若风:“???”
这臭小子是要造反?
竟然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季烟烟,你不听话了是吗?”
“反正,反正你都要打死我了,我还听什么,就算听了,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让我自己选个好看一点儿的死法吗?”
季烟烟哭的太用力,说话的时候连带着打嗝,听着别提多别扭。
奇怪的是,殷若风竟然全都听懂了。
揉了揉眉角,他倍感无奈。
这臭小子到底是听了多少谣言,怎么就认定自己要弄死她呢?
就算她难当大任,一事无成,自己顶多是接管公司,也会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安顺遂的。
所以,这杀千刀的谣言,都是哪个不要命的传出来!
看着季烟烟始终如一的哭的用心的样子,殷若风心中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
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放软了姿态:“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
生气,也没有怪你,你冷静一点儿行不行?”最主要的是不要再哭了,真的很吵。
“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烟烟想了想,确实,殷若风一向说到做到,尤其是在收拾自己的时候,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而他既然能这么说,肯定不会再反悔。
危险接触,季烟烟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个笑容。
然而哭的太猛了,现在虽然止住了眼泪,但是情绪还没褪去,导致她的脸半哭半笑,像是中风了一般,扭曲的令人发指。
简直不忍直视。
殷若风直接丑拒:“笑不出来就别勉强,太丑了。”
“……哦。”
季烟烟憋憋屈屈的应了一声,低着头扭着手指,不敢多看他一眼。
见状殷若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呵斥:“抬起头来!”
季烟烟当即抬起头,眼睛红肿,泪水涟涟,加上她本就长得秀气柔嫩,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冷不丁看到,殷若风的心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便宜侄子,好像长了一张雌雄难辨的脸。
尤其是哭的时候,声音细了很多,倒像是个娇气的女孩子。
像女孩子?
那可不行!
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
“去洗把脸,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练字。这次你若是再不专心,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你就算是把眼睛哭瞎了,也不好使!”
“我知道了小叔,我会注意的。”
季烟烟缩着脖子,喃喃应下,随即起身出来书房。
结果没想到,刚一出门,正好遇到了开门进来的白蔓蔓。
不经意间打了个照面,白蔓蔓刚要打招呼,却眼尖的发现她眼睛通红,鼻尖都有些泛红,垂头丧气,脚步不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奇怪。
尤其她出来的地方……
白蔓蔓下意识的看向书房,又低头看了看玄关处放着的鞋子。
殷若风也在。
这两人在书房里,总不能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白蔓蔓险些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猛地捂住胸口,眼神有些慌乱。
季烟烟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氛围里没有走出来,见到她也当做没看到一样,直接拐到了卫生间。
这出来就去卫生间……
白蔓蔓又忍不住脑补起来。
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一想到季烟烟长相柔弱,气质独特,带着一股中性美。
这种样子,反而更能引来一些男人的猎奇心理。
而殷若风……
想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白蔓蔓的心不自觉的开始慌了起来。
她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