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风站在客厅，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
身体上的反应还在，却在逐渐的减退。
他不明白，为何面对着白蔓蔓的时候，自己却没有了当初的悸动。
难道是因为只有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自己才会失控吗？
殷若风想不明白，心中无比的郁闷。
想来想去，掏出手机，给冷锋楠发了条消息：“明天我过去。”
冷锋楠消息回的很快。
只是内容——
【不欢迎，快滚！】
殷若风眉梢轻佻，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半晌，电话才被接了起来，传来冷锋楠不情不愿的声音：“大半夜不睡觉，你有事啊？”
“找你预约明天面诊。”
“不接待。”
“你确定？”
“……”
冷锋楠没说话，只是话筒里隐约传来磨牙的声音。
咯吱咯吱，像是老鼠在啃地板。
殷若风也不着急，悠悠然开口：“快要结算这个季度的诊费了，最近遇到了些麻烦，用钱的地方很多，要不然你那份……”
“你少来！”
冷锋楠当即喝止，据理力争，“你丫的少在那里跟我装穷，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那点儿诊费都干什么用的，休想克扣！”
“你又不打算接待我，怎么好意思要诊费。”
“我为啥不接待你，你心里没数吗？”
磨了磨牙，冷锋楠咬牙切齿，“我刚新招来一个助理，你就要来面诊，你丫的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在我这里按监控了？”
闻言殷若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你招助理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之前的几个助理，都是看到你之后，就开始心猿意马，不好好工作，眼里也没我，最后都跑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护住这朵祖国的花朵，绝对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
听着他义正严词的谴责，殷若风只觉得荒谬。
“不好意思，如果你不说，我甚至不知道，你还有助理。”
存在感太低，他一向不放在心上。
冷锋楠一听，顿时就炸了：“你勾走我的人不说，还嘲讽我的品味？太过分了！下次你的药里面，我一定要给你加点儿料。”
“好的，已经录音了，到时候这就是呈堂证供。”
“……”
冷锋楠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半晌后，他谄媚的声音响起，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哎呀，开个玩笑嘛，怎么还当真了。作为医生，我自然是希望我的病人都可以健健康康，早日脱离苦海。”
“所以……”
“明天你什么时候来，我提前准备好接
待你，一定让你宾至如归，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我对家没什么好感觉。”
“……”丫的怎么不去死！
暗戳戳的臭骂了一番，冷锋楠继续谄媚，“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感觉就有什么感觉，保证让你满意。”
“这话是你说的，不满意别怪我不客气。”
“……当，当然。”默默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欠的啊！非得犯贱！
殷若风满意的挂了电话。
挤兑了冷锋楠一阵，心里感觉舒坦了不少。
转身准备回房间。
……
房间里。
季烟烟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眉头紧锁，面色不佳。
一副痛苦却还要强行忍耐的模样。
殷若风一进来便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面露诧异。
“身子不舒服？”
“肚，肚子疼……”
小腹处像是被一把锤子用力不间断的砸来砸去，阵阵痛意无限的蔓延开，席卷着四肢。
季烟烟感觉很不好，整个人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浑身都在发抖。
见状，殷若风觉察不对，伸手一摸她的额头。
触手冰凉，十分潮湿，冷汗已经将她的鬓角打湿。
“还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
“都这么难受了，不
去医院难道要硬挺着吗？”
季烟烟还是摇头，死死地咬着牙。
深吸了一口气，提着劲儿，她苍白着脸说道：“我，我可能是肠胃炎犯了，小叔，你，你帮我把苏南找来吧，我的情况如何，他最清楚。”
见她一味的坚持，殷若风无法，只好答应她的要求，给苏南打了个电话。
彼时苏南刚躺在床上，准备和新认识的小妹妹来一把甜蜜双排。
结果一个电话干过来，他直接掉线。
得知季烟烟不舒服，苏南当即要了地址。
挂断电话，看着游戏里小妹妹还在软着声音问他怎么了。
“我有急事要去处理，先下了，不好意思，下次再玩。”
“你这人怎么……”
小妹妹的音调当即变了样，不过苏南也顾不上，退出游戏，拿上钥匙就出了门。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小丫头，你可得撑住啊！
……
“已经通知他赶过来了。”
“谢，谢谢。”
见她脸色依旧难看，苍白如纸，殷若风担心不免加重。
“我去给你倒些热水？”
“好……”
目送着他离开，季烟烟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肚子，脚步趔趄的进了卫生间。
殷若风端着水折返回来，房间里没有人，卫生间里有些声响。
他刚放下水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季烟烟躺过的地方，眸光一闪。
当即走过去，掀开被子，赫然发现毯子上满是血！
大片大片的血污，触目惊心。
“这……”
殷若风顿时慌了，急忙走到卫生间门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季烟烟有气无力的声音：“我，我马上出去。”
“你现在怎么样？”
“还，还好，不用担心。”
季烟烟哭丧着脸回答，看着自己裤子上的血，欲哭无泪。
怎么还提前了呢……
殷若风被那滩血迹扰乱了心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肠胃药拉到出血……
这得是多么的严重！
正在殷若风准备打120，强行把她送去医院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当即快步走上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穿着睡衣的苏南，手中提着医药箱。
“二爷，晚上好啊。”
“没时间打招呼，你快进来！”
殷若风一把将苏南一把扯进屋里，指着毯子上的血，面色凝重：“他出了不少血，这不是简单的肠胃炎了吧？”
“这个……”
苏南也皱起了眉头，蹲下去，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经过一番探测，最终确认——
“没错，她这是……犯痔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