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选了哪一件?”
“鹅黄色那套。”
陆景深取下衣服看了看,皱了皱眉,将衣服又重新挂回去,选了另一件淡粉色的。
“穿这件吧。”
陆语柔抬眼一看,当即便嫌弃满满:“这件太俗了,根本配不上我的气质,我不要。”
然而陆景深却置若罔闻,将衣服交给一旁候着的造型师:“一会儿给她换上这件。”
“哥!”
“听话。”
陆景深一个眼神儿过去,便成功的让躁动不安的陆语柔安静了下来。
只是到底不过表面功夫,眼中的不满仍旧清晰可见。
见状陆景深叹了口气,示意众人:“你们先出去,我和语柔有些话要说。”
“是。”
众人当即起身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陆景深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见她冷着脸,感到好笑:“一件衣服而已,就生气了?”
“本来就是嘛,我都选好了,你干嘛自作主张。”
“我这是在帮你。”
瞥了她一眼,陆景深语气淡了些,夹杂着意味不明,“我打听到,当初殷若风和陆婉瑜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就是穿了一身粉裙子。”
“你什么意思,想要让我模仿她?开什么玩笑!”
陆语柔瞪大了眼睛,一副难
以置信的样子。
撇了撇嘴,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就是我,不是谁的替身,想要我模仿她?除非我死了!”
拨弄着腕间的钻石手链,陆语柔讽刺不已,“况且陆婉瑜现在都混成什么样了,你确定要我去模仿她,不会勾起殷若风不太美好的回忆?到时候,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陆景深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神色如常。
甚至有些冷漠,“今天你过生日,陆婉瑜也会来。我听说之前她已经约过殷若风见面,只是两人之间似乎不是很愉快。如今当着殷若风的面,你们两人若是站在一起,才能更加的突出你的优秀,无论是从什么方面。”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模仿,而是为了产生强烈的对比。”
“对比……”
闻言陆语柔眼神有些迷茫起来。
似乎与自己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偏了?
“语柔,你是我亲妹妹,我自然是偏向你的,怎么会害你呢。”
陆景深搭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我只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顺便能帮衬家里那更是再好不过。你和陆婉瑜不一样,你才是陆家的小公主,明白吗?”
看着他认真又严肃的样子
,陆语柔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起啊哥,刚才是我狭隘了,误会了你的良苦用心。”
“傻丫头,说什么呢。”
本想揉揉她的头,手刚要伸过去,却发现她发型已经弄好了。
只好讪讪然的收回手,陆景深微微一笑,“咱们亲兄妹之间,何必说这些话,多见外。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收拾,今晚最美的主角,非你莫属。我去下面看看,殷若风差不多也该来了。”
“好。”
陆语柔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长舒了口气。
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的自己,她暗自握拳。
“一个殷若风而已,我就不信我拿不下。陆婉瑜,你不是一向喜欢与我争,与我比吗?那今天就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错过的男人,是怎么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
车子缓缓的停在酒店门口。
侍应生早已候在一旁,待车停稳,上前打开车门,手挡在上面。
“先生,注意脚下。”
此时陆景深也得到了消息,急忙赶了出来,刚好看到殷若风下车,顿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若风,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陆先生,晚上好。”
相对于陆景深的热情,殷若风显得有些冷淡,脸上带着明显的疏离。
陆景深不以为然。
再冷漠又如何,只要计划达成,早晚都是一家人!
“快进来吧。”
“稍等一下、”
殷若风看向车内,语气虽冷,却带着些许笑意,“怎么还不出来?”
闻言陆景深也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心紧张的纠在了一起。
怎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难道还带了女伴?
那语柔可如何是好?
正在陆景深自行丰富的脑补的时候,车里的人终于露面。
——却是个长得有些黑的男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男孩。
站在殷若风身边,说是他的儿子也不为过。
陆景深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季烟烟。
他怎么来了?
“小叔,外面太热了,还是车里凉快儿。”
季烟烟确实不想下来。
此时正值盛夏,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天色都没彻底黑下来。
白日的酷热,并非消退多少,仍旧闷闷的惹人烦。
季烟烟又是个怕冷怕热的娇气性子,自然不想受这个罪。
当即便要拉着殷若风进去。
里面一看就冷气十足!
“别胡闹,还没打招呼。”殷若风
轻斥一声,“这位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景深。”
季烟烟虽然有些难耐,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打招呼:“陆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季烟烟。”
短暂的错愕之后,陆景深已经恢复淡定。
当即也笑呵呵的回礼:“季小少爷,久闻大名,今日终于见到了,也是幸事。”
没想到——
“陆先生怎么知道我要来,你不是没给我送请柬吗?”
“……”
一句话把陆景深噎得哑口无言,半天说不上话来。
尤其季烟烟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是故意的。
一旁的殷若风有些惊讶,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这就开始了?
倒是个沉不住气的。
轻咳一声,殷若风打着圆场:“烟烟,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开玩笑。咱们是一家人,自然只有一份请柬。”
对着陆景深,他面上挂着十分不真诚的歉意,“抱歉,这孩子年纪小,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
一句“童言无忌”,便将季烟烟摘个干净。
若是追究,反倒是他太过较真。
陆景深只能干笑两声,打碎了牙齿和血咽:“无妨,我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季烟烟眸中盛满了笑意。
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