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眼前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在如此嘈杂的酒吧里,她却未曾浓妆艳抹,反而是一脸的淡妆,双眼无辜,透着茫然。
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紧张的身体微微在发抖。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我没钱,你找别人去吧。”
殷若风眉头一皱。
自己看起来很像是抢钱的小混混吗?无形骂人最为致命。
轻咳一声,殷若风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追上来,只是想要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你在哪里?”
女人眼神有着明显的慌乱,左右乱看,就是不敢看他。
咬着唇,支支吾吾:“我,我哪都没去,一直在家。”
“有证据吗?”
“我……”
女人下意识的想要摇头,随即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反问,“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先生,你哪位啊!”
看着她明显的虚张声势,妄想用高音量来掩盖心虚,殷若风已然觉察到了。
抿了抿唇,他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抱歉,我的行为有些不妥,吓到你了。只是你很像我正在找的一个人,如果你是她,只
要你承认你今天中午到底在哪,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说的轻巧,我爸住院了,需要钱看病,你也能给?”女人轻嗤一声,不屑一顾。
结果下一秒——
“可以。”
“他的病不好治,需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很多吗?”
“……”
有钱了不起啊!女人暗搓搓的磨了磨牙。
见状殷若风眉梢轻挑,掏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给你时间考虑。”
女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殷若风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蔓蔓。”
白蔓蔓看着他,好奇不已,“你叫什么?”
“殷若风。”
“殷若风……”
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白蔓蔓莞尔一笑,宛如出水芙蓉,“听名字像是个好人。”
闻言殷若风哭笑不得。
听名字就能分辨好坏,那取名大师岂不是要赚的盆满钵满。
“哎呀,光顾着和你说话,时间要来不及了!”
白蔓蔓“哎呦”一声,眉头紧锁,焦急不已,“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我的酒还没卖完,我爸还等着我拿钱回去呢。”
说完朝着他摆了摆手,一溜烟儿跑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殷若风将她与记忆中模糊的身影重合。
似乎……没什么问题。
拿起手机,殷若风拨出去一个电话:“给我查清楚,夜未央里一个买酒的女人,叫白蔓蔓的,所有底细。”
虽然觉得她就是,但是该查的还是要查。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重新回到兄弟身边,纪云泽明显的感觉到,殷若风的心情好像好了许多。
“怎么,把不好的心情都从卫生间排出去了?”
殷若风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当我是你,脑子都能从下面排出去。”
“诶!你是不是挑事!”
闻言纪云泽当即拍案而起,作势要和他打一架。
结果周围没一个人拦着他的,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更有甚至居然都磕上了瓜子?!
岂有此理!
“你们还是不是兄弟,都不拦一下的吗?”
“有什么好拦的。”
吐掉瓜子皮,苏久青嫌弃的撇了撇嘴,“放心吧,若风有度,绝对不会打你的脸。”
言下之意——你丫的肯定只有挨打的份。
本来就是毫无悬念的单方面殴打,没有拦的必要。
纪云泽当场被气的差点儿吐血。
坐
下之后,搂着林颜哭的要死要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参加完白事回来。
殷若风被他嚎的脑瓜子“嗡嗡”的,也是佩服,他竟然能够压得住酒吧里放肆的音乐声,成功的扰乱了他的耳朵的清净。
就冲这一点,也得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对了,若风,周末陆家举行的宴会,你收到请柬了吗?”
“陆家?”
回想了一番,殷若风轻摇头,“没有。”
“没给你?”
闻言苏久青很是惊讶,就连纪云泽都停止了号丧,凑上来听热闹。
看着两人八卦的样子,殷若风十分嫌弃。
“很稀奇吗?”
“废话!”
白了他一眼,纪云泽端起酒喝了一口,润了润喉,说道,“现在谁不知道你殷若风炙手可热,多少人想要巴结你都找不到门路。陆家举办宴会不邀请你?这不是找死呢嘛。”
“邀请了我也未必会去。”
“你不去那是你的事,但是他们不邀请你,这事就大了。”
苏久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勾着唇笑的意味深长,“或许,他们是知道你会拒绝,所以准备亲自将请柬送到你手里,这样一来,碍于情面,你也不好拒绝吧。”
“谁的情面,在我这里能好使?”
轻嗤一声,殷若风不屑一顾。
陆家根基虽然深厚,但是这些年来亏损过多,尤其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家底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
不过是靠着空壳子,勉强支撑。
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也是,本来还有些情面的,可惜,被他们自己败光了。”
耸了耸肩,苏久青一脸的可惜模样,“要不然,凭借着你和陆婉瑜的关系,稍微的拉他们一下,就够他们再快活几十年的。”
听到陆婉瑜的名字,殷若风神色未变。
仿佛提起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竟已经是过去式,既然断了,就要断的干净。
“哎呀,喝酒就喝酒,提那些没用的人和事干什么,影响心情。”
纪云泽对着苏久青使了个眼色,缓缓的摇了摇头。
招呼着众人举杯喝酒,又是好一番的热闹。
殷若风也不客气,端着酒杯与众人撞在一起。
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一夜好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殷若风的头还有些疼。
揉了揉脑袋,他起身进了浴室,将全身浸泡在水中,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虽然醉酒,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噩梦不断,却又醒不来。
浑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