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还凤印?”墨淼淡声开口。
原本太后心底还有诸多理由,比如皇后你年纪不大,比如皇后你从来没有掌家的经验,再比如当初是皇后你自愿将凤印交给我掌管的等等,但都被墨淼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而墨淼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直白得让太后脸色大变。
“你不想还凤印的原因,一是你爱权;二是没当过皇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墨淼这话是真真正正戳进太后的心窝里了。
太后表面不争不抢,隐忍淡定,甚至时不时礼佛,你以为她不爱权?
不,她爱。不爱的话,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为她的儿子谋划大魏江山?为魏明风是真的,但为了自己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位置也是真的。
至于墨淼说的“没当过皇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这一句,真的让太后的心都开始颤抖,真真让她错愕,难堪。
太后自认为她自己是宫斗赢家,因为最终坐上太后之位的,不是曾经出身国公府的先皇后,也不是出身王府世家的陈贵妃……而是她这个在先皇整个后宫妃嫔中都算出身低微的小小嫔。
这是她人生最最得意之事,还有的一件事就是先皇后宫繁花千万朵,唯独她才是先皇的真正所爱。
但太后也不是没有遗憾,没有求而不得之事的,那就是皇后之位。
她的太后之位是魏明风登上皇位后追封的。
先皇在世时,她一直只是宫中的小小嫔。
虽然,先皇说这样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母子,她之前也为了维持先皇最爱的不争不抢,温柔体贴的形象,而点头说,这样就好了。
还对先皇说“我不求名不求利,只要待在宫里,能远远地看着你,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了,就算是宫女,我也是欣悦的。”
当时,太后的话语尽可能说得情真意切,先皇也笑得欣慰。
然而太后的内心呢?
她真那么想?
不!
她做梦都想自己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手掌凤印,号令整个后宫,令得所有出身贵女的妃嫔经常向她低头,向她行礼。
然而,这件事,头戴凤冠,身穿凤袍,随着先皇死去,魏明风登位,这辈子都无法实现。
而令所有出身贵女的先皇妃嫔经常向她低头行礼,也是无法实现,因为在大魏,太妃这些是能够出宫养老的,有此规矩,那些出身贵女的先皇后宫妃嫔几乎全都出宫返回自己家族了。
因为她们实在不想看到太后这个曾经的小小嫔,转眼翻身,骑在她们头上。
当然也不是个个都出宫的,但留下的那些出身也不比她好多少?见她们低头行礼,又有什么意思?
至于,曾经太后视为最大眼中钉的先皇后,早就在那一场宫变中,全家灭族了。
如此种种算下来,唯独凤印能给她一份念想。
这也是太后不想将凤印交出去,甚至之前以原主年纪小,没掌家经验等等,让原主将凤印交给她保管的根本原因。
但此刻,却全都被墨淼给点出来了。
太后内心真的恨极了墨淼。
但太后的确能忍,也明白自己不能失态。
当然,她也知道,在皇后如此直白地将这些说出来之后,凤印,她已经是不得不交了。
藏起心头的不甘与愤怒,太后迅速换了一个表情,叹道:“皇后你怎么能这么想哀家呢?明明之前是你自愿将凤印交给哀家保管的,如今却……”
“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后似乎非常无奈“罢了,罢了,皇后你想要凤印,那就拿去吧……”
说着,太后对着墨淼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似乎皇后这种索要凤印的举动将她给伤着了。
太后觉得她都如此说话,露出如此表情了,换作是谁都该为难,该考虑是不是太过强人所难,自己退去了。
但下一刻,太后却见对面的人将她的手递得更近一些。
“所以,印呢?”
“你不会是想干说不做吧?”
听到墨淼这些话,再见她递得极近,仿佛要戳到她这张保养得宜的脸的手时,太后心底怄火得要死,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看不懂人事?
明明自己都表现得如此情真意切了。然而皇后呢?不仅不乖乖自己退去,反而差点用手戳自己的脸!
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通?这就是。自己这个聪明人,遇到看不懂人面色的皇后,简直一个字,怒!
“张嬷嬷,去给皇后拿凤印!”太后挥了挥手,已经有些没好气了。
“是!”张嬷嬷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太后,再看了看面色一直如常的皇后,最终恭敬领令而去。
很快,张嬷嬷就取了凤印回来。
墨淼接过凤印,看了之后,将扔给跟着来的雁嬷嬷等人检查。
眼见雁嬷嬷等人居然拿出整套的工具开始检查凤印,太后气得心口都不断地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墨淼道:“皇后,你这是怀疑哀家在凤印上造假?给你一个假凤印?你当哀家是什么?”
面对太后的指责,墨淼神色淡淡:“循例检查,以防万一,不用激动。”
不用激动?换作是你,看你激不激动?此刻,太后觉得自己真的生气到差点气都喘不过来了。
雁嬷嬷等人检查得很快。
检查完了,她们恭敬地对墨淼回禀道:“皇后娘娘,凤印是真的。”
“真的就好,收起来吧。”
“是,娘娘。”雁嬷嬷等人领令将凤印收了起来。
此时,太后已经冷静了下来,被墨淼几番刺激,她已经有点不想装了,直接冷笑道:“既然凤印为真,那么哀家也该与皇后你算一算你擅闯慈宁宫,打伤宫人侍卫的账了。”
旁边的心腹张嬷嬷等人对太后使了个眼色。
太后看懂她们的意思,她们是在表达,云战还在大魏帝都,暂时并未返回北地,与皇后娘娘算账,还是等云战走了之后吧。
换作往常,太后觉得自己可能会选择隐忍,一切等云战返回北地再说,但今天,皇后说的话,做的事,真让自己有些破防了。
再说了,忍归忍,但自己真没给皇后半点惩罚的话,传出去,自己这个太后颜面何存?
之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着皇后的样子擅闯慈宁宫呢?
所以,罚还是要罚的,就是顾忌云战,不能重罚。
想到不能重罚眼前这个讨厌的皇后,太后又觉得怄火了。
果然,天下所有皇后都是如此让人讨厌,先皇后是这样,眼前的这个云蒽也是这样。总是仗着自己是一国之母,高高在上。
明明之前云蒽都被自己这边连同水琴驯得贴贴服服的了,哪知水琴才死,云蒽这么快就变了,又变回那种世家贵女共有的骄傲张狂。
“擅闯慈宁宫?我们有闯吗?”墨淼回头看向雁嬷嬷等人道。
“没有呢!皇后娘娘!”雁嬷嬷、李嬷嬷等人全都异口同声。
“是慈宁宫这些宫女侍卫太弱了,我们只是从他们身边走过而已,他们就自己倒下了!”长青补充道。
“弱,实在是太弱了!”李嬷嬷更是摇头叹息。
“你!你们!……”
太后正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张嬷嬷朝太后附耳。
听到张嬷嬷的禀告,再见那些重新站起来的宫女侍卫一脸羞愧之色,太后知道,原来是真的。
真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不是对方擅闯,打伤自己这边的人,令得他们倒下,而是对方一行人仅仅只是走过,自己这边的宫女侍卫就自己倒下了。
虽然,这内里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但从表面上来看,就是这样。
由此可见,自己慈宁宫这边与对方凤栖宫那边众人的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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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皇后女配万岁万万岁(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