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吧。”
周华洋打量过后，在面前侧了侧手，示意利尔坐下，态度一般。
至于桌上的礼物，他没兴趣。
无非是一些专门送朋友亲戚的高档礼物。
利尔赔笑，接过了周华洋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由得一顿，惊奇询问，“这茶叶很特别，太棒了。”
尽管他并不懂茶，也不爱喝茶。
周华洋微微一笑，千年普洱老茶树的变异品种，天下独此一份。
当然，鉴于没有半点交情，周华洋懒得多说，转而开门见山，“我们没有任何纠葛，送礼道歉就不必了。”
他将礼盒推了回去。
“咱们就事论事，关于沟通动物的技巧，我的确不想教你也没办法教你，不论是谁来了，我都会这么回答。
“跟钱无关、跟利益无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要是还纠缠不放，周华洋不介意给这人一点颜色看看。
但出乎意料的是利尔笑着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相信你，虽然是一大遗憾，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转而打开了盒子。
“您先看看我的礼物，相信您会喜欢的。”
木盒打开，露出一尊一尺左右的木雕，形象栩栩如生，一头猛虎脚踏巨石，仰
天咆哮。
古韵悠然，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但凡看到它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这头猛虎好生霸气和桀骜。
因为刚才对什么礼物半点兴趣都没有，自然也不会去用神念感知其中的东西。
此时周华洋满脸愕然，望着盒子里的木雕。
这……不是自己的作品吗？
利尔注意到了周华洋的神色，只以为是周华洋也被这木雕吸引，不由得大为自豪。
说起来，自从他得到这尊木雕，也是喜爱异常。
只可惜，才得到没半个月，就要将其转手送人了，他颇为心疼。
“这是华夏的木材雕塑，不得不说华夏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大师无数，让我心生向往。
“您请看这尊木雕，名为虎啸山河。
“且它的雕刻者大有来头，是一名华夏大师，前段时间在全球艺术界掀起震荡，他最著名的一件作品，‘仙子像’！
“简直太美了，只可惜我之前知道太晚，没有及时去华夏瞻仰一二，仙子像被那位大师收回去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展览。
“不过油管上的视频我一直保存着，它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
提起仙子像，利尔滔滔不绝。
那一脸的憧憬和向往
十分真实，且不含半点淫猥之色。
女神圣洁不可亵渎，哪怕是好色的利尔，也不敢起一丝淫念，有的只有对美的敬畏。
他这么说，周华洋脸色越发怪异。
等他滔滔不绝说完之后，利尔才一愣，“您不知道？”
“柳神？”
“对对对，就是他，我就说嘛，您是华夏人，肯定知道他。”利尔很高兴。
“而这件作品，就是柳神的大作，半个月前凯盛城拍卖会，这件作品以三百万美金的价格，被我拍下。”利尔一脸得意。
“且未来一段时间，不超过三年，它价值至少会翻番。”
秉着从作品价值、稀有度上出发，从而衬托自己对周华洋异常看重，利尔很卖力地介绍着。
“为什么？”周华洋一挑眉头。
“因为我们M国最天才的雕塑家凯尔基，已经拜柳神为师了，不过目前消息还没传开。”
“……”周华洋若有所思，他摆摆手，“那阁下就好好收藏它吧。”
他雕刻过至少上千件作品，一部分送给村里小孩，也有交给木雕行的朋友展览的。
他对这件作品没啥印象，毕竟一小时内就能雕刻出上百件的这种小玩意儿，谁还能记在心里，也没兴趣关心怎
么流到M国，毕竟又不是仙子像这种呕心沥血之作。
利尔一怔，“您不喜欢？”
“额……怎么说呢，利尔，你是富商，衣橱里应该有海量的衣物吧？且在普通人看来，都很名贵，是吧？”
“嗯？是这样，没错，很大部分参加宴会穿一次，便丢了。”利尔一脸懵逼，不明白其中意思。
周华洋微微一笑，指了指盒子，“这件木雕，只是我随意雕刻的，对我来说，它既没有艺术价值，也不具备收藏价值。
“就跟你衣橱里的衣服一样，懂了吗？”
利尔呆呆抬头，瞪大眼睛，欲言又止，嘴巴颤动。
“没错，我就是这件作品的雕刻者，艺名柳神。”周华洋笑容颇具恶趣味。
利尔的表情很有趣，震惊中透着一股难以置信。
周华洋忽然想到了某一部动画片，主角总是把袖子上特级厨师的标志遮掩起来，在技惊四座的时候，那块遮掩的布条总会莫名其妙落下来。
可真想要隐藏身份，把衣服换了不就好了吗？
大概那主角也有这种爱好吧。
“当然，信不信随你。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上门道歉，还送礼物。”周华洋话锋一转，“毕竟你以的身
份，哪怕提前知道我是柳神，也不需要放低身段来找我吧？”
利尔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沉浸在周华洋是柳神的信息上。
有传言称，柳神的确很年轻。
只不过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要说质疑……有那么一瞬间闪过质疑，但很快便消失了，他相信周华洋没必要撒这种谎。
除了没有相应的动机外。
更关键是因为利尔的调查，傍晚时，在他坚决要求下，那一位黑客朋友动员了整个小组的人，用各种办法，试图找出周华洋的情报。
可非但没有找出来，反而……被反将一军，有人直接让整个黑客联盟的计算机陷入瘫痪，暗网主业都被人挂上了鲜红的警告，“不要再调查！”
自此，利尔和他那位黑客朋友便确定了，周华洋是的有强大背景。
至少华夏极为重视此人。
也正因为如此，利尔才决定上门道歉，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只是区区商人，没必要招惹有极深官方背景的华夏人。
而现在，他知道了一个同样惊人的消息，这人是曾轰动一时的柳神。
多种因素使得利尔在几秒内便相信了这一消息。
“我相信您的话。”他脸上闪过一丝狂热，想到了仙子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