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啊云山,你就是去一个破村子里采风,怎么就惹上了钱家大少?”
“不知道谁?玄海钱家,钱君源!糊涂!你也不用试着联系其他人了,钱大少统统打过招呼,另外学院估计也收到了消息,你自求多福吧。”
金云山脸色煞白,想要追问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林紫心里咯噔一声,她也听到了电话里的一些内容。
车内死寂一片。
“怎么会这样……”金云山傻了一般,喃喃自语,脑海里却闪过一个人影,顿时坐直身子,差点忘记了,他还有个靠山呢。
自己能有今天,有大半是因为授业恩师的提携。
“哎,只能打扰他老人家的清净了。”金云山叹了口气,翻找着手机通讯录。
却有一辆货开到了宝马车旁边,停了下来,挡住了光线。
若有若无的谈话声,传进了车内。
金云山面色越发不悦,抬眼望去,却看到了货车后头,还跟着好几辆豪车。
下来一伙仪态不凡的中老年人。
诧异扫视一圈后,金云山眼睛睁得越发大了,他的授业恩师竟然也在队伍角落,还对着中间的两人弯腰赔笑。
似乎太匪夷所思了,他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后。
“怎么、怎么可能!这些大师怎么会来这村子。”
他浑身颤动,激动、兴奋……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恩师身上,而是一个唐装老者和一个风韵犹存的高挑妇人身上。
“咦,那个旗袍女人有点眼熟。”林紫顺着视线看去,总感觉有股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金云山嘴角扬起,“呵呵,云花影云大师,前些年还被国内媒体称为十大女性之一,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她吧。”
当然,比起那一位老者,云花影也不算什么。
林紫恍然大悟,震惊道:“真是她。”
金云山整了整衣衫,推门下车,不提这些人中有一位是他老师,就凭他们都是行业前辈,在艺术领域具有数一数二的影响力,他就得主动上前问个好。
……
“冯老板……”
货车旁,云花影、褚书麟两人对从车厢跳下来的冯文赔笑。
“柳神大师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我现在都不敢提来了这么多人。”冯文脸色难看至极,有种要打人的冲动。
昨天周大师让他送一些木料过来。
他和云花影、褚书麟有言在先,这次会趁机带上两人,也就直接跟他们透露了周华洋的所在,柳生村、
可结果在宁
雨县,就瞧见了这么多人,都是去找周华洋的。
“……”褚书麟恨恨瞪了一眼云花影。
云花影却是阴郁看了身后一位中年男子。
毫无疑问,一传十十传百,这些大师也是口风不严密啊。
“那现在怎么办……”一人讪讪走了过来,“毕竟来都来了,我们每人都带了厚礼来,礼多人不怪,柳神大师这等高人,肯定也不会太介意的。”
“哎。”褚书麟叹了口气。
“算了,等会儿在门口等着,全凭柳神……”
冯文正说着,突然被人打断了。
“朱老师。”一男一女恭谨地走了过来,微躬身子。
“这两人又是谁啊!”冯文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糟老头子厚脸皮过来就算了,现在来的两人还一副狼狈模样。
“云山?”
队伍角落,一位白发老头子十分诧异,打量金云山,“你怎么会在这,咦,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是被人打了?”
金云山强扯起笑容,紧攥拳头,“是、是被狗咬了。”
回答完后,他郑重又对其他人,尤其是队伍中间的褚书麟、云花影行礼,“见过各位大师,褚大师、云大师。”
“朱梁竹,这是你的弟子?”褚书麟等人本来就被冯文训斥得心里不
爽,现在脸色更难看了。
“是、是的,这孩子挺聪明的,在绘画上颇有天赋,我怕他被埋没,就提携过他,目前是上京艺术学院的副教授……”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的弟子,就跟着吧。”
褚书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他现在没空管什么阿猫阿狗。
冯文深呼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先带你们去柳神大师家。”
一群人浩荡往周华洋走去。
路上,金云山和朱梁竹交头接耳。
“什么,柳神大师是住在这个村子里?”
突然,一声惊呼。
顿时让褚书麟、冯文他们恼怒回头,人都来了,装什么装,难道还能是碰巧在这个村子偶遇不成?
金云山尴尬地低头,压低声音,“不好意思。”
林紫则是一怔,喃喃自语,“柳神?是前段时间,作品在上京麟艺国际展上独占鳌头的作者?他竟然是这个村子的人?柳生、柳神?难怪……”
“云山,你们怎么回事?牙齿都掉了好几颗,说话漏风,这也是狗咬的?”朱梁竹微皱眉头。
金云山正等着老师这句问话呢,当即添油加醋地说了下来龙去脉。
朱梁竹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至于那什么钱君源,呵呵
,改天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是。”金云山暗暗叹了口气,朱梁竹不说,他也知道,报复柳生村是不可能的,因为柳神住在这里,不可能任由他们报复柳生村村民的。
一行人来到了周华洋家。
十多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冯文走了进去。
此时只有赵荷秀夫妇在家,外加阿大、阿二。
听到动静,赵荷秀就出来查看了。
“你是来找我儿子的?”赵荷秀笑容和善,扫视一圈,发现门口还有好多陌生人。
“是的,我文雅轩的老板,给柳神送木料的。”冯文九十度弯腰,也猜到了赵荷秀的身份,越发恭谨,“门外那些都是想拜访柳生大师的。”
赵荷秀微皱眉头,柳神?柳神山土地公的名字,她自然清楚。
可和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
“柳神是指周华洋?”她试探地问了句。
“是的,这是周大师的艺名。”
“这孩子……真是的。”赵荷秀无奈苦笑,儿子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她也不懂这个,既然没找错人,那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赶紧招呼,“你们都进来吧。”
“荷秀,这些人是谁。”动静不小,周铁柱也出了屋子,诧异地望着一堆仪态、衣着皆不凡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