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竭力地吐息,胸腔处的空气似乎被掠夺。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没再问下去,让陆景思和顾星洲去探望安年,自己则是去找宋朝。
宋朝等在原地。
“傅总。”
傅擎深点点头,他烦躁地拽了把自己胸前的领带:“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办!查查安氏破产之后,安年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宋朝,我要事无巨细地全都知道!”
宋朝隐约地能够察觉到傅擎深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他点点头,立刻离开。
宛如重生。
身体疲惫,累到连睁开眼都觉得费力。
眼皮颤动,睫毛纤长,安年缓缓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傅擎深。
她意识有些迷茫,大脑处于死机的状态,她轻轻动了一下手臂,手腕上传来猛烈的刺疼感。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唇瓣轻轻蠕动:“怎么……没死透呢?”
心口被人刺了一刀。
傅擎深轻轻握住她的手,他向来冷冽如刀的眼眸变得温软,似乎在心疼自己。
“你好好的,别胡说,他是我同学。最近刚从国外回来,是个非常不错的心理医生,你跟他聊聊好么?”
他是用商量的语气问。
面前的男人因为穿着休闲装,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随和。
他轻轻一笑,冲着安年伸出手:“你好傅太太,我是李凯文。”
安年将头扭到一边望着窗外。
她只沙哑着嗓音开口:“你们出去吧,我不想跟任何人聊天。”
傅擎深知欲上前再说些什么,李凯文却拍了拍傅擎深知的肩膀:“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傅擎深知只得起身往外走。
没了他的身影,病房里又多了两个女佣。
安年意识到自己被她们监控着。
她想,活着真累啊!
李凯文皱眉盯着傅擎深知:“三年前,你这么一个愣头青跟我说你结婚了我还不信,后来确认了才知道你是真的结了婚。”
“怎么着啊擎深,你怎么把傅太太弄成现在这样?”
傅擎深知无力地摇头:“她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李凯文在国外修了很多年的心理学,他仔细观察,几乎很快就看穿了傅擎深知眼底的愧疚和无奈。
“她变成这样,是你造成的?”
傅擎深知没有否认。
李凯文一改玩笑的模样,他整个人严肃下来:“据我所知,傅太太已经出现了轻度的自杀现象。傅擎深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我的错。”记忆中,那个向来冷冽带着一股子淡然傲气的男人,此刻垂落眼眸,他轻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的错。”
李凯文嘴角一抽:“人都这样了就别上演什么夫妻情深的戏码,这只是一种心理疾病。短暂性的我也下不了什么决定,你先把你老婆的各种情况详细记录一下,整理一份文档发给我。”
“她现在这样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你先小心安抚她的情绪,等她身体情况好点我登门拜访。”
傅擎深知点点头:“好。”
李凯文笑着走了。
“凯文。”傅擎深知说了一句,“谢谢。”
李凯文挑眉:“咱俩这交情说什么谢啊?”
傅擎深知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安年被接回盛世豪庭。
医生建议住院,但安年却有强烈的抵触,她几乎落泪的用眼神恳求傅擎深知带她回来。
傅擎深知遵照她的意思将她带回了回来。
沈瑜兮在别墅门口等了很久,等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终于看到傅擎深知回来,只不过怀里抱着安年,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她眼圈儿迅速地红了。
“擎深!”她大叫一声朝着傅擎深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