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各怀心思
“只是,即使本妃不说,大家心里也一定知道,王爷身体自从上次强行运功之后,一直也没有痊愈,私下里本妃跟轻尘都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他,让他好好休养,不得饮酒,可今天兴致上来了,就喝了几杯,本妃也不便阻拦。不过,本妃也知道魏先生宽仁,一定不会计较,这一杯就由本妃代王爷敬您!”
慕朝烟说完,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时还倒了倒酒杯,似是怕被人说没有喝完一样。
而她一口一个“魏先生”的称呼魏矣,最后更是用了敬语,一时间立刻把魏矣推到风口浪尖上。
在听到慕朝烟的话后,魏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又因为这里还有其他的将士在,脸面上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笑脸,客气了两句之后,也端起酒杯喝下。
不过,在他的心里,对慕朝烟不由得又记恨上了一分。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女人不止一次大乱他的计划,在他看来,定国公主留下的神兵利器,但凡是个人,哪能不喜欢,不在乎的。
特别还是墨玄珲这样的传奇人物,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墨玄珲所表现出来的不在乎,他根本就不相信,在看到墨玄珲对慕朝烟的在乎之后,他更觉得是被美色所误,听了这个女人的谗言。
现在好了,一下子全都公开出来了,他以后想做的事情,就更难了。
所以,在很早以前,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他以后路上的绊脚石,现在又多了这样一件事,他当然会更加埋怨她。
在加上刚才她说出来的那番话,更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场酒宴的目的是什么,还借着身体不适不想来参加,还是墨玄珲亲自派了苏瑾过来,他推脱不掉,这才来的。
可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墨玄珲作为王爷,都可以不顾身体的给大家一个面子,他却推三阻四……
虽然慕朝烟嘴上称呼他为“魏先生”,还一口一个“您”的,可这里面也不见得就有多少诚意,看上去当着这些人的面很尊重他,也很看重他,实际上,经过今天这一番敲打,他以后在想在这个地方说点什么来煽动大家,可比以前要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魏矣握着酒杯的手蓦然收紧,眼睛深沉的盯着上面坐着的两人。
之前慕朝烟的话,还说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墨玄珲的身体还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但因为重视这些将士,所以才亲自敬酒,更是把墨玄珲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又伟岸了一番。
玄翼军是墨玄珲自己养着的队伍,可这里的其他将士不是。
这种场面上的事情,由慕朝烟的嘴说出来,更加有信服力,就连任争,即使明知道慕朝烟这么做的原因,可心里也不能说一点触动没有。
魏矣喝了酒,脸色晦暗不明的坐在那里,本以为今天这事也就到这里了,却没想到,慕朝烟却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他们身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在魏矣出现之后,墨玄珲就知道,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回去帝都了,而现在的帝都,也不担心东华帝还能作出什么动静。
索性,就把溟雪跟溟冰全都调了过来。
在墨玄珲第一次吩咐溟去调查魏矣时,他的来历就已经隐隐的要浮出水面了。
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其实慕朝烟还有心想要拉拢重用魏矣的,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行了。
不怕他想要什么,有需求是好事,要是他说什么也不要,就是纯帮忙,那他们才应该担心呢。
在加上魏矣那一身的奇门之术,慕朝烟也着实动了惜才的心思。
墨玄珲那时虽然没有多说,可她心里明白,他们想的多半是差不多的,要不然墨玄珲更加不会连问都不问,就直接选择了合作,哪怕私下里已经派人去查,可终究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这魏矣能留下来,还得到了墨玄珲的青睐,成就成在了他的这身本事上,可是现在,他败,也注定要败在他的这身本事上。
仗着自己的本事,就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个毛病,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恃才傲物可以理解,要是换成平时,遇到这样的人,即使真的倨傲一些,慕朝烟也不会觉得有哪不对。
谁让人家有本事呢,不服气,自己去学啊。
但是区别就在于,这魏矣既然找到这来,就说明他用得着墨玄珲,做的,就应该是合作的姿态,这个时候在倨傲,傲给谁看?
更何况他还把这墓穴的消息散播出去,传墨玄珲不好的谣言。
许他散播小道消息,却不许自己这边来个开诚布公,他心里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魏矣自以为他做的隐秘,毕竟他也没有直说什么,只是引导着这些副将,半真半假的叨咕几句,可他不知道,在他第一次说的时候,溟风就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
或者说,墨玄珲那时候自打嘴巴,立刻改变了决定,其实就已经做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去戳穿他,也不过是为了长远的计划做打算。
他竟然还沾沾自喜的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
这墓穴既然已经动了,瞒得了一天,瞒不了十天,瞒得了十天,也瞒不了一个月。
现在正是谣言最多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已经开始不去避讳了,墨玄珲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办了这个酒宴,不但实实在在的说出了墓穴的真相,丝毫没有藏私,不但破除了谣言,同时也收服了这边城其他副将的心。
任争本就站在他们这一边,自然不会逆着他们做事。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将军,既然是自己手下的兵,按照正常来说,他肯定不希望别人插手,哪怕对方是个王爷。
可墨玄珲不同,任争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