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北凉军的人?
而且他还是北凉军的军团长级人物!
北凉军的军团长级人物,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下五大指挥使,相比之下,都逊色三分。
北凉所属,军团长级别的人物,都能位列军部百将当中。
军部百将皆是手握重权之辈。
普通势力根本惹不起。
顿时,白晨眼神难以置信说:“你是北凉军的人?”
“怎么会这样,那你是……”
白自在有些慌了。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面前俊俏的白衣少年,脸色越来越白。
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宁北的身份!
白家所有武者,齐刷刷看向这位白衣少年。
宁北负手轻声淡笑:“我一介布衣,无名小卒罢了!”
白自在整个人顿时懵了。
一介布衣,北境霸主,当世凉王!
这位白衣少年,就是北凉军的军主,金麒麟的拥有者!
白自在脸色惨白,知道白家这几天做了什么事情。
他们省城白家,其实听令于远在京都的宗族。
白家的宗族就是白字门阀,也是他们的靠山!
宗族那边透露出一层意思,让白自在想尽办法监视汴京的一个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的
名字,就叫宁北!
纵观华夏,姓宁,名北的大人物,只有一个。
那就是北凉王。
宁北的赫赫凶名,天下各大世家谁不知道。
白家碍于京都宗族的命令,不敢违逆,连夜想出对策,以赵家为马前卒,去汴京打听宁北的消息。
顺便再把那个生产反重力器的新厂,给悄悄弄垮。
白家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可是唯独没有算到,刚有所行动,宁北王竟然直接杀上门来。
白家武者面色惨白,近几天从京都得到的消息,那就是宁北在英烈广场,处死了各大门阀的门主。
罪名是通敌叛国!
各大门阀虽然强烈不满,可是被吕道尘一力压下。
因为门阀序列有人通敌叛国,这是铁一样的事实,赖不掉的!
偏偏门阀之间,同气连枝,没有一家承认。
那只能一起受罚!
否则单单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让一家门阀抗下,便要祸及满门被斩,不论是谁都得死。
各大门阀只能作罢,不敢再咬着这件事不放。
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见得知根知底,各自有着怀疑对象,却没吭声。
此刻,宁北站在白家庄园内,犹如闲庭漫步,轻声说:“加封在即,内忧外
患,本王真想率北凉铁骑南下,席卷国内,将你们斩尽杀绝!”
不经意间,宁北又动了杀心。
世家序列一步步试探,分明就是蠢蠢欲动。
在这一刻,白家众人面如土灰。
他们都感觉到,大难临头了!
白自在再无先前的傲慢,抱拳单膝下跪,老脸冷汗直流,嘶哑道:“省城白家白自在,参见北王大人!”
“白家全体武者,参见北王大人!”
宁北降临,白家之人不敢不敬。
白家武者不敬北凉王。
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会被夷三族!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物必须得敬畏。
不敬者,杀无赦!
白家武者过百人,老中青三代人皆有,全部被惊动出来。
他们都下跪了。
武者生性倨傲,看不起社会普通人。
那是没遇见大人物。
遇见宁北这种狠人,这些武者敢露出半点桀骜不逊的姿态事实?
当场就能格杀!
宁北目光深邃,轻声说:“我有些累了。”
“北王大人,里面请!”
白自在连忙做出‘请进’的样子。
宁北静静站着,并未移步。
慕容华低声说:“我去为军主,找一个凳子。”
“不用,以他为凳!”
宁北说的
人,就是白晨。
慕容华愣住了。
其他白家人,眼睛流露出怒色。
对于武者而言,士可杀不可辱。
可是在今晚,宁北要以白晨为凳子,未免太过于轻狂。
这是折辱他们白家所有人啊!
白自来握紧拳头,转身低喝:“白晨,趴下,让北王大人坐下歇息片刻。”
“爷爷!”
白晨眼神难以置信,嘶哑道:“爷爷,我们可是省城顶尖大世家啊,上百年来,谁敢折辱我们白家?”
“纵然他宁北权势滔天,我们白家的宗族,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白晨岂会甘心受到这种羞辱。
但是他的话,换来的白自在的沉默。
所有白家人眼神冷漠,注视着白晨,都没回话。
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
连外人都清楚,更别提白晨了!
白家要抛弃白晨了!
人群中,有苍老阿翁,缓缓说:“小晨,家族为大!”
“什么意思?”
白晨脸上毫无血色,目光难以置信,迎着所有白家人的眼神。
这一刻,世家内的残酷一面,完美呈现出来。
世家无亲情!
门阀世家内,伴随着派系内争,遇到外敌,若能牺牲一人保全大家。
不
用多想,这个人必然是牺牲品!
宁北轻笑:“京都白字门阀不是吃素的,这个我知道,云飞,先前在英烈广场,斩杀的上百位门主,有他白字门阀的门主吗?”
“有,是星河太子斩的,一枪穿心,当场给予格杀。”
张老头老老实实说着。
太子爷就是七冠王叶星河!
白家的武者,眼神流露出惊恐之色。
他们背后的宗族,也就是白字门阀,对于白家人而言,那就是近乎神明一样的存在。
有白字门阀庇护,省城白家数十年来,过惯了舒服日子。
那真是躺着都没人敢惹他们白家。
可是在今天,来了一位连白字门阀都惹不起的人物。
白家的武者,这才感受到恐惧是什么滋味。
在这一刻,白晨清晰意识到,他被整个家族抛弃了。
他,没得选择!
白晨咬着牙,想要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不过白自在平静说:“小晨,为了白家,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白家给了你一切,同样可以拿走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
“爷爷,别说了,我跪!”
白晨满脸屈辱,跪在宁北的面前,弯下身子,双手摁着地面,面朝黄土,弓着腰,宛如一个人形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