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秉承的理念,家族至上,甚至凌驾于国家、民族之上。
这和宁北王的理念,与北凉军的理念,恰恰相反!
双方的理念,从根上就不同。
你让双方怎么共容?
若是世家门阀安分守己,赚他们的钱,那也就罢了。
可这类人,并不安稳!
北凉十万暗桩,可不是吃素了。
宁北这些年独守北境,从暗桩那边,知道不少世家门阀做的龌龊事。
以宁北王的性子,怎么能容得下他们。
一句话,但凡有机会。
宁北便杀崩他们!
宁北曾经给过他们机会,各大门阀的人,退出三军九部二十四序列。
可是他们并没退出去,反而变本加厉,推动门下的一代代优秀子弟,位列殿堂,进入二十四司任职。
既然如此,宁北也没什么可说的。
自那以后,只有一个意思。
杀绝天下门阀世家。
理念不同,无法共容!
宁北负手而立,站在一颗榕树下,迎着越来越烈的疾风,深邃眸子透着冰冷无情。
今天这盘局,就是宁北在下。
京都二十四司的应天司少卿风啸林,既然敢出面。
宁北必杀他!
汴京组在今天,能进不能出。
二十分的时间,并不算长。
一脸黑色低调的轿车
,缓缓停在汴京组门口,车子停靠一旁,下来一位儒雅中年人。
他年近五十,身材瘦削,正是风啸林。
京都二十四少卿,有风啸林之位。
他脸带谦虚笑容:“萧组长,久仰大名!”
“汴京组全体成员,见过少卿大人!”
萧远山见面行礼。
京都二十四少卿,论职位与张中原等指挥使同级。
都是大人物!
少卿之位,封侯级人物以下,不可担任。
换句话说,二十四位少卿最低都是封侯级的武者啊。
风啸林拱手还礼:“萧组长客气了,冒昧前来叨扰,还请见谅。”
“风少卿!”
张中原一步踏前,不咸不淡出声。
风啸林连忙行礼:“应天司少卿风啸林,见过张指挥使!”
“客气!”
张中原微微点头。
风啸林却说:“中原战刀之名,扬名于北境,坐镇中原三省,守护亿万民众安危,必将功垂青史啊!”
“行了,别跟我扯淡,直接说,来找我啥事!”
张中原粗鲁的话语。
萧远山他们站在一旁,嘴角不由轻轻微抽。
风啸林不觉得尴尬,反而轻声问:“其实今天冒昧过来打搅,的确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们风家有个不成器的武者,是不是被张指挥使拿下
了?”
“你是说风霜仁?”
张中原淡淡瞥去。
风啸林承认:“是他,如果有什么得罪张指挥使的,我代他向你赔个错。”
“他不是得罪了我,身为世家武者,有些事不能过线,做了,便杀无赦!”
张中原语气透着几分冷意。
反而让风啸林诧异说:“是因为谭文昌一事吗?我来的路上了解过,谭老与省城风家有交情,霜仁过来替老人家求求情而已。”
话语说着,不经意间抹掉风霜仁所有过错。
看样子,风啸林是想要把人带走。
可惜,人已经被宁北一刀斩了!
就算让他带走,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张中原漠然说:“风少卿,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风霜仁为世家武者越线了,勾结我汴京组副指挥使林铭。”
“这条红线,双方越过,都得死!”
张中原虎目浮现怒火。
因为这桩事,让他在宁北面前,可谓是丢尽了脸。
他中原战刀的麾下,竟然勾结世家武者。
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风啸林轻笑:“张指挥使,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吧,霜仁怎么可能做这种糊涂事,或许只是请林副指挥使,过来替谭老求求情罢了,没这么严重。”
话语中,透露
出风啸林绝对是个老狐狸。
说话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无形中,不断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张中原眼神渐冷:“我说的话,或许风少卿没听明白!”
“那我便再说一次,世家武者风霜仁勾结副指挥使林铭,越过红线,死罪!”
张中原语中浮现怒气。
风啸林竟然还是一副温和样子说:“张指挥使,这件事真不是这样,霜仁只是请林铭过来,替谭老求情……”
这个老狐狸,心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是在故意,想要整件事情大事化小。
张中原冷冽道:“闭嘴,你耳朵没毛病,那我再告诉你,风霜仁和林铭到来,为了谭文昌,强杀汴京组成员立威,要强行带走谭文昌。”
“单凭这一条,他二人便是死罪!”
张中原不想再跟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少卿废话。
风啸林心里啥都清楚。
却跟张中原扯皮,话中有话,透露出意思,想要压下整件事情。
可是现在。
风啸林瞳孔骤缩,没想到风霜仁和林铭两个废物,竟然将事情闹到这一步。
京都二十四司谁不知道,三大镇抚使,和五大指挥使出身北凉军。
他们最忌讳手持凉刀的人,手染同袍血。
这是大忌
!
怪不得张中原被惊动到来。
必然是为了这件事。
风啸林始料未及,没想到省城风家的人,竟然对他隐瞒了这件事。
这个把柄,握在张中原手中。
给风霜仁扣一个袭击汴京组的死罪,没有一点问题。
林铭残杀同仁,直接定为死罪。
他风霜仁什么身份?
那是省城世家的武者啊。
参与这种事当中,就算闹到京都镇抚司,也是死罪。
风啸林罕见沉默一会。
他皱眉问:“张指挥使打算怎么处理?”
“两条大罪,每一条都足够处死他们。”
张中原很平静说出结果。
风啸林不再扯皮,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问:“如果风霜仁,是我应天司要带走的人呢?”
“人,你今天带不走!”
张中原感受到一股气势,隐隐笼罩在他身上。
风啸林打算以势压人?
那真是愚蠢的决定。
做出这个决定,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风啸林平静说:“我今天既然来,就是要把人带走!”
一句话透着几分霸气。
京都应天司的少卿,背后是风字门阀,只要把人带回京都,别说张中原,就算是镇抚司也拿他们没办法。
偏偏在一颗榕树下,那位白衣少年,传来淡淡声音:“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