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这言下之意便是:道歉可以,他们听着,原谅和好就免了。
可若是如此,这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这不是将脸伸出去给人打,被打了之后还没有好处,甚至还要评论说你的脸太硬了,打得我手疼。
廖竹音脸色已经是绿得难看,脸皮绷紧,手指握成拳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分明是想要借机会作贱她羞辱她。
谢宜笑目光淡淡地扫过,瞧见她的脸色变化,没有作声。
也不是说她非得去找廖竹音的麻烦,这可是她自己凑上来的,既然如此,她出口气也是正常,至于得罪不得罪的,那就没什么了,反正都已经成仇了,廖竹音若是逮着机会了,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容国公夫人见廖竹音脸色不好,又不开口,拧眉问:“你不是说是来道歉吗?人我已经请过来了,你怎么就不出声了?难不成说什么道歉,这都是假的?”
廖竹音还未开口,容晴便先急了起来:“怎么会,祖母,我和母亲今日是诚心想要道歉的,哪里是假的,是不是?母亲?”容晴转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廖竹音,一副让她赶紧开口的样子。
见廖竹音还不开口,容晴又道:“母亲,先前都是咱们做错了,咱们就跟九叔和九婶道个歉......”
谢宜笑挑眉,轻笑:“若是不愿,那便算了,这道歉的事情吗,少不得也是需要一些诚意的,这心不诚也不情愿,实则是没什么意思。”
“不过我也奉劝一句,这种事情下一次便不要来了,这大冬天的,冷得很,我在屋里呆得好好的,实在是没有心情来看你这不情不愿,满是怨恨不甘、愤怒难堪的嘴脸。”
“你!”廖竹音豁然站了起来,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道:“三弟妹啊,什么意思这有脑子的人都清楚,你既然不情不愿的,还来做什么?来摆脸色给我们看啊?我们这是闲得慌,来看你脸色的吗?”
容寻在一旁道:“看什么脸色,若是长得像是一朵花似的,倒是值得一看,至少心情舒泰,可长成这样,脸色又黑又丑,有什么值得看的?”
容辞、谢宜笑:“......”
他们这位大哥果然没有不与女子计较的良好品性,而且嘴巴真的挺毒的。
廖竹音气得都要冒烟了,这是在骂她又黑又丑。
明氏伸手拧了他一下,然后瞪了他一眼,让他别掺合,容寻含笑以对,万分的温和谦逊。
容国公夫人咳了一声,将廖竹音这万分难堪恼怒非常的场面稍微过一下,省得廖竹音气得没有了理智,一会儿闹起来令人心烦,若是真的闹起来,她怕是控制不住要将人赶出去。
“既然是你做错了事情,别人给你脸色看,不也是正常,难不成你还想别人对你好言相对客客气气的?”
“你若是诚心想要道歉,那就赶紧的,别是折腾这些有的没的,若是不想道歉,也赶紧的,早些离开这里。”
别说是容寻了,容国公夫人也不想看廖竹音这一副不情不愿旁人对不起她的嘴脸。先前她觉得她自己撞上来了,是该让小儿子小儿媳出口气,但如今想想,自己真的是闲得慌,这人会诚心想要道歉?
“来人,送客。”赶紧滚了吧你。
“等等!”廖竹音听到这话,这才急了起来,急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确实是不想低头道歉的,她是那样的清高,怎么可能轻易折腰呢?
但此时她更怕事情没有如孔氏的意,孔氏将她极力遮掩、一辈子都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捅出去。
若是让人知晓了...她是真的害怕啊!
不过是几息时间,她脸上已经有了几层薄汗了,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些什么自尊,赶紧道:“先前是我的不是,是我做错了事情,我今日前来是诚心想要道歉的......”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唇,看向容辞和谢宜笑,垂眸将眼中的不甘不情愿收敛:“小叔...弟妹,先前是我的不是,实在是对不住了。”
谢宜笑听了这话,心中有几分吃惊,她可不认为廖竹音突然转性了,竟然向她低头了,谢家与廖家的恩怨早已刻在廖竹音的骨子里,她可不会向姓谢的低头,宁死怕是都不会的。
这里头难不成还有什么令她不得不低头的事情?
容晴也道:“就是,九叔九婶......”
容辞握了握谢宜笑的手,然后道:“既已道歉,我们也听到了,今日这事情便算是了结了。”
容晴又道:“那九叔,祖父祖母,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晴的脸色有些委屈,“我们住在外面,大家都觉得我们是被赶出来的,对我们是冷嘲热讽的,说的话委实是难听。”
“我是再也受不了那样的日子了。”
廖竹音的眼中也有了几分期望,在外面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虽然说衣食无缺,但也有许多的不便利,家中伺候的只有几人,许多好东西他们根本就接触不到。
更重要的是,外面诸多的流言蜚语以及昔日相识之人的落井下石,让她心中恼怒非常。
以前她不愿低头,可如今既然已经低头道歉了,若是能回到容国公府,能继续过以前那样尊贵的日子,再堵住了孔氏的嘴,那是最好不过了。
“回来?回什么来?”容国公夫人倒是奇怪了,“你们回来做什么?”
廖竹音愣了一下,容晴都懵了,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难道我和母亲都已经道歉了,祖母还不愿意让我们回来吗?我们都知道错了!”
说着她就起身跪在容国公夫人面前,伸手去抱容国公夫人的腿:“祖母,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您就让我们回来吧,祖母,祖父,求求你们了。”
一直没有作声的容国公叹了口气,道:“你父亲是我三弟的亲子,以前过继过来是不得已,如今虽然事情办得有些仓促,但将他过继回去也是我的想法,如今正好是各归各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