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婢女告状道,“那谢十三实在是嚣张得很,连姑娘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连北亭侯府和怀南王府都不放在眼中。”
“姑娘,咱们定然要好好教训她,叫她知道厉害,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
沈明珠心中怒意滔天,也想将那个不长眼的给收拾了,但她尚有几分理智在,知道如今的谢宜笑不好得罪。
若她单单只是谢家的人也就罢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可偏偏还有一个容国公府,若是得罪了容国公府,别说是北亭侯府了,连怀南王府也保不住她。
沈明珠几乎是咬碎了牙齿,可偏偏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她想了想,便想起了容国公府的容晴:“容大姑娘最近如何了?我记得廖家和谢家一直不对付,若是要对付谢十三,她定然是会愿意的。”
沈明珠觉得自己不好动手,但找容晴,她肯定是乐意的。
那婢女道:“姑娘您忘了,容大姑娘进宫去了。”
年后不久,容晴便被容国公夫人送进宫去了,听说是容国公夫人想让宫里的嬷嬷多教她一些规矩,也好以后说亲。
据说如今归太子妃殿下管,每日安排着嬷嬷教她规矩,苦不堪言,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沈明珠闻言才想起有这个事情,只是暗道不巧:“真的是便宜她了!”
除了容晴,怕是这满帝城的姑娘没几个敢惹谢宜笑的,就算是和谢家积怨多年的廖家,现在估计也不敢跳横到她的头上去。
想来谢宜笑敢这般硬气,连她的面子都不给,也是有依仗的。
沈明珠咬唇:“待日后......”
待日后若是王爷做了皇帝,她成了皇后,她定然要谢十三在她面前跪下来,好好出今日的这口气!
等着吧!
沈明珠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的那位庶出的堂姐和顾幽,这两个人必须先除掉,谢宜笑,往后再说吧。
“去,请二姐过来坐坐,说是我想要和她说说话。”
那婢女闻言一笑:“二姑娘也实在是不识抬举,以为她如今做了侧妃,便敢不给姑娘面子,姑娘也要好好地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谁人才是这王府的主子。”
沈明珠淡淡道:“且让她高兴几日,去将她请来吧。”
“是。”
。
谢宜笑不知怀南王府还有这么一场戏,日子也照样过,不过她也防着沈明珠找不到顾幽,再来找她的麻烦。
所幸自从那日的事情之后,也没出什么事情。
容辞那边的人也已经安排好了,整整三十人,谢宜笑让钱管事去交接,谈好了条件之后就带着人往田庄里去了,厂子里有了人,也开始开工了。
有了厂子里的人做事,谢宜笑便闲了下来,平日里就研究一下新产品,或是做一下用料比较贵,卖得贵的产品。
日子就这样到了二月。二月初六,秦如月在一阵敲敲打打之中坐着花车嫁进了宁王府,成了宁王妃。
国公府贵女嫁为亲王妃,那场面甚是气派,那送嫁妆队伍街道上蜿蜒,十里红妆都不止,有好事者细数了一番,足足一百九十二抬。
“一百九十二抬?”谢宜笑睁大了眼睛。
如今权贵世家的婚嫁聘礼和嫁妆都沿用前朝制度,女子出嫁,嫁妆六十四抬为一整数,称为全抬,三十二抬为半抬,皇子公主嫁娶,大概是一百九十二抬这个数,若是皇后太子妃,那是两百往上数。
但如今新朝了,又是建立不久,天下平定安稳下来不过十几年,说起来还是有些穷的,这婚嫁的嫁妆稍微减了减,不能做得太过了。
像是王府国公府嫡公子娶妻,大多数都是一百二十八这个数,当年太子殿下聘娶太子妃,也不过是一百九十二。
如此,便是宁王这亲王娶王妃,要添一些,也不好超过太子妃这个数,也理应是添半抬,为一百六十抬。
这一百九十二抬,难不成是公然挑衅太子和太子妃,想要和太子妃比肩?
谢宜笑不得不承认宁王真的是好胆,上跳下窜得厉害,秦国公府大概脑子也被纸糊住了,竟然陪着胡闹。
“这可是真的?”谢宜笑又问了一遍。
红菇道:“奴婢亲自数过了,确实是一百九十二抬,一抬不多,一抬不少,外面的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也不知道姑娘出嫁的时候能有多少?”
谢宜笑顿了顿,而后笑道:“能有多少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些话之后不要说了。”
谢宜笑不想和秦如月比,毕竟人家是嫁进王府去,嫁过去就是王妃,而且她向来奉承闷声发财的道理,就算是有那么多东西,东西踏踏实实握在自己手里就好,没必要闹得天下皆知。
而且秦如月这嫁妆实在是有些过了。
谢珠跟着谢夫人一起去喝了喜酒,回来的时候还与谢宜笑说了此事:“你没去,当真是不知道,那嫁妆足足有一百九十二抬之多,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其中就有不少的宅院铺子田庄,看来这些年,秦国公府真的是赚了不少。”
谢钰的语气有些唏嘘:“不过我觉得这嫁妆委实有些过了,当时在场的好好些个妇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也不知道这秦国公府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一百九十二抬嫁妆,是顶破天的数,这满帝城姑娘出嫁,谁人敢有这个数,难不成你还能与太子妃这将来的皇后娘娘相比?
也不怕人家记你一笔。
就算是家中真的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给的,私下给就是了,摆在名面上,这岂不是找死?
像是这金银珠宝这些,放在箱子里,等以后回来再拿也可以,像是大件一些的家具之类的,可以放在宅子里,到时候连同宅子的地契房契一同给了就是了。
若是银票,那就更好处理了,小盒子一放,就能带走。
“宁王娶了秦国公府贵女,得了秦国公府相助,这嫁妆一事,怕不是想表达一个意思。”说到这里,谢宜笑顿了顿,“宁王欲与太子争储君之位。”
“什么?”谢珠惊了。
谢宜笑点头:“今日这亲事之后,朝堂之上,怕是要起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