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彼此憎恨的人,也要共眠于这个深夜,随便你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个世界。
哪怕这个漆黑的夜里,有多少肮脏的蛆虫在爬行。
人心是一道幽暗的深渊,人就像从深渊里趁着夜色爬出的恶鬼。
林间,幽闭的木屋里。
她,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因为疼痛而带来的汗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汩汩的流着猩红的血液。
她知道,她的生命该结束了。
不是来自于背后的那道可怖的伤口,而是来自于木屋外不断逼近的脚步声。
其实从略显嘈杂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外面的人也很慌乱,她在这个晚上,已经杀了他们40多个人。
她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
幽暗的光线下,看不到她的表情。
木屋那满是破洞的窗户上,频繁的有汽车的灯光从外面射进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逃进这个满是破洞的小木屋。
她,不怕死。
也没想过再看看明天的太阳,只是基因里的本能,告诉她,你要逃。
而骨子里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的记忆告诉她。
死,可以。
不能落叶归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最起码,不要暴尸荒野。
以免吓到明天清晨的鸟儿和阳光。
从一百年前,废除黑人奴隶制以来,这颗星球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份法律文件,规定过一个人属于另一个人。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生命中,会像牲口一样被人交易。
她有信仰,在她的信仰里,是有天堂和地狱的,她从来都不知道从天堂到地狱需要多长时间,但有人告诉她,从天堂到地狱,是要路过人间的。
人间有多长,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就有多长。
但是她现在知道了,人间很长,但是从天堂到地狱,很短。
只是一闭眼的工夫,闭眼之前,她还在人间,睁开眼睛,这个世界便已是地狱。
很难想象吧?
这个在白天满是阳光的世界上,到了夜晚,人就像物品一样被交易。
三天前,她就像一件商品从黑暗中醒来,目光能看到的是塑料布上面被折射不成形状的灯光。
从她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意识中,从周围人的谈话中,她听的出来,她能出现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桌上,并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错,大概就只错在自己生了一张黄色的皮肤,和一双黑色的瞳孔。
听他们说,这样的外形,在这个市场里,很吃香。
从被抬上那张金属桌,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值钱的牲口。
牲口不需要衣服。
她身体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她的衣服被那些人粗鲁的扒下。
她闭上眼睛,只希望这是一场梦,她拼命的想要自己醒来。
但肌肤上的触感清楚的告诉她,这不是梦,她正像牲口一样被人检查。
骨龄,身高,体重,三围,皮肤上有无疤痕,是否有狐臭,口臭……
两条腿被人分开,在一阵骂骂咧咧的遗憾声中,她知道今晚并不是她真正的地狱。
处子的身体,让她的价值层层叠加,这些人是不会在这里享用她的身体的,她将会被这些人卖一个很高的价钱。
不知道为什么,闭着眼睛渴望从这次噩梦中醒来的她,居然有一丝庆幸。
在庆幸之余,还有对这些人的鄙夷,她的身体即便是沦为任人交易的商品,也不是这些恶心的蛆虫可以享用的。
他们只配在黑暗里爬行,将自己交给那些能出得起钱的买主。
在那些买主面前,他们同样也只是恶心的蛆虫。
这是她三天前第一次醒来的所有记忆,记忆结束的时候,她甚至还听到了旁边的黑暗里,有男子的愉悦和女子的喘息。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施暴过的迹象,而跟自己关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
她们跟自己一样,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那冰冷的铁皮仿佛是她们心里最后的一丝安全感。
摇晃的车厢,车厢外的鸣笛声,无一不在告诉她,她正在被运往另外一个城市,或者是国家。
她相信她的推测是对的,那生涩的马来口音和顺畅的澳洲口音,都让她知道自己正在一辆从马来到澳洲的车上。
无法求救,身上没有力气。
绝望和崩溃侵袭着她的精神,直到她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的车厢,但车厢之外是奔腾的海浪。
她,正在漂洋过海。
她想,她的买主应该就在与马来横隔几百海里的澳洲。
昨天,是她第四次醒来,崩溃和恐惧已经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
这场噩梦的开始,只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东方面孔,就被这些人当成高昂的商品进行交易。
这幅面孔,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而是自己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血缘决定的,如果自己的祖辈没有从那个美好的国度里出来,那自己可能不会遭受这一切。
但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
虚弱感在慢慢的退却,她静静的身体下,血液就像车厢外的波涛一样奔涌。
感受着自己身体里,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她笑了,笑里面都是死亡的气息。
三个月前的东方异能发布会上,全世界都知道觉醒时代来临的消息,也知道这些力量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轻举妄动,她在等,等那些人把她当商品一样交给她的买主的时候,连同她的买主和这些蛆虫一起杀掉。
她没有杀过人,甚至连只鸡都没有杀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杀人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是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船,是今天到港的,但她没有见到她的买主。
原因很简单,她现在还不是最值钱的时候。
一白天的时间,她在一幢公寓里,洗漱,进餐,另外两个跟她关在一起的女孩,已经被吓破了胆。
但她没有,她只是平静的做着那些蛆虫想让她做的所有的事情,换上最高贵的礼服,喷上最昂贵的香水。
在一片耻笑声中,将自己打扮成最华贵的礼物,直到这些蛆虫跪在地上把她奉给那位买主的时候,将连同那位买主在内的所有人……统统杀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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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杀意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