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女人到底想说什么,孙中有些疑惑。
他本来就不喜欢舞文弄墨,也特别讨厌文人文官身上的那股子酸腐气。
一个大男人,要是就知道整天说一些不知所云的屁话,无病呻吟的吟诗作对的话,那还能算是一个男人吗?
当然,满腹经纶的女人或者说喜欢卖弄学识的女人,孙总也是看不起的,他觉得女人就应该好好的相夫教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呀。
像花晚歌这样牙尖嘴利的,若是他的夫人,真应该当场给她好几个大嘴巴子,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孙中虽然反应有点慢,倒也不至于觉得,花晚歌这是打算夸他送的贺礼的意思。
“怎么?王妃想看?还是算了吧!在下的贺礼拿出来给大家观赏只会显得王菲送的那一张药方更加令人不耻和可笑,王妃还是好自为之吧。”孙中冷笑,一脸不屑的看着花晚歌。
花晚歌嗤笑一声,“孙大人误会了,我要说的,也是寓意的意思。”
孙中一愣,一头雾水,什么寓意?
他送太后一幅名家之手的山水,画的寓意?
说实话,他挑选贺礼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在乎所谓贺礼的寓意
,说到寓意这件事也不过是想找个方向来怼花晚歌罢了,而他自己送的礼不过是想着越贵重越稀有,才配得上太后尊贵的身份,能讨得太后的欢心,才准备来送上来的。
花晚歌见孙中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了下去,“秀丽美景,确实引人入胜,可奈何太后的尊贵之躯,这外头的世界凶恶非常,太后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离开皇宫,皇宫富丽堂皇,山水风景也有它的妙处。”
“可远望皇宫,却也是建立在高墙之中,不如山水自由,莫不是孙大人,是在暗示这皇宫不过囚笼,飞鸟不过,心系山水,也只能寄情于画?”
孙中大惊,指着花晚歌破口大骂,“你!你信口雌黄,你污蔑我!你凭什么这样揣测本官的寓意,你闭嘴!”
孙中怒不可谒,大有如果不是太后生辰,要上去打花晚歌的架势。
花晚歌不以为意,“哦?是我揣测了大人的寓意吗?我不能揣测吗?那刚才大人为什么又要说我送太后药方是在诅咒太后呢,大人可有依据,可有凭证,若没有,大人是不是也再污蔑我?”
方才还在指责花王歌晓晓的半生中帮腔的人不说
话了,纷纷在心里暗叹,这摄政王王妃还真是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孙中给绕进去了,不过也不奇怪,孙中一切武将莽夫罢了,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花晚歌在之前就已经给他下套,还自己往套里钻。
“你…你!你狡辩!”孙中气的满脸通红,脑筋也有些转不过来了,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话去反驳花晚歌。
“我狡辩?刚才我问大人可治过病,救过人大人就说我是在卖弄学识,说到底不过是大人从头到尾都在揣测我的意思,大人又何曾见过我的那张药方,可知道那张药方上写的是什么吗?就非要说我是有意暗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晚歌目光冷凛地看着孙中,她倒要看看,现在孙中还有什么话好说!
孙中现在记得也只会大喘气儿了,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总觉得自己说什么花王哥还能够找到空子给他挑出刺儿。他被气得不轻。
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他也是打算等着自己身边的林公公找花晚歌的茬的,没想到这个孙中就像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样突然冒了出来,但太后觉得既然他想出头
便让他出头好了,可没想到这个孙中是个不中用的,若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先让孙中坐下,让林公公来找花晚歌的麻烦,还比较妥帖。
都不至于让花晚歌反将一军,让别人看了他的笑话,而太后也觉得脸上的颜面尽失,虽然不知声中能够大放厥词,是有她的默许。
“够了!你们都给哀家坐下!”
太后有些恼怒的出声。
她一说话,座下的宾客就知道,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
花晚歌气定神闲的坐下,而孙中则是十分的不服气。
要说刚才孙中是打算在太后面前风光一把的,现在就是他跟花王哥之间的私人恩怨了,因为花王哥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咄咄逼人,把他害得丢尽了颜面,这个仇他先是记下了,绝对不会跟花晚歌就这么算了的。
太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到花晚歌得意她心口闷的也是厉害。
但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也没办法直接动手让花晚歌变得难堪,但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饶了花晚歌。
于是,轮到了太后她亲自出手。
“花爱卿刚才的意思是自己送药方,绝无向孙大人说的那种意义,但花爱卿为何就
送了这样的贺礼来?若不是因为之前的事还在记恨哀家,哀家知道不小心冤枉了摄政王造反,让摄政王受了牢狱之灾,哀家也十分痛心,但哀家也是受了歹人的蒙蔽,才会误以为摄政王有造反的心思。何况哀家也让人送了不少东西到王府里去,王妃是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居然开始转移话题了?把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强行的融合在一起,花晚歌一阵无语。
而太后还没有停嘴的意思,继续说道,“这诬陷了摄政王的打人哀家也一直都在追查之中。若真是因为如此,花爱卿送来了这样的贺礼,那哀家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花爱情与夫君郎情妾意情深似重一致对外…”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是在阴阳怪气,如果花晚歌顺着太后的话说,那就是不识好歹,如果不顺着…如果又说了什么太后不爱听的话,恐怕今日这闹剧就要变成悲剧了,也不好说。
当然,也有人心里清楚所谓的摄政王造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太后一直是视摄政王为心中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而摄政王就算有造反的心,也不可能那么蠢的莽撞实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