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歌此话一出,花谷主和花夫人齐齐看向花月。
花月惶惶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欺负你呢。”
见她如此,花晚歌一改委屈的表情,骤然轻笑了起来:“姐姐这么紧张作甚?我当然是和爹爹、娘亲开玩笑的嘛,你这么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心虚了呢。”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怕妹妹误会我。”花月听到花晚歌这话,从方才一直提着的心骤然就放了下来。
“你啊你,就会和你爹娘开玩笑,真是皮痒。”花夫人嗔怒的瞪了一眼花晚歌。
花晚歌一点儿也不怕自己娘亲生气,反而还撒娇似的抱住了她的手,好奇的看着花谷主问道:“爹爹,你和娘亲不是说要医药大典前一日回来吗?怎的今日就回来了?”
“外头的事处理完了便回来了。”花谷主满眼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继而又道:“不过医药大典怕是要提前了。”
“医药大典提前?为什么?”花晚歌诧异的问道。
医药大典一直都是鬼医谷自古以来的大日子,每到这个典礼之时,鬼医谷内不分大小不分主仆的都会出来比试。
胜者可以
得到谷主的任何一个要求,还能去鬼医谷的藏书阁内查看医经和毒经,甚至能得到谷主的青睐还有可能成为谷主的弟子。
所以每到这一日之时,鬼医谷内的所有人皆是跃跃欲试的,任何人都想胜利,都想成为第一名。
“因为上京有个大人物病了,为父要去医治,所以只能提前举办医药大典了,否则此番前去上京也不知何时才能归家。”花谷主拧着眉说道,眉眼之中皆是凝重。
瞧见自家爹爹这副神情,花晚歌也微微颦蹙起了眉头。
上京?上一世上京的时候有谁病了吗?
能请自家爹爹出山的,必定是上京的大人物,若说大人物的话,还真有一人!
那就是当朝摄政王——厉宸景。
那个传闻中城府极深,手段毒辣,权倾朝野之人。
想到是他,花晚歌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的慌张。
爹爹再厉害也是江湖中人,若和上京朝臣牵扯上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更别说是当朝位极人臣的摄政王了。
自古江湖朝堂两不顾,她就怕这其中会出什么意外。
思及于此,花晚歌有些担忧的看向花谷主:“爹爹,你能不去吗?为什么要去上京啊,上京遍地都
是朝堂中人,风云诡变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歌儿真是长大了,还懂得为爹爹担忧了。”花谷主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着道:“无碍的,爹爹不会有事的,放心。”
“对啊妹妹,大伯医术无双,定然不会出事的,你就不要担忧了,医药大典提前也挺好的,毕竟谷内众人都很期待着这一天呢。”花月娇笑一声应和道。
听到花月这话,花晚歌轻笑一声并不作答,只是挽着花夫人的手说道:“爹娘,我们回暖阁可好?我想吃娘亲手做的酥酪了。”
“好好好,你个贪吃的。”花夫人抬起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花晚歌的小脸便带着她出去了,花谷主见此也抬脚跟随了上去。
一家三口逐渐远走,也不在乎剩下之人是个什么心境。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花月抬起脚狠狠的就踹翻了身侧的案桌。
顾子胥嗤笑一声就走到她身旁,抬起手便捏紧了她的下巴道:“真是心疼你呢,你瞧瞧看,你和他们根本不是一家人,所以啊,只有我可以帮你了。”
花月剜了他一眼,一把拉开了他的手,冷着脸就走了出去。
顾子胥见此也并不
生气,只是站在蓝幽阁中扫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眼底满是势在必得。
鬼医谷他要,那两个女人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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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花夫人打发花谷主去做酥酪之后,便拉着花晚歌的手去闲话家常了。
她看着眼前越长越绝色的女儿,眼中柔意一片:“和娘说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娘你说什么呢。”花晚歌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拿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看着她还在和自己装傻的样子,花夫人出言便直接戳破了她。
“你还和娘装傻呢,你和花月怎么回事?从前你巴不得整日和她在一块,今日怎么还敢回怼她了?而且刘山也不再暖阁了,你当我和你爹是瞎的呢?”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娘亲。”花晚歌撇了撇嘴十分无奈。
随即,她便把自己心中所想同花夫人道了出来:“娘亲,我不喜欢花月,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花晚歌说的很直白,直白到让花夫人都怔了怔。
“为什么?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花夫人没有责骂没有呵斥,反而淡声询问着理由。
看到自家娘亲这么平
静的语气,花晚歌都有些诧异。
娘子自小也很疼爱花月,她还以为自己这么说,迟早要和娘亲闹一通呢。
“娘亲,你怎么——”
“我怎么不责骂你是吗?”花晚歌话都还未说完,花夫人轻笑一声便接下去说了。
她道:“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也是我精心呵护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性子我最是明白了,花月自幼父母双亡,也在娘亲跟前长大的,我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吗?”
花晚歌震惊:“娘亲,您是说您知道花月是个什么人?”
“当然知道了。”花夫人说起这个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她也不准备隐瞒花晚歌,拉着她的手便说出了当年自己亲眼见到的事情:“因为她只有父母双亡,又是你父亲嫡亲的侄女儿,所以我便处处小心疼爱她。”
“从小我便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女儿对待,一直都是如此,直到——”
“直到什么?”花晚歌听到花夫人说道一半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花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了当年的一幕:“直到在我生下你之后不久,你还在襁褓之中时,我亲眼看着她拿着一块布料想要捂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