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学院。
院士屋中,易敬文差点把桌子拍烂了:“江院士,咱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就忍了?那战神也太过嚣张,竟然出动铁甲军包围我们,你知道伤了多少学生吗?”
江院士四十多岁,老神在在的坐着,不管易敬文说什么,他都闭着眼点头。
却不发表什么看法。
周闲在旁边做和事佬:“战神威名赫赫,本来就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再说,我们贸然带人到人家家门口,人家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若非他们手下留情,咱们的学生可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你没看晋国太子带来的人,可都死在那儿了。”
孟子晟哼了一声:“还不是自己的学生学艺不精,丢人现眼。若真想找回场子,就好好习武,等明年再去。吃了亏,来找院长,这不跟打输了架,回来搬老爹一样吗?啧啧,丢人。”
“你,你胡说什么!”
易敬文气的不轻,指着二人鼻子道,“若不是你们不肯出手,咱们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周闲赶紧解释:“我是为了搬运伤员,否则,乱战之下,踩也踩死了。”
孟子晟耸肩:“你知道我的,向来不管闲事。”
三人争吵了一通,也没争论出个头绪。
易敬文再次把矛头对准了院士:“江院士,咱们沧澜学院也是
百年老校,不能让人摁着头摩擦。这事若传出去,咱们沧澜学院的面子就丢尽了。我建议,咱们再集结一批毕业的学院,找楚玄烨算账。也让他瞧瞧,咱们沧澜学院,没那么好欺负。”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江院士登时睁开了眼:“进来。”
杂役进来,抱拳禀报:“不好了,有人擅闯沧澜学院。”
易敬文十分不屑:“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敢劳烦院士大人,你们找人打发了就是。”
“可来的人很厉害,大家都不是对手。”
易敬文还要再说,江院士急忙抬手制止:“我亲自去看看。”
说完,也不容旁人反驳,趿拉着鞋就走了。
那速度快的,好像背后有人在追似的。
跟着杂役走了一段路,江院士才舒了口气,揉了揉脑仁。
三个夫子比三百只苍蝇都吵。
现在,总算清静了。
山门前。
几个年轻男子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敢在沧澜学院撒野,你不要命了?”
这几人皆身着白底镶蓝边的校服。
一看就是新入门的弟子。
云轻绾扫了扫脚面的灰,不屑道:“先顾好自己的小命,再担心别人吧。”
说着,越过几人往前走。
沧澜学院的大门十分巍峨,左右两仗来宽,石
柱雕龙,看起来极为气派。
她正要抬脚进去,岂料,脚迈过,这大门瞬间化作半透明之色,横七竖八的光刃像蛛网般迅速聚拢,若非云轻绾收脚够快。
她这只脚恐怕已经废了。
捡起一粒石子丢进去,石子刚触到那半透明的大门便被光刃绞碎,连渣都不剩。
云轻绾咂舌。
这山门,果然有点意思。
被揍的学子见状,都从地上爬起来,奚落道:“沧澜学院岂是你说进就进的,就算打赢了我们,你还是连门都进不去。”
“就是,这可是百年前顶级的阵法大师设置的,内镶晶石暗器,非沧澜学院之人,入门即死。”
几人见云轻绾摩挲着下巴,在山门前踱步,嘲笑的声音越发大了:“哼,刚才不是挺狂嘛?有本事你倒是进啊。”
话音未落,云轻绾突然顿住脚。
脸上划过一抹笑意:“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众人笑声还未散去, 她就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走了进去。
没有破坏机关阵法,那半透明的保护罩还在。
大门却仿佛没感应到云轻绾的存在。
这……
其中一人不信邪,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瞬间又被挤成粉末。
这回,所有人都傻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轻绾还嫌羞辱的不够,又从门内跳了出来。
众
人的嘴巴都成了“0”型。
如果一次,可以说成巧合,这第又回来,总不会是巧合吧?
她就在门里进进出出。
那闲散的态度,仿佛在打沧澜学院的脸。
众人:“……”
云轻绾看达到了目的,便握了握拳头,对这几人道:“你们沧澜学院的院士在哪儿?不想挨揍,就老实交代。”
几人被打怕了,正要开口。
远处突然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道:“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众人回头,见是江院士,立刻就要行礼。
江院士先一步呵斥众人:“易夫子,找你们有事,你们还不快走?”
几人如蒙大赦,立刻垂头,灰溜溜的跑了。
云轻绾想追。
江院士忙拦住他:“我在沧澜学院也好多年了,你有什么问题,不妨问我。别为难那些孩子。”
云轻绾这才往江院士身上看。
这老头身子干瘪,又瘦又矮,看起来像个土地公公。
尤其是那一头白发,和一个大白胡子,还挺有喜感。
云轻绾眯了眯眼:“你谁啊?知道院士在哪儿?”
“我当然知道,姑娘跟我来。”
江院士来到门前,不动声色的在柱子上敲了两下。半透明的门上电光闪闪,竟比之前危险数倍。
云轻绾见状,轻哼了一声:“雕虫小技。”
说罢,捡
起几粒石子,分别向缠在柱子的龙头射去。
两条龙眼睛全部射瞎,门内的阵法“砰砰”两声碎了。
我让你破阵,没让你毁阵啊!
明明想试探云轻绾的深浅,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云轻绾大摇大摆从门内进来,还不忘招呼江院士:“大爷,你还不走?”
江院士嘴角抽了抽,这才跟上。
两人一路往前,江院士问她:“小姑娘,你来找江院士做什么?”
“之前大闹考场,是我不对,我特意拿了七霞莲来赔罪。”
江院士:这是赔罪吗?
分明是砸场子。
他耐着性子道:“那件事,沧澜学院已经不追究了。你不必多此一举。”
“这是其一,我来其实是为了拿天青花。”
江院士被云轻绾这随意的态度逗笑了。
他看着云轻绾,捋着大白胡子道:“这天青花可是江院士的心爱之物,绝不会随便赠予旁人。你就莫要动这种歪心思了。”
“这世上,他就只爱天青花吗?或许,还有比天青花更重要的东西。”
江院士听她这么说,自己都来了兴致:“他还对什么感兴趣?”
他在沧澜学院半辈子,无欲无求。
他就不信,云轻绾还能搅动一滩死水。
云轻绾看向江院士,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他有件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