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绾看向云熙月:“虱草花是上古猿人补充能量的重要来源,且极难寻到,你身上有虱草花的味道,他自然紧追不放。”
云熙月没想到云轻绾鼻子这么灵。
要知道,这虱草花极为罕见,寻常人见都没见过。
她也是从一本古籍中翻到的。
当时,她便想到了一条妙计。
——接近楚承稷,引来巨人,再舍命相护。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便把虱草花扔出去,巨人自然就不会追他们了。
她也能顺利挽回楚承稷的心。
事情也正是朝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只是,半路上,她已经丢了虱草花,可那巨人一口吞了虱草花之后,居然接着追他们。
这完全超出了云熙月的想象。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莫非,她身上还残留着虱草花的味道,所以才让巨人紧追不舍?
一念刚转,却见楚承稷冷冷的瞪着她,眼中全是质问。
“殿下,我没有……我……”
楚承稷却一把推开了她。
他是宫里长大的孩子,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之前也是在生死之间,他完全信了云熙月,如今云轻绾一提醒,这种种巧合,看起来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局。
由不得他不信。
“云熙月,你可
真是好手段!”
为了保护云熙月,他受了极重的伤,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她。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和侮辱。
“殿下,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云熙月直接哭了出来。
云轻绾翻了个白眼。
自作孽,不可活。
她也懒得在这里当电灯泡,拿着火折子往殿中走去。
这殿宇哪怕坍塌了半边,依旧很大。
她走到一个两米多高的长信宫灯旁,发现这树杈一样的小盏里,居然还有灯油。便用火折子对上灯芯,那灯芯一亮,整个大殿的宫灯竟在同一时刻全部亮了起来。
瞬间,大殿被照的如同白昼。
云轻绾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经历过万年时光,这汉白玉的地板依旧亮的可以照出人影。周遭的青铜器具沉郁古朴,散发出庄严肃穆的气息。而最前方,则是一个王座。
这王座极大由纯金打造,强光线下发着淡淡的哑光。
而王座旁边,则立着一个金甲侍卫。
这侍卫双手交叠,杵着长剑,兜鍪低垂,也不知里面是否藏着人。乍出现在灯光之下,颇有几分骇人。
云轻绾正想去一探究竟。
没想到,刚走到
殿中,突然听到云熙月道:“云轻绾,你为何要屡次坏我好事?”
云轻绾扭头,就见云熙月手触在石门旁的凹槽处,阴恻恻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摘这虱草花原是想对付你的,可惜你一直守在宸王身边,我没机会下手罢了。好在,我对这里也颇有研究,你准备受死吧。”
说罢,用力一按。
云轻绾脚下的两块地砖突然消失,她整个人直接跌入了底下的黑洞之中。
云熙月看到这一幕,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笑完,就见一抹身影冲了过去。
云熙月急忙关闭机关,没想到,那地砖合起的一瞬,楚承稷正好跳进去。
“宣王殿下——”
云熙月慌了,再按那凹槽,地砖再无反应。
这机关怕是隔段时间才能再次开启。
可地底下极为危险,宣王殿下又身受重伤,恐怕……
想到这里,云熙月心急如焚,在殿里来来回回的走,却没注意到,那殿中的金甲护卫,突然动了一下……
地下。
下面仿佛是个无底洞,云轻绾下坠的速度极快,真要落了地,绝对摔的血肉模糊。
幸好,她落下来时,注意到侧边是个石壁。
她用袖箭不住往脚下
的岩石上射。
然后不断的用手去抓卡在岩石缝里的箭羽。
由于速度快,她每次碰到,箭羽直接断成了两截,根本承受不住她的力道。
然而,如此几十次之后,速度终于减了下来。
她再去抓箭羽的时候,居然撑住了。
她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
上是上不去了,下嘛,也不知道还有多深。
箭囊里藏的小箭已经所剩无几。
若是在箭羽用完之前,还没到底,结局还是死。
她腾出一只手,掏出火折子。
火光亮起,云轻绾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形。
身后的石壁是墨色的,左右都看不到边,身前更是辽阔无依,就像是处在悬崖绝壁之上。
为今之计,还是看看怎么下去吧。
云轻绾没犹豫,撕了裙摆点燃,扔了下去。
火光下坠,照亮了一路。
虽然那火团很快熄灭,并未照到底部,好歹让云轻绾看到了一线生机。
下方两米处,有一个凸出的石台。
若能到那个地方,也能省点力。
云轻绾又往下射了两枚袖箭,借力跳了下去,稳稳落到了石台上。
这石台还挺宽,可容纳两三人。
她正盘算着怎么下去,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呼呼”的风声。
她用火
折子照了照。
正好看到宣王从眼前坠下。
云轻绾微微瞠目,想也不想,立刻趴在台子上,一把抓住了楚承稷的胳膊。
由于他下坠的速度太快,这一抓之下,云轻绾的胳膊直接脱臼了。
她疼的“嘶”了一声,却听楚承稷语带惊喜道:“云轻绾,你还活着!”
“我死了,救你的是鬼吗?”
她咬紧牙关,用力的往后,好不容易才把楚承稷拉上来。
楚承稷身体虚弱的厉害,他靠着墙,咳嗽了两声,道:“谢谢。”
云轻绾咬紧牙关,忍痛接上了胳膊。
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也下来了?难不成,那丫头准备霸王硬上弓,你羞愤之下,才……”
楚承稷咳嗽的更厉害了。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告诉你,待会儿照顾好自己,别拖我后退。”
说完,便点了衣服,接着测量这山壁的高度。
楚承稷瞧着她忙前忙后,神情专注,做事有条不紊,忍不住想起她屡次见面,都晃着一张臭脸,要扑到自己。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以前,她都是装的吗?
楚承稷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闷声道:“你对我……”
云轻绾捣鼓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