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如此犯规,怎么就越看越好看呢。许是那大红的喜服太闪眼,又或是新房的龙凤烛太灼热、竟能穿墙而入,汐璇体内生出一股酥麻麻的热流,流遍四肢百骸。
汐璇红着脸,微低着头小声说道:“相公,不如更衣吧。”
当然她记得,他有伤在身。她也听见了,他在忍痛。所以她更想看看他的伤势。
汐璇的小表情林文瀚都净收眼底,可他却在想,这丫头怎就一如既往地主动。
可这下也为了难,这伤在腰间。今夜怕是要死于石榴裙下了,林文瀚自嘲地笑了笑……汐璇也是不客气,有些紧张握着,拉起林文瀚就朝着床铺走去。两人相坐在喜床上,撒下了床幔。
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氛围更加的暧昧,两人都是红透了脸颊。
他身上的肤色白皙,应该是很少见着太阳,与脸颊倒是形成了一些对比。身上的疤痕也就格外的显眼。腹肌紧实,锁骨线条也很是明显。他的腰间缠着纱布,估计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纱布之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居然让汐璇有些移不开眼。
林文瀚瞧她这般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有些宠溺的说道:“璇儿,看什么呢。身上的疤痕,可是吓着你了。”
汐璇摇了摇头,侧靠在他的肩上。依偎在了他的怀中,红着脸嘴上却说着调戏的话,“不是的,相公。你真好看,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林文瀚心里起伏着,这丫头真是个磨人精,不知天高地厚的撩拨他,闷声应了一声,亲吻在汐璇的额上。
汐璇不忍看他的伤处,这心里却是心疼的紧,喃喃道:“相公,明日请个大夫来吧,是不是也该换药了?”
“明日会有大夫过来的。新婚之夜,娘子你确定要跟我谈这个?”
还未等到汐璇回答,林文瀚已经吻住了汐璇的唇。
红烛高照,芙蓉帐暖。
红烛燃了一夜,烛泪厚厚的凝固在金色的烛台上。
红账内一只纤细的手垂在床边,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阳光慢慢的散入屋子里,汐璇从睡梦中渐渐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边,在滚那么一点就该掉下去了。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昨晚明明是林文瀚睡在外面的怎么现在不见人影了,身体上的不适还很明显,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还不在自己身边陪伴着,汐璇这内心止不住的有些泛委屈。
这么想着就红了眼眶。
林文瀚提着新买的糕点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新婚夫人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心下一慌,连忙走上前。“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林文瀚坐在汐璇身边的时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气,汐璇瘪了瘪嘴,“相公,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把我一个人放在屋子里,一会误了请安的时辰可怎么办。”
林文瀚晃了晃手中还未放下的糕点,笑道:“这不是娘子你辛苦了,去给你买了糕点回来。怎么醒的这么早,不在休息一会儿?”见汐璇没事儿,便将手里的糕点放在了桌上。
“今日可不同往日,我可不能第一天就误了时辰。”说着,汐璇就挣扎着,想要起床。
林文瀚道:“还早,不急。”
可这刚坐了起来,汐璇下一秒就躺了回去。虽有长发披着,可还是觉得后背一凉。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文瀚,“相公,冷。”
林文瀚又走过去,伸手摸摸了汐璇的头。满眼都是笑意:“那娘子是想让我帮你?”
汐璇拍开了他的手,笑嘻嘻地说道:“那还是算了。我害怕。去把玉儿她们叫来就行。”
林文瀚转而捏住了汐璇的脸,笑道:“我是你相公有什么好怕的?”
汐璇伸出了一只手又指了指他的手,笑道:“现在我就挺害怕的。好啦相公。我想洗漱更衣,身上属实有些难受。”
说起这个,汐璇又想起了林文瀚腰间的伤,昨夜冲动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对了,文瀚。今日可去看了大夫?”
“辰时的时候会有大夫过来的放心吧。”说罢,林文瀚起身低声喊了句,“玉儿。”
然后去了一旁,倒了两杯茶水。
随后她们便进来了。衣物、头饰、水盆儿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汐璇还是想沐浴,“玉儿,现在什么时辰?我想沐浴。”
玉儿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姐,王妃,离请早还有半个时辰了。”
玉儿这又是小姐又是王妃的,听得汐璇也是噗呲一笑,“就叫小姐吧,不必改了。”又道:“那快些去准备。”
沐浴更衣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
汐璇又坐在了梳妆台前,玉儿帮着上妆,雨柔在帮汐璇挽发。
还有两人是侯府里的,在一旁候着,手中拿着胭脂发钗。还未得知叫什么。
林文瀚坐在一边喝茶,看着这边的动态。姑娘家的事情,自己是当真不太懂。
汐璇原本闭着眼睛,方便她们上妆。汐璇慢慢睁开眼睛,顺着铜镜就发现在目不转睛看自己林文瀚,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略有些调戏地意味儿,道:“相公,你看我做什么?莫非也想来试一试?”
“好奇而已,不过也没看出什么太大区别,我娘子不需要这些。”林文瀚走了过来,站到汐璇的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看着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个丫鬟很有眼力见的退后,给两位主子腾出亲近的空间。
虽说有些直男了,可又怎会如此撩人。
林文瀚看着这笑的如此美好的女子,眼底却浮上淡淡歉疚,“明明才刚刚嫁给我,却马上就要随我去那偏远之地受苦了。”
汐璇莞尔一笑,“与君相守,白首不离。”
随之,两人相视而笑,四目含情。
玉儿有些不合时宜地轻咳了一声,道:“王爷,小姐时辰到了。”
汐璇这才晃过神来。站了起来,拉着林文瀚的手向外走去。
路途中,汐璇想了想又道:“咱们什么时候离京?”
林文瀚温声说道:“总是要等你回门之后的。”
那便只有三日了,三日之后就要去新的地方生活了,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阿娘她一个人又要孤苦无依地了。
汐璇有些沮丧。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可是不愿去?”
汐璇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想娘亲了。相公,我们能不能将娘亲也带去。”
林文瀚有些意外,却也不拒绝,“岳母大人愿意去,便可。”
汐璇点了点头。她的心里其实清楚,苏纤纤不会同她们一起去的。不管怎样,她都会陪着汐泽眠的。或许是因为爱,又或许是因为这时候的思想。但是不管怎样,她都会尊重苏纤纤的选择。
林母也是一早在这等着,见两人一同前来也是高兴的紧。
汐璇敬了茶,林母便赐了对羊脂白玉镯子给新人。
两人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刚回去不久,一个很是年轻的男大夫来了侯府,那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
他为林文瀚换了药。汐璇本以为他只是学徒,这心里还有些忐忑。
待林文瀚换好药后,却跟汐璇解释说,他是林文瀚的好友,陶墨。家中世代为医,又在排行老五。所以外面人称五爷。
汐璇这才对这人有些刮目相看,虚心请教,“陶大夫,能否收我为徒。我想学医。”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
陶墨一阵哄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文瀚,你这小娘子不好好的相夫教子,怎么要学医了。可是你虐待人家了?”
汐璇道:“陶大夫说笑了,相公待我很好,是我自己想学医。不能一直都受相公的保护,什么都不会。”
陶墨笑道:“不必大夫大夫地叫,你随你家相公叫我陶兄也行,或者是叫我五爷也可以。”又道“既然你想学医,那你家相公可同意?这光记草药都得一些功夫。你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