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詹被吓得更惨,见圣上说出如此严厉的话,也猜到此事并不这么简单,若圣上真的跟雁门郡王发生冲突,可能事情不会小。
想到最近朝中郭崇韬跟雁门郡王一系的争斗,李詹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这两边的势力都不小,若琼王真的牵连进去,的确不太合适。
想到这里,李詹连忙躬身行礼,直接保证道,“陛下放心,臣一定遵照陛下的旨意。”
李柷心事重重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臣弟告退!”
“臣告退!”
说完,这二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二人走后,李柷才看向正在训练的重骑兵,仅仅是一千人的重骑兵,还是少了些。
如今虽说伪梁覆灭,但朝廷并未一统,四周都还有强敌,重骑兵还是有用武之地,并未到可以放马南山的地步。
“高升!”李柷喊道。
“奴婢在。”高升恭敬道。
“宣李珽、杨赞图二人入宫觐见。”
“奴婢遵旨!”
当天晚上,宫中便传旨内阁,改以李珽担任东都留守,负责河南府、开封等新占诸州的政务事宜,并负责修缮洛阳紫微宫。
同时又以杨赞图前往开封,
负责统领左神威军、左羽林军、左神武军,协助锦衣卫逮捕伪梁逆贼。
第二日清晨,李柷便派禁军护送李珽和杨赞图南下,那叫一个急,但这事也透露出一些消息。
就在这二人走后,就有小道消息传到卢程耳中,于是他连忙找个借口去拜见郭崇韬。
此时郭崇韬也被圣上这一连串的举动给弄糊涂了,派杨赞图去接管三支禁军的指挥权,这是李嗣源做了什么让圣上不满的事?
符存审如今也暂领三支禁军,圣上也没说派人去夺了这指挥大权。
“相爷,下官倒是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卢程恭敬回道。
“哦?什么小道消息?”郭崇韬好奇道。
“是宫中派人传出来的。”卢程也没隐瞒,“据说雁门郡王在开封启用袁象先暂代开封府尹,大肆收受伪梁重臣的贿赂,包括李琪、郑珏、萧顷、孔循等人,甚至还打算为赵岩开脱。”
郭崇韬听完一愣,随即大笑道,“任命袁象先为开封府尹?他不过一行营都统,有何权力任命三品官员的权力?
还想包庇袁象先、赵岩等伪梁重臣?这李嗣源是糊涂了,还是太过狂妄了?
真以
为他是国丈?手握十余万大军?禁军都听从圣上的旨意,他不过只能平南军队而已。”
“相爷,下官以为可以寻一亲近我们的御史,上奏弹劾雁门郡王谋逆。就算是不能真的把他拉下马,但以圣上这旨意,肯定对其不满,也能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卢程阴仄仄地说道。
郭崇韬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弹劾之事稍微缓两天,这消息既然是锦衣卫送来的,肯定刚发生不久,这个时候我们就弹劾,太过突兀。
过两日再上奏弹劾。
李珽调任东都留守,礼部尚书一职空缺,你是正四品上的太常寺少卿,是有资格接任礼部尚书一职的。
过些日子若陛下提及此事,本相会提名你为礼部尚书。但此事并不是本相一人能定,这些日子你好好表现,只要圣上对你满意就够了。”
卢程听闻大喜,“多谢相爷,不管成功与否,下官依然以相爷马首是瞻。”
郭崇韬摸了摸下巴,十分满意卢程的态度,不过他心中依然在想如何利用此事让李嗣源栽一个大跟头。
把李嗣源贬官可能够呛,或许可以从其他事情来。
收拾不了李
嗣源,可以趁机把李嗣源的手下收拾了,也能趁机打击打击对方。
对,就这么办。
刘明和杨赞图是前后脚抵达开封。
刘明是九月十五日就到了,但并未大动干戈。
如今李嗣源掌握开封军队大部分军权,刘明就算是想要大动干戈,也缺乏支持,仅靠刘知俊还差了点。
因此抵达开封后,刘明召集这里的锦衣卫,开始搭建锦衣卫架构,了解开封城内的具体情况。
而杨赞图虽说快马加鞭,也熟悉军务,但他毕竟是文人,体质不如专门的武将,所以在九月十八日才抵达开封。
当晚,他便召集了三支禁军的大将军,当面核验了兵符并宣读圣旨,接管了这三支禁军的指挥权。
“按照圣上旨意,左神武军两日后便开拔兖州,然后南下攻打徐州。”杨赞图吩咐道。
“末将遵命。”虽说此举突然,但裴约并未询问缘由。
有兵符,有圣旨,这就足够了。
“左羽林军驻扎在开封,配合锦衣卫后面的行动。阎大将军,派出五千步骑听从锦衣卫刘指挥使的调动,协助其抓捕伪梁逆贼,今晚就派人跟刘指挥使接洽。”若是说对左神
武军的命令看不出什么,但对左羽林军的命令就图穷匕见了。
抓捕伪梁逆贼?
这开封城内的伪梁逆贼可不少,逆贼大本营啊!
阎宝颇为惊讶,有些不解,“杨副使,这是要抓谁?”
杨赞图瞥了一眼这位大将军,冷冷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阎大将军,记住一点,禁军只听从圣上的命令,而且不得干预地方事务,切不可自误。”
这话,已经有些不客气了。
阎宝有些意外,可想到圣旨的内容,他忍了,“是末将多嘴了。”
随即,杨赞图看向石君立,“石大将军,左神威军移驻陈留,防备南边的伪梁余孽。”
石君立就知趣多了,连忙回道,“末将遵命。”
“未来数日,开封可能要发生一些动乱,所以左神威军和左羽林军要维持好秩序,特别是左羽林军,配合好锦衣卫。
明日一早,东都留守李珽会召集开封的一众将领议事,禁军这边我和三位大将军都要参加。”杨赞图提醒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恭敬道,“末将遵命。”
没错,杨赞图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时来的还有东都留守李珽,显然也是有新的旨意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