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王?”李柷有些意外,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宣他进来吧!”
一众大臣也没说话,等着琼王的进来。
在殿内一众人等的注视下,一个年纪轻轻、跟几年前的圣上容貌有些相似的锦衣男子走了进来,正是琼王李祥。
琼王跟圣上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长相上自然有些相似,只是跟圣上相比,琼王显然少了一些威严,更显稚嫩。
其实圣上也很年轻,但这些大臣却没人敢小瞧他。
来到李柷面前,李祥迫不及待地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平身吧!”李柷露出笑容说道。
“谢皇兄。”李祥也没想太多,起身后就想起自己入宫的目的,连忙道,“皇兄,臣弟有事…”
李柷抬起手,制止了对方,“老十,你现在一旁候着,皇兄还有政务要处理,你的事等会儿再说。”
琼王有些着急,可看到皇兄瞪了一眼他,只能老实地看了一眼左右的大臣,不知道站哪边。
张承业见琼王在那里左顾右盼,主动往下首位置挪了一步,把左边第一个位置让了出来。
在殿内的大臣里,作为枢密使的张承业权力最大、官职
最高,但在枢密使不过是二品官,而亲王是正一品。
不用想,若是要站位置,琼王肯定是站在左边第一个,张承业应该站在右边第一个,以表尊敬。
不过张承业顺势一让,却是站在了左边第二个的位置,却是比右边第一个站着的韩偓低了一点。
好在也无人去追究,毕竟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调整位置,只能将就站着。
“众卿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议题!”李柷不管不开心的琼王,淡淡吩咐道。
“启禀陛下。”李珽站了出来,恭敬说道,“甘州回鹘一事,臣以为应以拉拢为主。甘州回鹘遏制甘肃二州,河西走廊被其截断,且部族有二十余万,实力强大。
朝廷目前刚有中兴之势,不宜与甘州回鹘交恶。只要甘州回鹘愿意称臣,朝廷可以不用管它。”
“陛下,臣也认为礼部尚书言之有理。此时跟甘州回鹘交恶,于朝廷不利,维持现状即可。”韩偓站出来表态道。
六部之中,以吏部的权力最大,即便是朝局怎么变化,吏部都是六部之首。
但其余五部,却是不太好说。
按照如今朝廷的情况,户部、兵部和礼部
都比较有权,刑部和工部比较弱势。赵观文和李珽争争,倒是半斤八两,但韩偓这站出来表态支持李珽,赵观文继续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见无人出来反对,李柷点了点头,“二位爱卿言之有理,甘州回鹘的事暂时搁置,维持现状,等朝廷兵强马壮之后,再图甘州回鹘。”
甘州回鹘肯定要打,就算是它称臣也没用,谁会让一个异族部落来扼守重要的河西走廊?只是朝廷的实力,在如今,的确不适合去跟甘州回鹘这样一个兵强马壮的大部落交恶。
“陛下英明!”李珽连忙回道,还略带挑衅地瞥了一眼赵观文,颇为得意。
“元日大朝会的事,就由礼部这边负责筹备,户部负责协助。谨记一点,朝廷这些年战事频繁、国库空虚,元日大朝会应以节俭为主,不能过度铺张浪费。”李柷着重提醒了一下。
李珽一听,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若是以节俭为主,天佑九年的元日大朝会势必办的不会太隆重。
“臣遵旨!”王然点了点头,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朝廷倒也不是那么缺钱,镇西都督府的设立,相当于让朝廷收回了都
督府的大部分赋税,加上从岐王宫和静难、彰义上交的钱粮,天佑九年应该能过上稍微宽松的日子。
王然之前还担心圣上会好大喜功,大搞元日大朝会,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王然高兴,李珽高兴不起来了。
有王然盯着,他这次主持元日大朝会的事宜,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可这是他担任礼部尚书以来的第一次元日大朝会,若是不办好,就会给其他人攻讦的机会。
“臣遵旨!”
李珽硬着头皮回道。
随后,李柷和众大臣简单商议了一些关于伪梁的事后,便让众人退下,唯独留下了琼王。
“老十,你这个时候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李柷喝了一口茶,看着在那里站着有些难受的胞弟,不禁笑着问道。
琼王忍了半天,那些大臣的话,他又插不了嘴,只能在那里焦急地等候着,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看到皇兄总算说完事,想起自己,琼王那叫一个激动,连忙道,“皇兄,臣弟有一个好消息,就想第一时间跟皇兄分享。”
“好消息?”李柷惊讶地看着这个胞弟,有些意外,不禁玩味笑道,“老十这是有
什么好消息?这么着急?说来听听。”
“皇兄。臣弟进宫前见了一个人,皇兄要是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会很惊讶。”琼王也没多想,直接说道。
“见了一个人?”李柷联想前两天刘明的汇报,不仅有了猜测,“伪梁那边的?”
琼王一愣,吃惊地看着皇兄。
确定了是伪梁的人,李柷便知道是谁了,笑了笑,“不会是伪梁魏王张全义之弟张全武吧?”
这让琼王就有些震惊了,心下一凛,试探问道,“皇兄怎么知道的?”
“张全武可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进入太原,还四处活动,朕自然知道。”李柷淡淡道,并没有多解释,“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么激动?”
琼王虽然震惊皇兄居然猜到张全武,但想到那事,心中便把震惊抛在了脑后,连忙回道,“回皇兄,那张全武是给其兄张全义带信的,说是愿意归附朝廷。臣弟想着,张全义在伪梁位高权重,若是归附朝廷,定能给皇兄很大的帮助,就想着快点跟皇兄分享这个好消息。”
“张全义归附朝廷?”听到这个消息,李柷不禁一乐,看了一眼这个胞弟,恐怕也就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