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颇无辜反问:“何以见得?难不成你长得差?你大哥二哥也差?她若是一开始看中的是色相,何须等到今日才下手?”
“可能……”程焕崇猜测:“今天人多口杂,想要浑水摸鱼吧。”
林清之想得比他深刻多了,淡声:“强效的镇定剂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尤其是会陷入深度昏迷的药,除非是医生开的处方药。她可能早就有备而来,今天趁着人多挑我和新之下手罢了。”
“为什么?”程焕崇瞥向他大拇指上的帝王绿扳指,还有那窜玉石链,问:“你们钱财露白了?”
林清之轻笑:“不止这些,多半是你二哥泄我的老底吧。”
程焕崇想起之前王爸爸和妈妈一家子找过来询问那个祖传瓷瓶的情形,猜到了七七八八。
“应该是。不过,我二哥看着口无遮拦,实则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林清之摇头:“我明白。只是很多时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程焕崇眸光微闪,鼻尖轻哼:“可能是你的名声太好了,一大堆人把你当成行走的金山银山看待——谁又能禁得起致命般的诱惑!”
“名声太好?”林清之脚步微顿,好笑问:“哪一方面的?”
程焕崇答:“外头的人都说你家超级有钱,一年纯收益就好几百亿。有着这样的恢宏名声,能不让人馋吗?那女人多半是想将你迷晕睡了,然后逼你为她负责甩个十几亿。”
林清之哑然失笑:“家里确实收益颇丰,但没传说中那么夸张。我过我的日子,不必费他人麻烦,别人馋或不馋,于我何干。人心作祟只会作茧自缚。我身边的人再少,也不会随便让陌生人近我的身。我虽然大方,但我只对我亲近的人大方。对我居心叵测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不直接送她进监狱那不是太便宜了她。”
他家又不是现在才富足起来的,早就见识过各种奇葩龌蹉的手段,应对起来自然也都得心应手。
倘若随随便便让居心叵测的人如愿以求,林家几百年来的基业怎么可能积攒到今日枝繁叶茂的程度,早就富不过三代分崩离析消失在历史潮流中。
“主要是那女的没什么智商,人傻贼心却大。”程焕崇耸耸肩:“如果山越伯父情况严重,该她负的罪责她也逃不掉。”
林清之拉住他的手,眉眼笑弯弯,眼底尽是戏谑。
“你不傻,心也不贪,智商也在线——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程焕崇呵呵,呵呵冷笑:“所以呢?等我家哪一天破产了,或许老子我赚不了钱了,我考虑考虑适当的下三滥手段?不知道清少的清白究竟能值多少?能否提前透个底呀?”
“不急。”林清之低笑:“到时你说了算,你说值多少,就值多少。”
程焕崇被他逗笑了,自顾自往前走。
“一文不值!一钱不值!半文不值!”
林清之笔直的长腿优雅踱步跟前,假装叹气:“行了行了,反正我已毫无清白可言,一文不值。那就连命都给你吧,希望能值几文。”
程焕崇俊脸微红,偷偷瞪他一眼。
“这是我家,到处都有监控,嘴巴给我收敛一点。”
连小命都只能值几文钱的林清之毫无尊严可言:“好的好的。”
程焕崇走前几步,敲了敲薛欣的门。
片刻后,陈新之神色淡定抿一口红酒,低声:“我也不插手。”
“为什么呀?!”薛欣气鼓鼓:“你不插手,清少也不插手,我爸妈可能会看在二嫂爸妈的份上放过她!我爸妈最是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好插手。”陈新之宠溺低笑:“爸妈他们考虑事情比你深远多了。倘若他们放过那个女人,必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其实这件事不难,倘若小虎子的老岳丈没什么大碍,可以大事化小处理。如果老人家出了事,那自然只能交司法机关,该报警便报警,该怎么量刑判刑法官去判。心软自然有心软的好处,善良的人多半都心软。如果爸妈是铁石心肠的人,馨园里里外外便没有今日这般辉煌,你们几个也不可能过得如此轻松坦然。”
这事处理起来必定碍手碍脚,因为对方是王潇潇的娘家人带来的,而且是王落落的闺蜜。
一旦认真处理起来,王家人夹在中间得多为难!
不给王家人面子,便是不给王潇潇面子,让她一个外地儿媳妇多尴尬多难受!
她跟薛扬相恋多年,恩爱非常,一进门一口气就生了四个可爱的小宝贝,家里每一个长辈都疼她爱她,自然舍不得她夹在中间难受。
“山越伯父送医及时,也只是昏迷而已。”薛欣嘟嘴嘀咕:“多半没什么事。爸妈可能碍于二嫂爸妈的面子,最终放过了她。”
“不是放过她。”陈新之压低嗓音:“是给你二嫂面子,让王家人不为难。你二嫂是出嫁的女儿,妹妹的闺蜜在她的地盘上犯错,最愧疚最难受的人是她。如果不网开一面,一眼一板去处理,最为难的只会是你的二嫂。这时候给她面子,给王家人面子,才不会让你嫂子夹在中间难做人。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是小朋小羽几个宝宝的妈妈,爸妈再生气再想办了那个女人,也不舍得自己的儿媳妇为难,所以只能忍下来,尽量大事化小。”
“嗯。”林清之微微一笑:“我早些时候已经跟叔叔阿姨说了,阿姨已经去找二嫂子。”
陈新之跟他对视一眼,会心笑开了。
“阿清他也是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关卡在哪儿。他和我都没吃亏,又都是这个家的小辈。家里出了大事,我们自然要顶出去扛事。但这件事只能小事化了,我们的脑袋能埋多低就埋多低,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下来。”
薛欣听明白了,轻轻点头。
“你是自己人,就算吃亏也只能忍下。清少毕竟不一样,他是咱们家的贵客。让他也只能跟着忍气吞声,真是为难他了。”
陈新之啼笑皆非,偷偷瞥向林清之。
林清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向程焕崇,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只差没写上“委屈巴巴”四个字。
额?
程焕崇轻咳一声,支吾:“那个……他嘛,跟我们都这么熟了,也算自己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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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5章 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