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冷意横生。
屋里暖意融融，杯觥交错，笑声聊话声此起彼伏，今晚的馨园热闹非凡。
薛凌和程天源是东道主，绕来绕去敬酒招待客人。
程焕然作为家里的老大，不敢也不好偷懒，跟在爸妈身边招待客人，最终接替爸妈的“责任”，只剩他一人在场中来来去去，时不时还得跟厨师的助手耳语叮嘱几声。
两位主角厨师大展身手，菜一个接一个新鲜出炉，一一摆上流动保温的餐桌。
程焕然温尔微笑，左一杯酒右一杯酒，得益于妈妈这一阵子的“非人折磨”，任何酒席宴会他都能如鱼得水，包括自己家的年夜饭，一样的左右逢源应付自如。
思及此，他又暗暗哀怨了一把。
听说年初三他还得收拾行李南下，参加一众大佬组织的海边私宴，然后还必须在那边待多几天度假，直到正月初十才能回帝都准备上班。
呜呜呜～～～他想罢工了！
现在去跟外公外婆负荆请罪，再跟妈妈求个情卖个萌，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在家里待多几天？他好喜欢家，好喜欢睡懒觉逗孩子玩游戏的美好时光。
呜呜呜～～～他再也不想离家出走了！
内心早已泪流满面，俊脸上却仍熟稔挂着优雅得体笑容，凑上前举杯碰杯。
“新年好！多吃多喝别拘束。”
“招呼不周呀！一直想跟你喝一杯——你赏脸便是我的荣幸。”
……
薛扬左大腿坐着大儿子，右大腿坐着小儿子，一手抱着小的，一手拿着筷子吃菜，时不时还得往大儿子的小碗里添一点。
“别别别！这不是小屁孩能吃的东西！”
小朋委屈嘟嘴，手中的小汤匙戳啊戳。
“我要吃嘛！好香香～～”
薛扬连忙将被他蹂躏的肉夹出来，一把塞进自己的大嘴巴。
“哪里香了？臭得要命！一点儿也不好吃！来来，吃点儿椰菜花。这是用鲍鱼和大骨汤焗出来的，好吃得很！”
小朋狐疑皱着眉头，小眉头弯成毛毛虫。
“不好吃的话，爸比为什么都吃了？我不爱吃菜菜，我讨厌菜菜！”
薛扬立刻绷起脸，努力装出一副“严父”的模样。
“谁说可以不吃菜菜的？不吃菜的人最菜！来，吃一根，不吃的话爸比今晚就不给你骑马！”
小朋努力想了想，问：“为什么？你不也没吃菜吗？”
额？
某爸爸很快装不下去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爱吃就不吃了。来来，吃一块蟹肉。爸比给你弄一点儿甜酱，酸酸甜甜的最好吃啦！”
“我不要！”小朋摇头：“味道怪怪的。”
某爸爸假装生气：“谁说怪的？不吃青菜也就算了，不能连海鲜也不吃！爸比最讨厌挑食的小朋友。快，麻利吃下去！”
小朋无奈，只好很勉为其难吃起来。
“爸比，为什么弟弟挑食……你不讨厌他？”
薛扬大口嚼着龙虾肉，咕哝：“你弟弟他还小，他还不会挑食呢！”
小朋嘟嘴不满嘀咕：“他只喝奶，他更挑食。”
额？
某爸爸指着正睁大可爱眼睛吸着奶嘴的小儿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没有，他除了喝奶，还会吃米糊和其他辅食。瞧！他还在吃奶嘴呢！”
小朋看着对面吧唧吧唧嚼奶嘴的弟弟，只好委屈埋下脑袋，扒拉小碗里的蟹肉吃。
程天源和薛凌招呼一圈客人后，担心薛扬太不靠谱小孙子吃不饱，只好将小朋接过去带在身边。
薛扬松了一大口气，立刻抖起大腿。
“小虎子！快来！咱俩喝一杯！”
小虎子刚要举杯，却被身边的老婆悄悄瞪了一眼，只能讪讪缩了回手。
“那个——要不来一点儿香槟吧？兄弟开口，我哪有不陪的道理！一杯吗？那肯定行！只是一杯而已，度数也不高。行吧行吧，那就一杯！”
薛扬见他辛苦演着独角戏，辛苦憋笑：“干杯！”
“干！”小虎子乐哈哈跟他勾肩搭背。
可怜的小竹被辛苦夹在中间，扭了扭胖嘟嘟的身子，看着一盘又一盘的美食从眼前一点点溜走，只能委屈巴巴嚼着小奶嘴。
王潇潇抱着小双在怀里，一边吃着，一边跟爸妈聊天。
王爸爸和妈妈一边照顾中间的小羽吃甜点，一边跟大女儿聊着老家的亲戚朋友。
场中的薛衡跟薛桓边聊边碰杯，不经意转身见薛之澜偷偷又倒了一杯红酒，吓得赶忙过去拦着。
“爸，你今晚顶多只能喝半杯。”
薛之澜撇撇嘴：“我跟梧哥就喝了一点点。”
“都一杯了。”薛桓将杯子抢走，嗔怪好笑道：“你的老花眼什么时候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一大杯竟能看成一点点！”
薛之澜顽皮指向一旁的薛爸爸，认真解释：“梧哥一直偷喝我的，我真的只喝了一点点。”
薛爸爸吓了一跳，慌忙看向一旁的老伴，发现她正跟弟妹聊得欢，幸好没听到这边的动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是……我帮着喝了不少。”
薛桓眯住眼睛，话语拉得十分冗长。
“伯父，你好像也是不能喝酒的哦～～”
“哦？额？”薛爸爸拉住堂弟的手，“我跟你们爸爸下棋去了，不喝了。”然后侧过身借助自己的微胖身形将酒杯偷偷藏在身前。
于是，两个老头子溜了。
薛衡和薛桓丝毫没发现异样，对视一眼笑开了，举杯互碰一下，正打算喝下杯中物——
“阿桓！你可不能喝多哎！”郑小异大声喊。
薛桓讪讪停下，拉住哥哥的手腕往角落躲去。
“没……没！你跟孩子们快些吃，我和哥去那边吃点儿烤羊腿，闻着实在太香了……”
林清之跟程焕崇坐在另一个角落，跟陈新之小两口扎堆在一起。
程焕崇和妹妹低低聊着话，时不时掏出手机探头来去，似乎在交流什么。
陈新之跟林清之优雅吃饭聊天，嘴角皆带着微微笑意，话题不断，言无不尽，相谈甚欢。
一个多小时后，几拨人先后吃饱离开，怕晚些时候积雪太厚不好走，顾不上看烟花匆匆回家了。
这时，小齐端了两个炖盅凑上前跟林清之他们打招呼，然后笑意盈盈跟着王落落离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931章 年夜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