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泾州王的身份也不用遮掩了。
泾州王在壮汉背上咬牙切齿,“蠢货,当时就不该带她走!”
谢五郎在墙头迎上壮汉,笑道:“往哪走啊?走不掉的,这边就几个人,折冲府一万人马已经把这边团团围住,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抓捕泾州王是大事,夏都尉亲自来了,在外围阻截,避免有漏网之鱼。
程刺史自然也亲自来了,带着自己的人,联合府军,负责挨家挨户搜查,清理泾州王安排在外围的探子。
壮汉怒目而视,“爷偏要试试!”
谢五郎哈哈大笑,抽出陌刀,“试试就死死。”
举刀就冲了过来,那张乙立刻从壮汉头顶跃过,挡在前面,和谢五郎打在一起。
没了张乙挡箭,那边的箭矢立刻射过来。
壮汉背着泾州王,腾不出手去挡箭,只得从墙头跳下,跳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这家人那会儿因为失火,出去帮忙,被官兵挡在了失火的地方,不允许回家。
他们之所以先放一把火,就是担心附近的百姓被人劫持,到时候束手束脚。所以借着失火,把大部分人都调出去,隔离开。
外面的府军见泾州王进了院子,立刻冲进去。
壮汉把泾州王护在身后,一人独斗官兵。
谢五郎在墙头看到那壮汉功夫格外的好,一人打十来人都不落下风,立刻叫道:“程诚,这边,射这老小子!”
说着就一刀挥退张乙,跳下墙去,加入战圈。
墙上的张乙挡掉一支箭,也跟着跳下去。
没等站稳,就被一群官兵围住。
谢五郎见围着壮汉的人,人多刀杂,大家叮叮咣咣乱打一起,没一点章法。
谢五郎就叫一声:“都退后,我来!”
这边的都是他的下属,程诚被他爹塞进府军,也在谢五郎手下。
谢五郎一声令下,众人退去,他独自拎刀战壮汉。
谢五郎固然经验不是太足,但他力气大呀,一刀一刀,每一刀都如一记重锤,壮汉接了十来下,手臂都酸了。
谢五郎还抽空笑嘻嘻道:“王爷,您还是降了吧,您看您又逃不走,何苦要把手下的命都折在这里呢?外面如果不出意外,您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全被抓了,或者死光了。您看您这两个手下,忠心耿耿的,您忍心让他们丢了性命?”
泾州王脸色铁青,“本王问你一句话,你答的好了,本王不妨给你一个面子。”
谢五郎道:“您问,您问。”
“你们是怎么得知本王的藏身之地的?”
谢五郎道:“您这可就难到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队正,上峰让我干啥我干啥,我怎么会知道上头怎么得知您藏身之地的?”
泾州王看看左右,张乙只擅长轻身功夫和追踪,跟人动手不太行,这会儿已经被拿下,五花大绑起来。
而身前还在拼命的人,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砸落,眼瞅着落败也是时间问题。
泾州王轻叹一声,道:“大孟,住手吧!”
谢五郎听他这一声,笑一下,主动撤刀,退到后面。
壮汉不甘的看一眼泾州王,见他面有倦色,合上了眼睛,就把手中的刀一丢,不再反抗。
吩咐一声:“捆起来!”
壮汉主动伸出双手,就算他们能逃出去又能怎样呢,王爷逃出泾州,就再没一个顾小神医能治他的病了,只有一年寿命,拖着残躯,颠沛流离的,真的值得吗?
谢五郎押着三人出去时,外面的人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捆了手脚。更外围的人,也全被府军抓住,这一仗大获全胜。
泾州王被带回刺史府,暂时圈禁在一座小院中。
没过多久,三骑快马出了刺史府,腰上挂着六百里加急的黄色旗帜,风驰电掣去往京城报信。
泾州王再怎样也是皇上的亲弟,怎么处置,程刺史还得上报。
……
泾州王的落网,在宣州官员中,引起了滔天巨浪,但在老百姓中间,连个小波澜都没起来。老百姓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依旧为着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着。
此刻宣州城东的闫家,大房的长媳身怀六甲,眼看就到了产期,长房大太太到处物色接生婆,但一个个以为能到豪富的闫家赚一笔,却兴冲冲来,垂头丧气的走。
闫家大房的当家太太,此刻正一个劲的往接生婆子的手里塞银子,接生婆子一个劲的阻拦。
“大太太,您可别难为我老婆子了,您家的儿媳妇年龄小,怀的还是双胎,胎位还不正,我老婆子可真没那个本事接生。这可是要命的事,三条人命啊,我老婆子真没那个本事!”
一旁的座位上,闫家大郎面沉如水的坐着,听到接生婆的话,一只手攥紧身上的衣料。
“鲁妈妈,您老再想想办法,拜托您老了,再帮忙想想办法吧,只要我的两个小孙孙顺利生下来,我给你老封五百两银子的谢礼!”大太太苦苦哀求。
接生婆一听五百两银子,那个心疼肚疼,简直没法诉说。
忍住心头滴血,道:“不是我不肯,而是真没本事啊!您家媳妇儿这胎……”
接生婆咬咬牙,道:“别说我,就是您请全宣州的产婆来,都只能舍一头!您开的价格,我若挣到手,收山回家养老都够了,钱能赚谁不乐意赚呀,但这么凶险的胎,还要大小都保,咱真没那个本事!”
大太太快哭了,满脸绝望的扯住接生婆的袖子,像是扯住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撒手,“鲁妈妈,您老帮忙推荐个人,您老干这行那么久,一定认识不少人,您老帮帮忙,推荐个能保住我家大郎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的人。”
接生婆使劲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除非您让观音菩萨来,否则谁来了也是只能保一头。”
接生婆不敢停留,一路小跑,赶紧溜了。
大太太收回自己的手,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大郎,要不……”
闫大郎猛地站起来,“不行!幼娘绝不能出事!幼娘若没了,我岳丈家里您怎么交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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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保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