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宛若兜头浇下的冷水,宁母的高涨的情绪凉了个透彻,
所有训斥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一贯不怎么管他们感情的宁父都看了过来,目光中流露着止不住的惊讶。
这孩子是怎么了?
宁欲脸上懒洋洋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定定地朝伊瑜颜看了过去。
如果说之前言晚对自己骤然转变的态度,他还抱着犹疑的态度的话,
那么,在这句话出来之后,他不得不正视起言晚的改变了。
这一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去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言晚这是要和宁家解除婚约了吗?
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过去即便是言晚和宁欲最冷淡的那段日子里,言晚也不曾说过这种话。
宁母是一个心里憋不住事情的,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小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和宁欲解除……”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急急住了嘴,生怕言晚顺着这句话直接解除婚约了,
伊瑜颜并没有现在就解除婚约的打算,言晚的二叔虎视眈眈,整天计划着要怎么把言晚拉下去,
宁家实力雄厚,能够在背后为她对抗言二叔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要是在这个时候和宁家解除了婚约,那她就少了一笔极大助力,对她在言家商场站稳脚跟,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这可不代表着她就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着宁家,
她不会和宁欲结婚,但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
循序渐进地,等到她彻底在言家站稳脚跟的那一刻,就是解除和宁欲的婚约的时候。
“没什么,”
伊瑜颜声音温和,
“父亲去世不久,我有孝期在身,实在是不宜考虑这些。”
凝固僵持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改善多少,
谁都知道,这句话,只是推辞而已。
言晚留学,接受过新式教育的,连他们这种老古董,都不来守孝这一套了,
言晚这种年轻人,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宁母勉强笑了笑,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小晚说的对,现在的确是不太适合考虑这些的。”
他们的心里都比谁都清楚,哪怕是最不靠谱的,都不可能在长辈面前,拿婚姻大事来提及。
言晚之所以会说这句话,恐怕就是为了日后退婚,提前给他们做一个铺垫。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只听得碗筷碰撞声,不见一个人开口说话,
几个人各自装着事情,饭桌的气氛格外古怪。
宁母心里急得要命,要不是场合不对,恐怕她当即就抓着宁欲严刑拷打,逼问出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次的矛盾可不是小矛盾了,都牵扯到了要退婚的程度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小晚哄回来。
自从说完那句话,已经成为了视觉中心的伊瑜颜对于时不时投来的打量视线一概采取无视策略,自顾自地吃着饭,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然而,宁欲的心情,是比桌上这几个人都要复杂的。
他的余光中,是她漂亮精致的侧脸,
从前的言晚,哪怕是不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总是带着让人就心生好感的笑容,亲和力极强。
她现在不爱笑了,那股亲和力就转化成了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明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却像是相隔天涯。
宁欲在此刻,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意识到,
言晚从前是真心想要嫁给自己的,而现在的言晚,也是真心不愿意嫁给自己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宁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他对她做出了恶劣的事情后,他终于让言晚死心了。
百感交集,不,更多是如释重负。
宁欲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心头冒出来的那一丁点的不适,努力说服自己,
可能是有些不太习惯吧,在自己身后追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就选择了中途离开,
搭在谁身上,都是会觉得不太适应的。
习惯就好了。
对他来说,言晚不喜欢他了,他也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然而,在心里给出了再多的解释,在走出了宁府的那一刻,
宁欲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是一直跟在身后的言晚过来了。
伊瑜颜懒得管宁欲为什么走着走着就不走了,目不斜视地越过他,
然而,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伊瑜颜听到了宁欲的声音响起,
“你刚才在母亲面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伊瑜颜停了下来,转头看过去,对上了宁欲一双情绪莫辨的眼眸,
她反问道:
“你觉得呢?”
宁欲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移了开去,
“我觉得是认真的。”
等待着回答的时刻,已经猜到了答案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此女人那一句“恭喜你,猜对了。”听上去略显得揶揄的话,
就像是一颗沙粒投入了一望无际的海里,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很快地消弭于无形之中。
“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娶我,这些是我撞了无数次南墙得出来的结论。”
宁欲怔在了原地,
站在自己面前的,气质脱俗的女人漂亮的眼眸里之中闪烁着理智冷静的光泽,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又何需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我言家人,还不至于沦落,低三下四地去渴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伊瑜颜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冲他慢悠悠地笑了一下,干脆利落地走了。
只剩下了在原地发怔的宁欲,满脑子都是她冰冷的神情。
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个从前的言晚了。
比起断了心思,却如此冷漠,不近人情的言晚,他好像更想看到的,是会对他笑上一笑的言晚。
她没有坐车,而是沿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施施然地走着,
走出了一段距离,宁欲跟过来了,
“我送你回去。”
【预告一下,当吃饭二人组,遇到了购物二人组,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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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6 章 民国逆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