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窃窃私语随着陈楚进入大厅后全部消散,大厅四周十分宽敞,里面有不少人,坐在上座的有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以及左右两个长老,下方坐着一些身居要职的中年男人还有些族内的年轻才俊。
族长陈通,也就是陈楚的父亲,以及陷害陈楚的二长老陈严,另一个是三长老陈富。
当二人的神情交汇时,一种复杂的感情融化而开,让父子二人的眼睛微微发红。
自从陈通请真元境高手医治陈楚失败后,族内闲言不断,因为高额的聘请费用,族内经济很快周转困难,陈通迫于压力只能作罢,最近几个月,陈楚都没再看到过父亲的身影,但他知道父亲陈通一直都没放弃过。
陈通虽然不是穿越过来的陈楚生父,但融汇了这具身体的记忆,陈楚也是打心眼里将陈通看作自己的父亲。
看见陈楚与小婉走了进来,那笔直的身形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陈通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噙着一抹泪花,本想走过去好好看看儿子,不过碍于现在正在与外宾商谈,只能装作平静的坐下,不过其紧紧握住茶杯的手,还是表露出其激动的心情。
陈楚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
此时看到在陈通座位右手边坐着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身淡青色袍服,其袖口与领边皆绣着一株金色三叶草,不过因为那男人的身形肥大,将那从容淡雅的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族长,你觉得这条件如何呢?”
胖男人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得意的说。
“林峰先生,我们陈家这次可是抱着十足的诚意,但你用一卷改良版的药方要价两万金币,实在是太高了点。”
陈通拱了供手,赔笑道。
那被唤作林峰的胖男人,脸上鄙夷的神情毫不掩饰,故意叹道:“传闻说陈家是苑北城的第一家族,今天看来所闻不实啊,这改良版的归元丹功效比原来好了无数倍,其价值远远不止两万金币,既然你们看不上,那我只好去其他家族碰碰运气了。”
说着林峰便叹息着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朝大厅外走去,其身后跟着的两个武者也一言不发的离开。
陈通站起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挽留的话来,大厅内一下变得安静了许多,此时身旁的二长老再也忍不住了,语气突兀的道:“还不是因为前年族长意气用事,消耗了族内太多的财力,如今亏损
到连2万金币都拿不出来。”
陈楚看着那炼丹师离开,神情有些恍惚,此时听到二长老陈严那沙哑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只见陈通脸色微红,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反驳,见状那二长老更是不依不饶,将家族近期的状况全归咎在族长一人身上。
“原本陈家的炼丹生意如日中天,因为经济的原因炼丹只能选用一些低廉的材料,导致陈家生意每况愈下,信誉也大受影响,如今连一些矿产和材料也卖不出去,现在好了,连那些押镖堂也门可罗雀。”
“若不是当年,我们陈家怎么会受这等羞辱。”
渐渐的,周遭那些讥讽的目光缓缓汇聚到陈楚身上,一些窃窃私语的讨论声让陈通脸色一阵变幻。
看着父亲那落寞的神色,陈楚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二长老陈严骂道:“二长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炼丹销量为何下降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你偷偷买通炼丹师,故意将两种相克药草加入,导致药效被破坏,以为陈家没人懂药理,这事便能瞒天过海吗!”
面对陈楚的质问,二长老陈严神色一惊,随后面红耳赤的辩解道:“放肆,你无凭无据竟敢血口
喷人,连丹药都没见过的废人一个也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瘫痪时间长了,脑子也废了,来人,将此子拿下。”
身边几名武者见状面露难色,此时陈通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看着陈严冷漠道:“二长老你好大的威风啊,是真是假我们看看便知,这么着急要抓我儿子,是何居心!”
陈严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就憋出了一句话:“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现在我们便去炼丹堂看看,不过我丑化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找不出什么名堂,我要打断他的腿再赶出陈家。”
陈楚眼眸中杀意尽显,原本他还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他撕破脸皮,既然二长老陈严赶着去死,那他也绝不会手软,此人必杀之。
陈通看了一眼陈楚,自始至终他都相信自己的儿子,以他的了解,陈楚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此时陈通听到二长老大放厥词,当下气笑了:“好,既然二长老如此有信心,那我们便走一遭,若是让我查出了什么,你明白的。”
当下陈通大手一挥,带着几人走出大厅,朝炼丹堂走去,陈楚一言不发紧随其后,二长老脸皮抽了抽,深深看了陈楚一眼
,同时心中安慰道:“不会的,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懂药理,刚好借助这个机会将这个碍眼的家伙弄死。”
只要出了陈家大门,他陈严有一百种方法弄死面前的小子。
心中带着激动与不安的心情,二长老跟了上去。
一些好事者紧随其后,数十人浩浩荡荡的朝炼丹堂走去。
陈家族内的另一边,一座偌大的庭院里,十几人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大多数是采购药物运送丹药的普通下人,在庭院内的某个炼丹室内,四名穿着青色袍服的炼丹师正闲谈着。
房间周围堆放着用木框存放的药草,许多还挂着露水,另一边木台上,放着一些白色的小玉瓶,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炼药鼎,火焰窜动间一颗颗药丸从火口喷涌而出。
将一批新的药丸放入玉瓶内,其中一个炼丹师拉响旁边的铜铃,随后一个下人走进,将一批全新的丹药带了出去。
听着那人离开的脚步声,四人对视一眼,随后哄堂大笑了起来。
“张广兄,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房间内,另一个声音笑骂道:“得了吧,你使坏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刚刚给丹药加料的时候还不是你放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