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柠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嗜好，转身正想走，却又因书瑶的下一句话而顿住了脚步。
“亲爱的，你放心，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当初是白齐害了你爸爸妈妈，夺了你家的公司和产业，还害得你进精神病院，如今你做任何事都是他活该，只要有人问起，我都会说你跟我一整晚都在酒店。”
绾柠震惊，顾清砚更是意外。
刑侦队之前一直怀疑书瑶，都是在针对书瑶做调查，而现在看来，需要别人做不在场证明的，其实是白术。
顾清砚早在刚刚就录了音，可惜白术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催书瑶快点儿把他弄出精神病院，便挂了电话。
书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绾柠这才松了口气，也敢开口了。
“砚砚，原来书瑶在给白术做伪证。”
顾清砚：“嗯，我听到了，这件事你别管，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在剧组里也不要和书瑶有过多的接触，让小婷她们也都小心一些，你们大概还有几天拍完？”
“许导说最多三四天。”
顾清砚点点头，“到时候我去接你，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视频后，顾清砚开车去了刑侦队。
陈铮还在审讯室。
“姓名。”
“杭晓天。”
“不是付永杰吗？”
杭晓天顿住了，接下来便什么话都不肯说了。
陈铮走出审讯室，“草！”
邢武走过来，“陈队，顾医生来了。”
陈铮有些意外，毕竟他才刚从康辉离开，有什么事儿能让顾清砚立即赶过来？
陈铮一边抽着烟一边走回办公室。
顾清砚自从戒了烟之后，对烟味儿就很敏感，打开门，正好看到走到门口的陈铮。
陈铮用指腹把烟弄灭，“啧，迎接我呢？”
顾清砚懒得跟他贫，“关于白齐的案子，我有新发现。”
陈铮走进去，把门关上，“什么新发现？”
顾清砚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开关，内容正好是之前书瑶跟白术通话的内容。
陈铮本来没把顾清砚所说的新发现当回事儿，可此时却是双眸一眯，重视了起来。
“呵呵，还真是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白术不简单啊，居然来了一出反其道行之，从一开始他和书瑶的态度就引咱们进了个误区，以为书瑶的嫌疑最大，没想到真正需要人做不在场证明的人居然是白术。”
陈铮屁股靠在办公桌上，双臂环胸，打量着顾清砚。
“顾医生，你不觉得最近案件频发在康辉，有点儿太巧了吗？”
“是有点儿巧。”顾清砚只附和了这一句，其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让急于想在顾清砚身上找到什么的陈铮不免有些失望。
于是，陈铮换了个话题，“queen那边有回应了吗？”
他指着沙发，对顾清砚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清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明天到，到时候她会联系我，你认识queen?”
顾清砚早就注意到了，从他第一次提起queen的时候，陈铮的表情就不太对。
“不认识。”
陈铮否认。
随后又拿出一颗烟点燃。
吞云吐雾间，两人的视线都被模糊，无法窥见双方眸底最真实的反应。
顾清砚走之前，陈铮把他叫住，问了个和案件无关的问题。
“当年你为什么会拒绝fbi的盛邀？”
顾清砚离开pbs时候，fbi多次想要聘请他做顾问，待遇丰厚到让人眼红，甚至给的职位也不低，可他却拒绝了。
这是曾经和pbs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顾清砚顿足，回头与陈铮直视：“我只是一名医生，不做谁手里的枪。”
转身，顾清砚走了。
陈铮站在原地，又点了颗烟，反复琢磨着他的话。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陈铮的思路。
他有点儿不耐烦，把烟用指腹掐灭。
“进来。”
邢武开门，“陈队，杭晓天招了。”
陈铮跟着他一起去了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见到了魏长林和于筱漫。
于筱漫穿着一身运动服，长发向后梳了个低马尾，脚踩运动鞋，看着就像个误闯进来的女大学生。
之前他给魏长林汇报工作的时候，魏长林曾提过想要让于筱漫来试试，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而且杭晓天还真的招了。
“这是口供。”
于筱漫指了指旁边的笔记本电脑，“邢副队长刚刚亲自记录的，杭晓天原名付永杰，fbi的卧底，在pbs工作也是任务之一，目的是想洗脑更多高智商罪犯为fbi工作。”
魏长林表情凝重，“这件事我已经上报，还要等待交涉，付永杰暂时收押，不用提审了。”
陈铮没看笔录，他只是一直留意着付永杰，发现他的目光有些茫然。
“你给他催眠了？”
陈铮回头看向于筱漫。
于筱漫摇摇头，“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成功催眠他，是有人在上一次对他进行催眠的时候留下了精神暗示，刚刚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很容易。”
陈铮想到了白术。
于筱漫在帝都也算是排名前几的心理专家，连她都说没有把握成功催眠付永杰，可白术却能在付永杰也催眠他的时候，将付永杰绝对性碾压。
这种能力太可怕了。
这个白术究竟什么来头？
就这样，付永杰被暂时收押。
于筱漫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接到了乔家林的电话。
“老婆，你下班了吗？我来接你。”
于筱漫面露怅然。
过去的几年里，乔家林一直叫她‘筱漫’，吵架的时候直接‘于筱漫’，可自从她提出离婚后，这个称呼就变成了‘老婆’，不管她怎么反对都无效。
她从来没觉得乔家林这么无赖不讲理。
后来也就懒得跟他争辩了。
“我在刑侦队，刚准备离开。”
电话里传来车子喇叭的声音，“稍等我下，我马上到。”
于筱漫直接挂断了电话。
魏长林是知道这两口子闹别扭的事儿的，有意做个和事佬。
“筱漫啊，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能成为夫妻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两口子过日子嘛，哪儿有舌头碰不到牙的，有误会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小乔那人还是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