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呆在这儿也没事儿,当天便回了许州。
穗姨多日不见她,如今见她终于回来了,别提有多高兴,拉着她问个不听。
冯月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穗姨一听,心有余悸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不会的。”冯月立刻回道,然而刚说完,才反应过来,她的容貌已经被五皇子见过,今后若恢复了女装,岂不是个危险。
想到这儿,冯月才觉得自己鲁莽了。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也只能接受,至于应对的办法,今后再说吧。
“京城是个什么地方,你和行远今后一定要小心啊。”
冯月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我这次来不仅是处理店里的事儿,还有一件事便是接了你和小俊,一起去京城。”
“我们也去?”穗姨有些不敢相信道,“可是,可是京城物价高,开销大,你们又马上要成亲,新婚小夫妻和我们住着算怎么回事儿呢。”
冯月一听,连忙反驳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再加上这么多产业,卖出去的话又是一大笔钱,别说养你和小俊,再多带
几个人我也养得起。更何况成亲怎么了,你是我娘啊!和我们住天经地义。”
“月儿,你真是这么想的吗?”穗姨拉着她的手问道。
“当然了,娘,和我一起去京城吧。”冯月真心实意地说道。
“好,好。”穗姨说着,用手帕轻轻擦拭起眼角来,“娘跟你们去,说实话,娘也舍不得你。”
冯月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别哭了,娘,我们一起收拾行李。”
说着,拉着她起身一起打包起来。
冯月自己开的店不多,但是当年继承的张家的店却不少。
因此这几日卖店,卖铺子,卖院子忙忙碌碌累得她不轻。
足足忙碌了一个多月才全部处理完。
冯月将银票全部收好,心中也格外得踏实。
这些全卖了以后,她现在也算是个小地主了,在京城买个院子绰绰有余,自然也就不用再住在丞相借他们的那个院子里。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他们终于也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冯俊激动得一刻也坐不住,从上了马车,头就一直伸在外面,不断向外张望去。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冯月忍不住问道。
冯俊这才依依不舍地坐了回来,
道:“我都好久没有出过门了,更何况我们马上要去京城了,这个地方我只听爹娘说过,他们说那是全天下被富饶美丽的地方。”
冯月闻言笑了笑,抬手摸着他的脑袋道:“是,等我们在那里安了家,你可以尽情地看。”
冯俊闻言,压抑不住激动,起身扑进了冯月的怀里。
“姐姐,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冯月闻言,喃喃道:“谁说不是呢。”
等冯月他们到时,已经是中午了,
他们赶了一早上的路,大家都饿了,因此一进城,冯月便找了个客栈,点了些吃的,让大家先垫垫肚子。
他们坐在靠窗的座位,饭菜还没上,冯月给冯俊拿了块点心让他先吃着。
正在等饭时,只听旁边座位的一行人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如今这京城内,最炙手可热的人是谁?”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接话道:“那还能是谁,今年的新科状元姜行远呗。”
冯月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刻被他们吸引了注意,“没错,听说这状元郎文采斐然,连中三元,早说这状元也不算难得,但这连中三元,开朝以来能有几个。”
“确实,也就出过一个董玉
吧,如今这姜行远可是第二个。”
“当年董玉最后位列丞相,还是太子太傅,入太庙,我觉得这姜行远肯定也不会差。”
“那当然了,更何况他如今才刚中状元,就已经被丞相家的大小姐看上了。你说这要是娶了丞相独女,那今后可不是就平步青云了。”
“话是没错,可我怎么听说他拒绝了呢。说已经订过亲了,要娶别人。”
“怎么可能。”这人的话音一落,立刻被人反驳道:“那可是陆芊芊,才貌双全,还是当今丞相的独女,谁能娶了她,那简直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怎么会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我还听说啊……”
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故意拖长了语调开始卖关子。
“听说什么啊!快说啊!”
“就是,赶紧赶紧。”
直到众人催促,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姜行远的未婚妻,只不过是和他同村的一个村姑,还是个厨娘,哈哈哈哈哈,你说说姜行远是傻了还是疯了,才会放弃陆芊芊去娶她。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和如今的姜行远还配不配。”
穗姨一听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想要起身,却被冯月拉住。
穗姨看向冯月,却见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穗姨努力压下了自己的火,但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成了。
于是菜还没上,他们便起身回了马车。
一上车,穗姨便忍不住了,骂道:“这群人真是瞎了眼,有眼无珠,居然这样说我女儿。我女儿哪里比那个什么芊芊差了。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还会做饭。那个什么芊芊呢?离开她那个丞相爹还有什么?真是的。”
“好了,娘亲。”冯月无奈道。
穗姨见她依旧一脸平静,诧异道:“月儿,你不生气?”
冯月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更何况他们本来说得就是事实罢了。”
“月儿。”穗姨一听,连忙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冯月也握紧了她,笑道:“娘,你别担心,这件事行远和我说过了。他说会娶我的,他不在意那些虚的,我相信他。”
穗姨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行远是个好孩子,娘也相信他。”
“嗯,别再胡思乱想了。”
“对。”穗姨握紧了她的手,“你们的婚礼要抓紧办,到时候,就让全京城看看,到底谁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