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望着她,面容冷肃道:“冯月,听说你私藏火器,可是真的?”
冯月一听,忙道:“大人这是听谁在胡说八道,私藏火器可是死罪,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敢做。”
“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都有谁?”冯月一脸无辜道。
“那日和你一起上松泉山的车夫,还有唐家兄妹,话说回来,唐家兄妹身上的伤也是你那火器弄出来的吧。我已经让人查验过了,确实是火器不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月闻言也是一脸震惊,“那竟是火器吗?”
县令望着她,眉头轻蹙,“你不知吗?”
冯月摇了摇头,“大人,我也不瞒您,唐家兄妹确实是我伤的,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火器。是这样的,我之前来许州时,曾被山匪绑架过,当时还是当地的县令派人护送我来的,这您应该清楚。”
“是。”县令点了点头。
“那东西就是我在黑风寨里捡到的,当时他们寨子里大乱,我趁乱逃出,为了保命捡了那个。我当时只见大当家使用过,觉得十分神奇,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火器啊。我也从来没用过。这次在松泉山上本也只是
死马当做活马医,保全自己的性命,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冯月这一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县令信了几分,但还是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收买车夫,担心他告诉别人。”
“是这样的。”冯月立刻回道,“我在松泉山上时见到了它的威力,也很害怕,毕竟怀璧其罪,我怕有心人拿次做文章,才想着不要外传,没想到竟一直被人勒索。本想着用钱解决也行,没想到他竟狮子大开口,一次一次得要,我实在受不了,也相信大人会还我一个公道,这才不愿再受他勒索。”
“你所言当真?”
“当真。”冯月立刻回道。
然而听她这样说,一旁的车夫却不干了,嚷嚷道:“大人,您可千万别信她的鬼话,她在骗您啊!她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关外的奸细呢。”
冯月闻言,满脸沉痛地指着他道:“你莫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奸细?不就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嘛一百两银子,你才在这儿不依不饶,一遍又一遍地污蔑我。”
“我不是。”
“你还敢说!”冯月说着,掏出那张收据,“他第一次
向我勒索一百两我给了他,本已说好再不提这件事,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日,他就又来勒索我,再要一百两银子。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拒绝了他。没想到他一转头就跑到了衙门来告我。”
县令让人把那张收据呈上来仔细看了一下,随即脸一点点黑了下去。
车夫见状,立刻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您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县令道:“我自有判断,怎么断案还用得着你来教。”
然后对着车夫道:“你肆意勒索,丝毫不知足,还跑到衙门先发制人,倒打一耙。真是放肆,本官就判你把那一百两还给冯月,再打二十大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人饶命啊!”车夫立刻喊道。
然而周围的衙役哪里会听,上前就把他拉到板凳上,打起板子。
二十大板过后,车夫已经站都站不起。
县令让人通知了他家人把他领回去,然后便宣布了散堂。
冯月从衙门出来时可谓神清气爽。
终于又解决了一件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第二日车夫的妻子又找上门来。
一见她就一把鼻涕
一把泪地哭道:“东家,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太贪,东家,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吧。”
冯月一阵无语,但还是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车夫的妻子道:“我们家只有老董干活,如今他受了伤,家里没了收入,昨日给他看病又花了不少钱,家里真的要开不了锅了。”
冯月望着她,只觉得好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句话将车夫的妻子问住,“我,我……我知道没有关系,但,但东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冯月简直要笑出声,“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你们本可以过好日子的,是你们不要的。况且,你丈夫昨日才去衙门告了我,今日又要我帮你们。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了?一个任你们欺负的傻子吗?”
“东家。”车夫的妻子一听,立刻就跪下了,一边给她磕头一边说道:“对不起东家,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已经后悔整整一个晚上了。但孩子他爹伤得真得很严重,他得看大夫啊!不看大夫会死的,可是我们家真的掏不出钱。东家,我们除了您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求求您救救我们
家吧。等孩子他爹醒了,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别别别。”冯月赶忙拦住了她,“你们家的人我可再不敢用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卖了。”
车夫的妻子求了半天,然而冯月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一时也急了,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血啊!我相公他马上就要死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啊!”
冯月笑道:“我就是这么冷血,所以今后你和你相公,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还有,二十大板死不了人,回去吧。”
“你!”车夫的妻子被气到,“你是不是人啊!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冯月闻言,也变了脸色,“我没有给过你们钱还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可是你们珍惜了吗?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说不定跪在这儿求人的就是我了,到时候你会同情我吗?”
车夫的妻子闻言,哑了声。
冯月俯身,对着她道:“所以你觉得我冷血也好,无情也好,这都是你们的报应啊!”
车夫的妻子望着,一时间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丝寒意。
她知道再求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