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老爷在上,我哪里敢胡说。”
“明明是你说……”
“但谁知道这冯姑娘一来,我们老爷竟然就这么去了。大人,我们老爷走得冤啊!求您一定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冯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冯月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便知今日是落到了他们的圈套里。
一时间只恨自己不坚定,早知道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还来了。
县令将他们几个人的供词都听完后,说道:“你们说得我也听完了,既然都质疑张老板的死因,便等仵作验完尸后再继续。”
说完,让人把他们先分押了下去。
冯月被带到了衙门后的一个小房间内,没多久,便听见外面传来姜行远和穗姨的声音。
还有看守的衙役满是不耐烦的,“不许探视。”
最后不知穗姨给他塞了什么,这才听道:“一刻钟,不能再多了。”
下一秒,冯月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便见穗姨挨着门叫道:“月儿。月儿。”
“娘,我在这儿。”冯月连忙跑到门边回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冯月怕她担心,立刻回道:“没有,你放心,我一切都很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就说你杀了人呢。他们肯定是在冤枉你,月儿,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冯月回道:“你别急,先等仵作验尸,其余的事儿之后再说,我没杀人,我相信县令大人不会冤枉我的。”
“月儿。是有人陷害你吗?”姜行远问道。
冯月回道:“想来就是了。”
“是谁?”
“除了王娇娇还能有谁?但这件事确实太过蹊跷,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姜行远道:“别慌,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月儿,你别怕,我和穗姨都会想办法帮你。”
“我相信你们。”
“好了好了,快走了!到时间了。”冯月刚说完,就听外面的衙役催促道。
穗姨和姜行远只好依依不舍地先离去。
很快,尸检结果便出来了。
上面显示,张老板的死因是中了花香散而亡,确实是中毒。
“花香散?”县令闻言,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种西域传来的毒药,闻起来十分甜腻,就像香粉,因此常被人隐匿于各种胭脂水粉中用于下毒害人。
此物毒性极大,只需一点点,便能杀人于无形。且死者面色如常
,看不出中毒的痕迹。
这东西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价钱可谓是千金难求。
而今竟然有人用它来杀张老板。
这是为什么?
县令找到这儿,对着一旁的低语了几句,很快一个中年女人便走了进来。
县令指着冯月对她道:“去搜她的身。”
冯月问心无愧,于是坦坦荡荡地站了起来,任由她搜。
那人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正准备结束之际,目光落在了冯月头上戴着的那只珍珠簪子上,问道:“姑娘这簪子是新买的?”
“是。”冯月闻言把取了下来,“前几日在街上有人叫卖,我见挺别致就买了下来。”
“可否让我看看。”
“当然。”冯月说着,把簪子递了过去。
那女人拿着簪子看了许久,突然抬手在上面摆弄了一下,接着,那簪子上的珍珠突然被打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半白色的粉末。
冯月看得呆住,“这?”
县令见了,惊讶地站起身来,立刻道:“把仵作加叫来!快!”
很快,仵作便走了上来。
“检查那只簪子里的东西,是不是花香散。”
仵作取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脸色瞬
间大变,道:“这正是花香散,大人。”
“什么!”冯月比他们更加惊讶,道:“这不可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簪子是我刚买的。我没有杀张老板,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杀他的理由?那可太多了。”王娇娇在一旁接道:“谁不知你现在是张老板唯一的子嗣,若他死了,那这张家的家产不就都是你的。而且你们两个不睦已久,谁不知他当年薄待了你娘亲,你想报复他踢你娘报仇也无可厚非。”
“这不过是你的揣测罢了。若是按你所说,你也怀孕了。如果张老板死了,我又成了凶手,这张家的财产到底落在谁手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揣测?冯月,这花香散可是从你的簪子里搜出来的。一定是你假借探视之名,把毒药喂进了他的嘴里。冯月,你好狠毒的心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
冯月道:“县令大人还没给我定罪呢,你凭什么就说人是我杀的。”
“可是证据摆在那儿呢,可不是我诬陷你。”
“谁说不可能是你诬陷我呢?”
“肃静!”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冯月,这簪子是
怎么回事儿?”县令问道。
冯月忙解释道:“这是我前几日逛街时买的,只是觉得好看,并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藏着花香散。”
“哦?你说得那卖簪子的人在何处?”
“东街,林记馄饨旁边。”冯月立刻说道。
“好,你们几个立刻去她所说的地方,把那卖簪子的人带过来。”
“是。”
但很快,那几个衙役就跑了回来,回道:“大人,我们去了冯月所说的地方,并没有见什么卖簪子的人。”
冯月只觉得心底越来越沉,道:“或许是他换地方了。”
“呵,我看你是编不下去了吧。”王娇娇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冯月冷眼望着她,却反驳不出来。
目前的形式对她太不利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别人早就联合起来给她下好的一个套。
下套的人是谁,自然就不必说了。
而且照目前这个形式看,她们给她来了一盘死局。
她们想要冯月的命。
“冯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此时,县令望着她的眼神也满是怀疑。
“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但此时再说这两句话,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无人会相信她,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