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似乎有些犹豫,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另一种叫合血法,就是把两人的手指刺破,然后把渗出的血滴在一起,看是否能凝为一体,如果凝在一起就说明他们有血缘关系。没有的话就……
李大夫没有说要,但接下来是什么意思大家自然明白。
“这些法子虽从古传至今,但也不是没有不准确的时候,东家要慎重啊。”
张老板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中有话,沉吟片刻,这才回道:“我知道了。”
张老板是悄悄请的李大夫,但还是没瞒过整日看家护院的白松。
这院子里来了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张老板没病没灾,突然请大夫本就奇怪,还偷偷摸摸的,那就更奇怪了。
于是当晚他便悄悄在王娇娇的院子里留了暗号,约她晚上相见。
深夜,王娇娇悄悄来到前院,一到就小声埋怨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儿别约我,自从我怀孕后,老爷日日都在我房里安歇,你知不知道我出来一趟有多不容易?”
白松道:“这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我也不会冒着危险也要叫你。”
“怎么了?”王娇娇见他神色凝重的模样,也严肃了起来。
白松环视了周
围一圈,压低声音道:“老爷今日悄悄叫了李大夫过来。”
王娇娇听得眉头微皱,“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身子不舒服呢,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可是他哪次是背着大家叫的。”
“这……”
“而且我看老爷身体强健,并没有生病的征兆,更何况你不也在老爷身旁,你看他像是生病了吗?”
王娇娇闻言,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道:“好像确实是,你的意思是?”
“你说他是不是在怀疑些什么?”
王娇娇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不可能啊!”
“最近发生过什么吗?”白松问道。
王娇娇听他这样问,猛地想起了那日去找冯月时碰到的事情,犹豫了一下,道:“会不会是……”
“什么?”白松立刻说道。
王娇娇便把那日去找冯月的经过说了一遍,“你说老爷他不会信了吧。”
“说不定。”白松也是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王娇娇瞬间大乱,“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
“别急。老爷既然没有将这事摆在明面上,说明他也还只是怀疑,我们先不要乱了阵脚。这样,你过几日找借口
把李大夫叫过来,看能不能收买他,然后套出老爷到底问他了什么话。只要知道了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们的心里也就有底了。”
“可是李大夫在张家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背叛老爷啊?”
白松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是个人就会有软肋,当然要从他的软肋下手。”
王娇娇闻言,点了点头。
这日,王娇娇以腹痛为由把李大夫叫了过来。
李大夫给她把完脉后回道:“夫人,您的脉象平稳,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腹痛可能是近日过于忧思引起的。”
王娇娇虚弱地点了点头,道:“多谢李大夫,您先坐下休息会儿,我与你细细说一说近日的情况。”
说完,对着身侧的丫鬟说道:“去把老爷给我的那一罐极品大红袍拿来,给李大夫泡茶喝。”
“是。”丫鬟说着,便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李大夫此时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问道:“夫人,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冯月点了点头,道:“是啊!自从怀孕之后,便觉得与之前完全不同,每日都胆战心惊,步履维艰。”
李大夫听得惊讶,连忙安慰道:“夫人实在是过于忧思了。初胎因为经验不足确
实可能艰难,但有老夫在,定会保夫人母子平安的,夫人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即可。”
王娇娇叹了口气,“唉,也不止这一件烦心事呢。”
“这……”李大夫看似乎涉及什么辛秘,一时间也不不知该不该问。
于是道:“现在没有什么比夫人与孩子的安危更加重要,夫人还是且放宽心呢。”
“是啊!”王娇娇点了点头,“我也不想,但……唉,我那个弟弟呀,确实不争气。”
李大夫不知怎么扯到了她弟弟,但是既然夫人想倾诉,他自然也没有不听的道理,于是便安静地听她说了下去。
“我家境贫寒,后来嫁给了老爷才得以贴补家里一些,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年,我那个弟弟竟然染上了赌瘾,他嗜赌成性,将我贴补家里的钱全部拿走不说,竟还去借了高利贷,你说说,你说说……唉,我也是刚知道的。”
李大夫一听,竟然也面露哀色。
王娇娇明知故问道:“李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苦笑一声,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也有一子,因早年忙碌,没有时间多加管教,结果得他母亲溺爱,竟也嗜赌成性,甚至借钱去赌。他
早年便借了高利贷,都是内子偷偷替他偿还。没想到越纵容他越放肆,这次竟然借了二百两,这才没几日,已经利滚利到了五百两。唉,内子瞒不过才告诉了我。可是我也不过一个大夫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竟还有此事。”王娇娇闻言,面上顿时露出几分关切之情,“那这笔钱你打算如何偿还呢?”
李大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能尽力筹谋罢了。”
王娇娇闻言,沉默片刻,起身去拿了一小盒首饰过来,放在李大夫面前。
李大夫不解道:“夫人,你这是?”
冯月道:“李大夫近日为了我和腹中的孩子日夜辛苦,我自然不能看着你陷入困境而不顾,这些钱你便先拿去,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可是……”
“拿着吧,我父母早逝,我待我那弟弟如同亲子,又怎会不了解你的心情。拿着吧,李大夫莫再推辞。”
李大夫立刻站起身来冲她行了个大礼,“那就多谢夫人了!”
“不妨事,快去吧,将那高利贷还了,可再别让他借了。”
“那是自然。”李大夫捧起首饰向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去。
“夫人,我有一事要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