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沉吟道:“云娘,你怎的还是这么不识趣?”
“识趣?”穗姨冷笑一声,“你那么多识趣的莺莺燕燕还不够?来找我做什么?”
张老板道:“她们是比你识趣,可是都不能生啊!自从你生了穗儿后,家里便再也没有过孩子。”
穗姨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活该,说明老天让你断子绝孙呢。”
“沈秋云!”张老板闻言,瞬间勃然大怒,上前便给了穗姨一巴掌。
穗姨被打得偏过了头,嘴角渗出了血,但她丝毫不惧,继续挑衅道:“我说错了吗?”
张老板怒气冲冲地揪住她的衣领,又一次扬起了巴掌,可是看着穗姨的眼睛,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扇下来。
“罢了罢了,谁让我对不起过你呢。”
穗姨懒得理他,只是问道:“你千辛万苦地把我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没事儿的话就赶紧把我放了。月儿还在家等着我呢。”
张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与她感情不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云娘。难道她是我们的女儿?”
穗姨眼神微变,
但很快就缓了过来,冷冷道:“我看你是疯了。穗儿三岁就失踪了,早不知被卖到了天南还是海北?她怎么可能是穗儿。”
“那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张老板不解道。
“因为我救过她的命。”穗姨不欲再多言,不耐烦道:“你还有完没完?”
张老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你抓我来究竟想要做什么?”穗姨又一次问道。
“你别害怕,只是想让你再给我生个孩子罢了。”
“什么?”穗姨闻言大惊失色,“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张老板立刻说道,“自从和你生了穗儿后,我便再没过孩子。无论是和娇娇还是其他人,无论我再努力,也无法使她们受孕。以前还没什么,可是近来我年纪越来越大,若是没个孩子,我将来万一走了,这偌大的家业交给谁啊?”
穗姨只觉得一阵恶心,冷笑道:“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给你的惩罚吗?你做了那么多恶,所以让你断子绝孙!”
“你!”张老板听到这个词便会变脸,他指着穗姨,道:“你住口!再让我听见这个词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真
的怕死了。”穗姨阴阳怪气道。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那便别再问了。”
张老板说着,向她走近。
穗姨面色瞬间一变,道:“滚开!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张老板说着,向她扑了过去。
穗姨正拼命挣扎,然而一扭头,不知看到了什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张老板看着她的反应,也扭过了头去,然后就见身后那把椅子居然立在了空中,然后直直冲他砸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过后,张老板满头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穗姨惊讶地差点叫出声,然后就发现了一件更让她惊讶的事情。
只见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解开。
然后有人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听见了一声,“快走!”
穗姨已经顾不得想别的了,只是不住地奔跑,向前跑去。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跑到了大街上。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消散了一些她身上的寒意。
正不知所措之际,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穗姨!”
穗姨循声望去,竟然是冯月。
她满脸激
动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声音中带着湿意,“你去哪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穗姨抱着她,许久才缓过神来,然后对着冯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见到鬼了。”
冯月:??
冯月听她讲述了这几日的遭遇,原来,那日她刚出了豆腐铺没多久,就被张老板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带上了轿子,绑到了家里。
之后更是把她绑到地下室,还想强迫她再给他生一个儿子。
穗姨光是说起这些都恶心,冯月听得也是义愤填膺,拉着她的手就要往衙门去,“走!我们去报官。”
“可是……”穗姨言语中都透露着犹豫。
“可是什么?”冯月不解道。
“你不知道我是逃出来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别人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冯月忙问道。
“我……”穗姨只好犹豫着把那天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然而冯月的面上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是说道:“一定是穗姨平日里积德行善,老天都在保佑你。”
“是吗?”穗姨闻言,面色这才好了些。
“一定是,穗
姨你信我,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穗姨这才多了几分笑容,道:“嗯,那我们去报官吧。”
“走!”冯月说着,拉着她的手向衙门走去。
衙门的人赶到时,张老板还满头是血地昏倒在地上。
等他被抬出去医治好后,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鬼!有鬼啊!”
说要又晕了过去。
就这么反反复复,三日后他才彻底醒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冯月。
她坐在张老板的旁边笑盈盈地指了指天道:“张老板,举头三尺有神明,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张老板已经被吓破了胆,抱着头缩进了被子里,连声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后来等他彻底恢复后,便被带上了公堂。
县令问他当日的事,张老板早已被冯月那日说的话吓到,根本不敢撒谎,全交代在了公堂上。
县令听完以后勃然大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当街强抢民女,简直可恶!”
“大人,冤枉啊!”张老板还没彻底糊涂,还记得给自己喊冤。
“你冤枉什么?”
“小人从未休妻,云娘她还是小人的妻子,怎么能说我强抢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