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森鸥外开始弄虚作假后……
收到了第二封匿名信, 信件割断了的发丝。然后,它以拉丁舞式旋转舞步——飘落到桌子上。
【不要耍花招。】
【为了你守护的城市,你最好完成我的交代。】
【果查不到暗杀王的事迹下落, 把何联系上的方法我,我有办法让来我。】
【快点,我赶时!】
匿名信件的结尾, 是一个大的“r”。
森鸥外眼皮一跳,收起信件,换个人敢这么威胁, 肯定会记恨,下次报复回去,但是这回威胁的人的感觉很糟糕——差距太大了。
森鸥外目光阴沉地回过头。
今天没有充足的阳光,落地窗被升降板覆盖了, 每一块升降板都是防御火力攻击的合金。
此时,上面出现了刺眼的裂痕, 透出微光。
作为森鸥外的人形异力——穿着小洋裙的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无惧各种危险。她抬起有蕾丝手套的右手,触碰钢板被切开的地方。
表面无『毛』刺,无高温, 冰凉凉的透着金属的冷硬感,切口光滑得犹激光一样。
假设是激光,应该会带来高温才对。
爱丽丝判断道:“有点像是空切割的异力。”
森鸥外相信她的说法:“爱丽丝,你一直待在我的办公桌对面, 有把握带我躲避吗?”
爱丽丝发出了笑声,恶劣地提醒道:“没有呢,速度太快了,林太郎, 看来你要天天抱着太宰君了,希望太宰君不会在你的椅子下放一颗/炸/弹。”
森鸥外假经地咳嗽一声:“不至于,不至于!”连连摆手,“何况寄信的人了办法。”
爱丽丝:“想杀你,你躲不开的。”
森鸥外严肃起来:“爱丽丝为什么确定是男『性』?”
爱丽丝犹豫:“信的口吻,分明是一个坏心眼的大哥哥的感觉,而且对你很了解。”
森鸥外支着下巴:“是啊,这一点最可怕。”
敌暗我明!
对方还特别熟悉你!
森鸥外一刻也不想耽误了,抓起通讯器的话筒,对属下交代寻找联系暗杀王的方式。
不过,森鸥外在思考怎么把信息传递出去。
“用a4纸贴在落地窗上吗?”
这么高的距离,地面的人看不清楚上面的a4纸,倒也不失一种办法。但是,森鸥外滋生出心思,怀疑港口黑手党里有对方的眼线,要是可以借用报当诱饵,把眼线钓出来……
森鸥外暗道:赌狗不得好死。
碍于风险是己的人头,森鸥外老实了一回,从抽屉里拿出胶带,亲力亲为,把一张a4纸贴到了港口黑手党首领室的落地窗上。
没过多久,港口黑手党首领室的落地窗就缺了一块长297mm、宽210mm的长方形玻璃,形状精准到了毫米级别,黏在玻璃上的a4纸不翼而飞。
森鸥外听着外面的高空风声,一脸怅然。
“修补费很贵的啊……”
报费和修补费,为本来就不景气的港口黑手党又添了一把雪,首领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横滨市的街道上走着一个高挑的男人。
随手往旁边一抓,就像是随意的举动,恰巧抓住了从远方飞来的一张a4纸。
阿蒂尔·兰波低头阅读。
森鸥外把联系暗杀王的方法列了出来,不愧是长着一颗好脑子的人,的内容足够细致。
省去耗时耗力的方法,对有用的就三条。
一,高价邀请暗杀王。
二,联系国外的报组织,让们充当桥梁。
三,主动成为暗杀王的下一个……暗杀对象!
报中形容暗杀王是一个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的强者,杀人利落至极,死亡的人通常到死都没有感觉到痛苦。暗杀王对许多事无动于衷,但是强者不会容忍对己进行挑衅的人。
阿蒂尔·兰波:“我是那么喜欢挑衅的人吗?”
换做去standard岛之,阿蒂尔·兰波会有兴趣等着保罗·魏尔伦来杀己,现在不一样了。
缺时。
不想浪费在玩耍上面。
阿蒂尔·兰波吻了一下a4纸张,上面是己急需要的资料,“谢了。”在的感谢之下,纸张在重力的『操』控之下粉碎成肉眼看不的灰尘。
阿蒂尔·兰波的脚步转弯,绕过一条街外寻找己的中原中也,漫无目的地往海边走去。
大海对岸是哪里?
想,应该是一个更热闹,更广阔的世界。
有法国的雨果,英国的莎士比亚,德国的歌德,意大利的但丁,成为无数超越者的舞台。
“我若不是保罗·魏尔伦。”
“为什么——我会容貌发生改变,体型蜕变,整个人仿佛得到升华,并且拥有重力异力?我掌握重力的速度那么快,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力量?”
“阴谋?实验体?世界同化?”
“对了——黑帽子,兰堂的黑帽子对我有用吗?”
阿蒂尔·兰波在不断的思考中跳出思维误区,发现己不必急着联系国外的人。
想要验证己的身份,还有一种办法!
指令!
保罗·魏尔伦是“牧神”创造出来的实验品,天生强大,抵达超越者的境界。实验体最大的弱点,便是出生就被编入了文字式的控制程序,谁掌握了指令,谁就可以控制住保罗·魏尔伦!
人形兵器,当然要有一个“开关”!
“牧神”死后,掌握指令的人就剩下保罗·魏尔伦和兰堂,可是谁也不保证“牧神”有没有泄『露』。
兰堂没有失忆的时候,担心保罗·魏尔伦会受到控制,特意在生日之定制了一顶黑帽子,里面添加了“牧神”基地留下的最后一点点异金属,可以帮助保罗·魏尔伦屏蔽外界的指令。
有黑帽子的保罗·魏尔伦是强大的。
没有黑帽子的保罗·魏尔伦,不管里面有没有换一个灵魂,换一个思维,依旧会被指令控制住。
阿蒂尔·兰波皱了皱眉,伸手按住眉心。
“我的体内会有‘程序’吗?”
只要不受指令控制,是与不是,便迎刃而解。
一时,分不清己是想要哪个结果。
不受指令控制当然是好事。
那么……就相当于冒名顶替了保罗·魏尔伦,夺取了对方一生中最珍贵的搭档。
别墅门口的花园,阿蒂尔·兰波坐在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红润的嘴唇上留着反复思考后,咬得发白的牙印,花团锦簇的花园也无法令展颜。
等了一个下午,一直等到兰堂下班。
准干部的身影慢慢在夕阳下走来,逆着阳光,带着一丝年轻人没有的暮『色』气质,让阿蒂尔·兰波看不太清楚,不禁伸出五指去遮挡。
八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保罗·魏尔伦坑惨了兰堂,把兰堂留在了日本。
那些岁月,那些磋磨,把兰堂变成了今的模样,就像是《兰波传》里十七岁和三十七岁的兰波,变化之大,宛两个人。
指缝中留出的光,落在阿蒂尔·兰波的脸上。
阿蒂尔·兰波的容颜忽明忽暗,似平静,又似波涛汹涌,蓝眸流转着人『性』的光彩。
兰堂加快脚步,唤道:“搭档。”
阿蒂尔·兰波觉得不仅刺眼,还刺耳了起来。
可这是兰堂的错吗?
不是!
阿蒂尔·兰波狠狠地踢了一脚己的阴暗面,把己的心思上了一把锁。拍了拍裤子,笑着迎了上去,予兰堂回家有人等待的幸福感。
阿蒂尔·兰波懂那种漂泊后,想要人温暖的滋味。
“兰堂,今天又戴着围巾和耳罩啊。”
阿蒂尔·兰波去捏对方『毛』茸茸的耳罩,兰堂任捣蛋,结伴回到别墅里,兰堂把耳罩就戴到了阿蒂尔·兰波的脑袋上,阿蒂尔·兰波叫道:“我不怕冷!”
兰堂眼底含笑:“你上次怕冷,怕到耳根都红了。”
阿蒂尔·兰波闻言,高高抬起的头侧过。
那种角度扣人心弦至极。
兰堂的心脏停止。
蓝眸里有动人的流光,澄澈得可以看到烈焰一样的灵魂,又同风吹过海面的涟漪。
今天的阿蒂尔·兰波格外的诱『惑』着兰堂。
“兰堂,你还记得指令吗?”
“……?”
“对我下令吧。”
“……??!”
“我欠你良多,让我当你的狗都可以,我会‘汪汪’叫,而且模仿得很『逼』真。”
阿蒂尔·兰波说着破廉耻的话,眼睛不眨一下。
神明走下云端,对凡人俯首称臣,何等的震撼,那是兰堂记忆里的人从未说过的话!
兰堂愣了愣:“你发烧了?”
阿蒂尔·兰波步步『逼』近:“没有,我很健康,可以出去殴打一个横滨市。”
兰堂的眼中满质疑:你怕是在发疯。
阿蒂尔·兰波说道:“可是我的心灵病了,它在哭泣,我想要验证一件事,帮帮我,兰堂。”
兰堂摘下手套,用怕冷的手抚过阿蒂尔·兰波的额头,试探体温,对阿蒂尔·兰波总是那么细心,即使是母亲对孩子也大有不。
“亲友,我失忆了,不记得你的指令了。”
一瞬,阿蒂尔·兰波呆滞。
阿蒂尔·兰波猛然抓住兰堂的肩膀,不相信对方的话,这么重要的事,兰堂不可忘记!
对方的眼神包容,仿佛是灵魂与灵魂碰撞,婉转低『吟』。
“我不记得了。”
……
兰堂在笑。
笑己最爱的人在问傻问题,傻得有一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