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休整一夜后, 兰堂全身心地投入度假之中。
这里面,兰波的『性』格起到了正面作用,兰堂在港口黑手党里未接触过这样的人。
他就是一轮烈日, 一场海风。
兰堂所欠缺的部,在兰波的身上都能找到征。
灵魂伴侣?兰堂冷不丁就想到了这词。
他很少这么放松,八年了, 他被找回过去的执念折磨憔悴不堪,而绷紧的弦总会断裂的那一天,对方忽然而至, 带来无尽的波澜,犹如命运奏响的旋律,让他一下子找回了对生活的憧憬。
所所闻,皆是人生的一部。
standard岛英法德国联手设计, 打造出了中世纪环境下的海上城市,他们一站来到的就是法国区域, 一座座建筑完美的复刻了过去的年代。
阿蒂尔·兰波被扑面而来的十九世纪风格包围,仿佛回到了那生他、养他的年代。他燃了热情,催促道:“兰堂!我们来坐马车!”
兰堂笑着『摸』了一马的鬃『毛』,登上了马车。
时隔百年, 兰堂对十九世纪的一些东也不熟悉,阿蒂尔·兰波却如数家珍。
无需马车夫,阿蒂尔·兰波当了一回半桶水的驾驶员,马车驱使得走走停停, 马打了响鼻,不是很愿意理会这陌生的人类。
兰堂不在意观光速度的快慢,闲下来后,享受度假的时光, 到兰波在跟马较劲,兰堂噗嗤一笑,往座椅上靠去,去看对方不擅长的一面。
今天阿蒂尔·兰波拒绝了兰堂的编发,长发显得清爽利落,扎成了一低马尾。
男人的举止阳刚洒脱,不太乐意太精致的发型。
“可恶,我要让你道我的厉害!”
阿蒂尔·兰波翻身而上,骑在马背,双腿一夹,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马屁股,压制住了它的造反。
阿蒂尔·兰波的马术不错,在前面骑着马,路过一家咖啡厅的招牌下,阿蒂尔·兰波跳下马车,快速买了一杯热咖啡,递给了畏寒的兰堂。
他做出一绅士的动作,半弯下腰,模仿马夫的语气说道:“尊敬的先生,这是路边的商贩看您的不适,主动您奉上的咖啡。”
兰堂接过,熟练地打赏小费,几张法郎被手指一折,塞入了阿蒂尔·兰波的衣领处,指尖滑过锁骨,留下小羊皮手套表面的细腻触感。
兰堂含笑道:“赏你的。”
阿蒂尔·兰波挑眉,越发觉得兰堂在过去的历史里是占据主导权,“万恶的资本家。”
兰堂蜷缩回车厢,说道:“马车夫,你昨天晚上欺负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形容你身下的人。”
阿蒂尔·兰波挤眉弄眼,举起控制马的缰绳。
“走喽!”
马车的稳定『性』比不上现代的轿车,颠婆感觉随之而来,但是阿蒂尔·兰波和兰波都没在意,法国区域通往英国区域,他们畅通无阻,中途马随地大小便了一次,迅速被保洁人员清扫了路面。
『露』天的餐厅遮阳棚下,两人坐在英国餐厅里,品尝起了下午茶。
看到十九世纪的英国布置,阿蒂尔·兰波挑剔地说道:“不该在广场上放置喷泉,那年代没!”
兰堂翻着杂志,提出疑『惑』:“我记得古罗马时期就喷泉了,十九世纪的英国没吗?”
阿蒂尔·兰波说道:“他们的喷泉比较简陋,不是这种能喷得这么高、这么复杂的类型。”
兰堂说道:“你的要求太高了。”
阿蒂尔·兰波气哼哼:“不像就是不像。”
兰堂另辟蹊径地说道:“我看到了街道旁挂着的意箱,你可以你的想法写到纸上,改与不改,就要看岛上的管理层了。”
阿蒂尔·兰波被打开思路,挑刺的灵感源源不断,恨不得化身杠精。“啵”得一声,他飞快地亲了兰堂,找餐厅老板借来纸和笔:“好主意!”
兰堂得到他的夸赞,心里甜了起来。
这就是爱情吧。
一小事,也能让人心花怒放,世界犹如万花筒,每时每刻转动到自己没过的『色』彩。
唰唰的写字声不断,阿蒂尔·兰波的字迹潦草,称不上大家风范,但是他胸丘壑,历传奇,下笔如,一字母不错的写了一大段内容。兰堂本来以他就写一意,谁道对方写不停,使得在看风景的兰堂凑近,去看他的内容。
不看不道,兰堂一看吓一跳!
阿蒂尔·兰波轻轻松松写出了上百条意,言语尖锐,standard岛批判得仿佛一无是处!
阿蒂尔·兰波这样的自信和阅历底蕴,即使是对十九世纪研究的历史学家,恐怕也不如阿蒂尔·兰波对多国建筑风俗的了解多!
他走过太多地方,过太多国家,他不走马观花,而是会嬉笑怒骂地观察世界。
诗人是盗火者。
盗取的是飞跃于现实之上的事物。
兰堂喃道:“你究竟在国外学了什么啊……”
阿蒂尔·兰波眉飞『色』舞:“什么都学,什么都干,只要感兴趣的东,我全部会去学!”
当天,一封很长的匿名信件被塞入了意箱。
在工作人员的吃惊下,这封信得到了不少关注,但是对方提出的意,大部是指出时代不存在的物品,而这些物品已融入了建筑环境之中,难以修改,或者不改,普通的游客也无法发现。
银币区的办公厅里,过管理层的讨论后,他们决定采纳了其中小部的意,之后找设计师详谈改造的细节,其他的内容就放置不管了。
深夜,办公室无人,一身普通工作服的儒勒·凡尔纳来到信件面前,温文尔雅,安静得像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而非standard岛的幕后守护。
普通的小事无法惊动他,但是与超越者关的事情,他都会慎处理,以防不小心翻车。
台灯自动亮起,他伸手拿起了暗杀王写的建议书,细细阅读,时而皱眉,时而欣然,难以相信一名凶名远扬的叛国者这样的闲情雅致。
保罗·魏尔伦,法国的在逃人员,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力者,最接近十大天灾的存在,因战争末期放弃谍报任务,拒绝回国,而遭到法国官方、乃至于欧洲异能协会的通缉,处以叛国罪。
碍于保罗·魏尔伦强大的杀伤『性』异能力,暂无国家愿意付出大代价抓捕他,所以在外逍遥多年。
“背叛法国之人,来到我的岛上写建议书?”
“写的还挺道理的。”
“看来他是一位观察入微,喜爱到处旅游的人。”
同战争时期的法国背叛者,儒勒·凡尔纳对保罗·魏尔伦的敌意降低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觉得保罗·魏尔伦不该这么开朗。
许多情报上表明,保罗·魏尔伦喜怒不定,『性』格冷漠,杀人喜欢尸,一场暗杀任务完成后,往往得罪他的富豪雇主,也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没人敢说暗杀王杀雇主,只能怪那些雇主不谨慎,以聘请来的杀手全是乖乖听话的类型。
真当超越者的脾气会很好?
掌握力量之人,也是主宰生死之人。
称得上好脾气的儒勒·凡尔纳将心比心,以前自己了阻止战争所杀的人,以及每年处理掉的一些不法子,估计比保罗·魏尔伦还要多。
暗杀王在演戏?
假如是演戏,这是表演给谁看?
儒勒·凡尔纳想到暗杀王的同伴,一黑『色』长卷发的欧洲人,身份登记上是日籍,名叫兰堂,今年二十七岁,来自于日本横滨市的港口黑手党。
他没听说过什么港口黑手党,大约是远东乡下的小组织,兰堂的名字更是陌生无比。
偏偏——
儒勒·凡尔纳觉得兰堂一眼熟。
他记忆里没找到这人,可能是在混『乱』的战争时期,过相似之人吧。
“好的意,怎么能弃之不用。”儒勒·凡尔纳对岛上的决策心肚明,那些人考虑的是济效益,而自己考虑的是如何让岛变得更美好。
“这片岛屿是远离国界的‘净土’,没战斗,没纷争,若是,全部被他丢进海里了。”
儒勒·凡尔纳微笑,坐下来,写了一封回信。
【游客先生,你好,我代表standard岛感谢你的意,愿我们共同创造一座美丽的岛屿。】
【——办公厅工作人员。】
刚停笔,儒勒·凡尔纳的表情一动。
他高度关注的危险子,单独外出了,前往的目的地是……铜币区法国夜市的酒吧?
儒勒·凡尔纳的身影凭空消失。
在兰堂入睡后,阿蒂尔·兰波往他怀里塞了一枕头,代替自己的位置。他采奕奕,换上一套适合泡吧的衣服,解开两颗衬衣最上面的领口,身材的『迷』人优势突显出来,防止自己太过普通,然后撒丫子跑去了导游介绍过热闹的地方。
哪里好玩的事物,哪里就阿蒂尔·兰波本人。
兰堂的眼睑睁开一条缝,心无力。
“他好精……”
羡慕了。
怎么会人如活力四『射』,白天一整天逛街游玩,晚上亲密几小时,还能出门去泡吧?
兰堂累了,倦了,放弃去喝酒的想法。
酒吧里肯定开了冷气,凉飕飕的,他可扛不住冰块加酒,冷气加薄衫的情况。
酒吧一到夜晚就开启灯光秀,热闹非凡,卡座上到处人,欧洲的富豪们喜欢来岛上度假,结交人脉,投资商业,顺便泡泡妞。
没准角落里就可能是一位低调喝酒的亿万富豪,饶兴趣地听着隔壁的千万富豪在吹嘘。
在这些钱人里,阿蒂尔·兰波什么都不是,没钱没房没车,手腕上连一块象征身份的表也没。但是他的气场十足,蹦迪起来够嗨,灯光下雪白无暇的肤『色』和弓一样柔韧的海王身姿他增添了亮『色』,看背影可以打满的程度。
不到一会,阿蒂尔·兰波就收到了不少女士送的美酒,免费品尝,不花一钱地喝半饱。
他『舔』了『舔』嘴角,骨子里的热辣感溢出。
“还吗?”
“我不在意贵不贵,就喜欢没喝过的酒!”
他愿意给面子喝酒,部男士蠢蠢欲动。
虽然金发男人的脸只能算中等偏小,但是眉眼的韵和气质太棒了,尤其是身材,腰部以下大长腿,在场一能媲美的人都没。
阿蒂尔·兰波向来是人群的焦,天生丽质,持美逞凶,不看脸,也可以人『迷』得团团转。
在其中一位小资产的男士决定试试的时候,一名不道哪里钻出来的青年挡在了前面,主动请阿蒂尔·兰波喝酒——“来一杯马天尼。”
对于着名的鸡尾酒之王,阿蒂尔·兰波当然是喝过的,不过马天尼常搭配当季的水果,副材料不同,口感也五花八门,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最常喝到的就是辛辣口感的烈『性』马天尼。
“咦,甜的口感,像女孩子喜欢喝的。”
阿蒂尔·兰波端起了这杯放了碎果肉的马天尼,喝酒的姿势意外的慵懒随『性』。
他舌尖触及的味道而微微睁大眼眸。
而后,他喜悦地笑道:“副材料里苦艾酒,我喝到了一丝熟悉的苦涩味道。”
换了一副面孔的青年文质彬彬地说道:“我可以陪你喝一晚上。”
阿蒂尔·兰波上下打量对方。
看上去不是很钱,像是岛上银币区的职工。
“明天不上班吗?”
“上班可以请假,今天晚上你更要。”
青年说着动听的话,又了一杯酒,他的在酒吧里显得寻常,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人。
人不是旁人,正是赶来的儒勒·凡尔纳。
儒勒·凡尔纳算是明白暗杀王魅力的人,不想二天看某动歪心思的富豪死在岛上,给旅游旺季的standard岛带来负面新闻。
但凡一人敢『乱』调戏易容后的金发男人,没准垃圾桶里多出一具碎尸。
儒勒·凡尔纳敢来应付金发男人,打消危险,身份同样不凡。他是法国人,十五岁觉醒异能力,加入“七背叛者”组织,少年时阻止世界大战而绑架了各国首脑,造成政治大洗牌,无数人崇拜他们,也无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今,他在standard岛上隐居,自己在外的同伴们守住最后一条退路。
他又没帮手,不得不自己上了。
儒勒·凡尔纳专门精致漂亮的鸡尾酒,不烈『性』酒,他不懂得如何聊天,青涩地对待老油条的暗杀王,希望能这人给打发走。
阿蒂尔·兰波发现了请客的人的不善言辞,调侃地说道:“你该不会没泡过男人吧?”
儒勒·凡尔纳心道:这种事情何骄傲?
明面上,改头换面、用异能力塑造成别人形象的儒勒·凡尔纳说道:“嗯,一次。”
阿蒂尔·兰波托腮:“什么勇气来请我喝酒?我觉得你好文静啊,不像是常泡吧的人,就像是海面上的百合花,漂浮在波涛之上,唯天上的月亮与你作伴,寂寥和孤独当作缀。”
儒勒·凡尔纳惊讶于对方的一针血。
阿蒂尔·兰波狡黠地问道:“你喜欢大海吗?喜欢船只吗?我跟你说,我当过水手哟。”
儒勒·凡尔纳反应不过来,承认道:“你说的,我都喜欢,可是我没当过水手,听说当水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当船长。”
阿蒂尔·兰波绽开阳光的笑容,马上就热火朝天地拉他谈论起海上航的事情。
在阿蒂尔·兰波的套话之下,儒勒·凡尔纳的老底都被『摸』了一干二净。
阿蒂尔·兰波会怀疑他的身份,纯属巧合,因他看了原着也不道儒勒·凡尔纳的长相,原着里没描写过对方的容貌,只着描写了安静的气质,以及说凡尔纳是一高挑的青年。
运气好,阿蒂尔·兰波直接碰到了其人。
气质、喜好、地全部对上了。
阿蒂尔·兰波的酒量不错,以前就是一酒鬼,但是他恶趣味的也给儒勒凡尔纳酒,导致对方的薄弱就暴『露』出来了。
儒勒·凡尔纳不善饮酒,勉强支撑住。
阿蒂尔·兰波喝酒容易大舌头,虽然没高谈阔论,却别爱八卦,逮着儒勒·凡尔纳说道:“喜欢大海的人都是朋友!我们要像海一样浪漫,无拘无束,喜欢什么东,就卷起巨浪淹过去!”
儒勒·凡尔纳发晕:“人没拘束,规则就会被破坏,社会变得不稳定,对于喜欢的东,要以保护主……”
他们的理念不同,阿蒂尔·兰波争辩道:“美好的事物终毁灭的一天,只要曾拥过就好。”
儒勒·凡尔纳摇头:“我不会看着它毁灭。”
阿蒂尔·兰波大笑地指着他的鼻子:“人力所不及之时,你也就是一旁观者!”
儒勒·凡尔纳打了不雅的酒嗝,捂住嘴。
“我会阻止的。”
“你不能!”
“我说了我可以,对于我之所爱,我会尽力。”
“人类,你的名字是人类啊,妄图做到明的事情,那是自取死路的道路。”
阿蒂尔·兰波开心地举例子:“就比如八年前的全球异能大战,阻止战争的那七人,不照样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实要我说就让各国打下去,毁灭一切,打得鱼死网破,还世界一清静!”
儒勒·凡尔纳蹙眉,无法忍受他的极端想法,可是阿蒂尔·兰波的下一句话变了。
“不过呢,理念归理念,对于理想献出一切的人,我都是相当佩服的,要是我过去机会的话,我估计也会考虑加入他们吧。”
阿蒂尔·兰波对儒勒·凡尔纳干杯。
“和平干杯!今夜人请客干杯!”
“……”
暗杀王,你的黑『色』收入应该比我高。
儒勒凡尔纳无奈地举杯。
不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儒勒·凡尔纳总觉得金发男人的狂妄和洒脱很像他的一同伴。
可惜,那人已下落不明。
……
清晨,阿蒂尔·兰波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
他跑入卫生间,爽快地吐了一大堆,晚上吃的瓜果和酒水吐了一干二净。
“嘿,舒坦了。”
阿蒂尔·兰波傻笑,兰堂已起床,他身后走出来,用热『毛』巾他的脸给擦拭一遍。
兰堂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人推去洗澡。
阿蒂尔·兰波撒娇:“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我才不要天天洗澡,皮肤都要搓下来了。”
兰堂说道:“你现在很臭。”
阿蒂尔·兰波在兰堂身上蹭道:“你嫌弃我?你应该说就算我是臭的,也是香的!”
“香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你。”兰堂哄着幼稚起来的金发男人。
在人推进去后,兰堂没能出来,两人一阵吵闹的动静,兰堂要求道:“快去洗,不要蒙混过关,欸——你别拉着我,让我出去——”
兰堂惊呼一声后,被淋成落汤鸡。
“哈哈哈哈嘎嘎嘎——!”
阿蒂尔·兰波的手搭在花洒的开关上,捧腹大笑,脚下打滑,一不留乐极生悲,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嗷嗷叫,逗笑了苦着脸的兰堂。
热水也打湿了阿蒂尔·兰波的长发,金灿灿的头发黏在一起,额头流淌着水,湿了的衬衣贴合着双肩,小臂的肌肉线条饱满又内敛,腰部『露』出人鱼线,好一不修边幅的坏小子既视感。
阿蒂尔·兰波笑着笑着,发现兰堂的表情不对劲,变得很危险的模样,他不由自主的声音小了起来:“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兰堂上前一步,拽住他的长发,发绳拉开,阿蒂尔·兰波“嘶”了一声,反『射』『性』捂住头皮,“不要这么用力,头发要没了!”
下一秒,阿蒂尔·兰波的脸上唰的一痛。
痛感一闪而逝,犹如幻觉,刺激着阿蒂尔·兰波喝醉酒后迟钝的,令他捂住自己仿佛被撕了贴纸的脸,『迷』茫地淋着热水。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阿蒂尔·兰波口吃了。
“干你。”
兰堂的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人/皮/面具。
阿蒂尔·兰波忘记用力了。
终究是他当普通人的生活时间太长,没异能力者的本能融入灵魂之中。
兰堂浑身滴着水,加绒的睡衣格外吸水,黑『色』的长卷发在刻格外的像是水藻。
兰堂微笑地说道:“乖,手放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眼珠子空茫,醒悟到了什么,那双如同顶尖的蓝钻的瞳孔缩紧。
慢慢的,他的激烈情绪平缓了下来。
浴室里。
坐在停止发笑的金发男人放下了手,瞪着兰堂,试图让兰堂产生愧疚之意。
蒙尘的明珠一朝出现。
当得上一句清亮绝艳,聚集大海的精华。
阿蒂尔·兰波被冷不丁的卸下了伪装,面孔失去人/皮/面具,他的真容超出常人的想象力,金发蓝眸,只要用这幅姿态一走出去,便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脱俗,古希腊人眼中幻想的明。
北欧的奔放之,又或者是大海之。
兰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样完美的外在,自由而肆意的灵魂,常人真的难以抓得住,而对方也不想被他约束住。
完蛋了。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兰堂感觉更加难以让对方跑出去浪了。
兰堂丢开糟糕的人/皮/面具,优雅的蹲下身,两人在花洒之下对视。
阿蒂尔·兰波赌气道:“看什么看!”
兰堂忍笑,又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的真名,比如这俊美的男人是『政府』配给他的异能搭档,两人互换了姓名,一起出生入死,自己常早上起来给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年编发。
记忆深处,闪烁着暧昧模糊的画面。
他们睡过。
不止一次,在战『乱』的年代,染着血,沾着硝/烟,满身疲惫和紧张的席地而睡。
兰堂温声说道:“搭档,我一件事想问你,怎么我们在床上的上下关系不一样?”
阿蒂尔·兰波:“靠!”
你睡了保罗·魏尔伦,还想睡我?!
阿蒂尔·兰波气势汹汹地撸起衣袖,额头的刘海弄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灼亮的眼。
——兰堂没一次『性』恢复记忆!
他立刻兰堂给壁咚了,勾起对方的下巴,
“这里没搭档,只临时的恋人。”
“恋人?”
兰堂自动忽略“临时”的用词,咀嚼对方说的话,而后一次展现出温暖又柔情的『色』。
“对,我们是恋人,你这些年变化好大。”
兰堂微微抬头去看对方。
“保罗。”
超越者“阿蒂尔·兰波”的人格崭『露』头角,意识到了对方自称“兰波”的别用心。
兰堂谴责:我给你的名字,你怎能舍弃?
阿蒂尔·兰波:“……”
啧,麻烦了,居然记起了这么多旁枝末节的事情。
阿蒂尔·兰波思路一歪,再发生一次爆炸,对方能失忆吗?
兰堂抱紧双肩,莫名其妙打了抖。
奇怪的危机感……
等等,八年不来看他,该心虚的人应该是搭档才对!什么自己发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