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叶君, 可能没有时间去看雪了哦。”
叶怀瑾:“可恶!!!!他总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出现!!!都不知道打电话要提前预约的吗!我可是大忙人好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琴酒的电话还是要接的。
毕竟现在叶怀瑾的身份仍然是黑方的卧底,作为一个卧底, 接琴酒的电话这件事情怎么可以落下呢?
于是叶怀瑾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接起了电话。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琴酒先生?“
虽然费奥多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清亮, 温柔, 娓娓动人。
但是琴酒隔着电话屏幕都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怨气。
这种怨气琴酒常年在加班许久的社畜身上看到。
?
琴酒蹙了下眉, 感觉应该是自己感受错了, 他怎么会从费奥多尔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呢?
抛掉这个奇怪的感慨,琴酒果断的切回主题, 说:“打电话找你,是想要告诉你,经过思考,我还是准备插手港口黑手党的事情,而你, 需要作为我的搭档陪伴我出场。“
听到这句话后,叶怀瑾瞬间就清醒了很多。
好像一下子就从冬天落雪的美景被扯到了腥风血雨之中。
难得的休闲时间直接被打破,又重新陷入了之前的营业许可证的争夺之中。
但是琴酒之前不是犹豫不决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定下来了呢?
叶怀瑾有点疑惑,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高深莫测的反问道:“哦?得到准确的情报了?”
费奥多尔的声音仍然带着刚刚睡醒的困顿,含着笑意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慵懒戏谑。
言意之下,这一次不怕被坑了吗?
被内涵的琴酒面无表情的掰断了手中的钢笔。
从琴酒认识费奥多尔以后, 他就时不时会有一种奇怪的冲动。
就是那种如果现在费奥多尔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他可以的话,他一定要狠狠的揍一顿费奥多尔的冲动。
不为费奥多尔的态度, 完全因为费奥多尔这种懒洋洋的, 看似温和其实自带嘲讽的语调。
简直就是把人的耐心仍在地上踩好吗。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琴酒不可以冲动行事不说,并且为了之后的行动,他还必须要好声好气的跟费奥多尔说话,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是,卧底传来消息,港口黑手党已经完全抓捕到了武装侦探社的下落,大概动手就在这两天了。“
琴酒以己度人,一件任务进行到了后期,越是临到动手的时间,关于其他方面的边缘防守力度就越弱。
因为太过于想要得到的猎物,反而在收尾的时候,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会花费越多的精力放在猎物的身上,很自然而然的就会疏忽其他的方面。
而且,这显然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黑衣组织就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要没有了。
琴酒显然并不想错过。
好凶哦,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打架的机会。
叶怀瑾如是感慨道,面前却分毫不露:“好哦,那你准确在什么时候开启你的行动呢?“
见费奥多尔答应了,琴酒不多做纠缠,干脆利落的说:“明天晚上,八点钟,基地见。“
说完以后,琴酒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琴每次挂电话,好家伙,干脆利落的让我心动,从来都不说废话。】
【琴酒果然还是选择了动手,在之前琴酒说要思考一下的时候我就奶中了!我琴一定会出手!不出手的琴酒都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楼上不是不对劲,而是港口黑手党那边太过于bug了吧?我琴酒已经被太宰治狠狠的被坑过了一次,那次要不是陀出手,估计琴直接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其实勇我还是感觉琴酒很勇的诶?毕竟我记得港口黑手党那边……起码横滨那边都已经快被打服了吧?太宰治跟中原中也一起出马,没谁能活得过明天的感觉。大家都避着走,我琴特立独行,直接跟人家刚上了。】
【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唯独不变我贝姐的美丽跟琴酒的野心勃勃。】
【不过好担心武装噢……刚刚琴酒是不是说港口黑手党已经找到武装的地址了?】
【?我突然有点阴谋论,我陀为什么刚刚见过武装黑手党那边就已经找到了啊??】
【草,笑死我了,不是吧不是吧,不会陀不仅要在红黑方玩双面间谍,在武装跟港口也要这么玩吧?】
【这不至于吧?我感觉陀跟红黑方这么玩纯粹是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吧?陀本身就带着对普通人不屑于动手的属性,而文野这边,你想一个里面有江户川乱步一个里面有太宰治,我感觉对着哪个陀都不会手下留情,只会狠狠的下手的样子。】
【?我不允许!楼上!你忘记陀之前对着乱步多温柔吗?!你忘记他那时候还帮与谢野晶子挡了一波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陀之前还绑着武装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会对着你伸出援手诶,你看见陀对谁这么说过!】
【楼上是新人吗?据我所知,你陀只要是个人,他就这么说过,不过他说的会更委婉一点,是你要跟我合作吗?具体受害人分部在港口黑手党和红方还有黑衣组织,我掐指一算,不少于十个哈。】
【既然这么说我也可以说陀以后会归顺港口黑手党咯!他跟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玩的很开心呢!】
【?草,大家自由搏击带点脑子好吗!都疯了吗?玩的很开心?!】
弹幕在费奥多尔的面前疯狂刷屏,猜测着叶怀瑾刚刚说话的意思。
费奥多尔的眼神稍微的起伏的落在叶怀瑾的身上,刚刚叶怀瑾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没有询问过他的。
也就是说,这是叶怀瑾自己想的。
捧着刚刚挂断的电话的叶怀瑾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视线,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费奥多尔的视线。
叶怀瑾的第一反应是:诶!陀他为什么看我!
第二反应的时候,叶怀瑾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好像因为刚刚起床太懵逼,完全靠着自己的意识走,跟琴酒打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问过费奥多尔。
虽然叶怀瑾很自信,但是通常,叶怀瑾一自信——
就会直接败北。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陀!”叶怀瑾慌张的说。
叶怀瑾开始用脑子回想刚刚琴酒听到了他的话以后的具体反应,满脑子都是焦虑的情绪,但是有的时候,你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一些原本明明好好的记着的事情。
尤其是费奥多尔听到他的话以后,一直都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而是一直用一种很沉默很沉默的眼神望着他。
看得叶怀瑾忍不住的就开始审视自己,明明扮演费奥多尔这件事情叶怀瑾已经做得不能再得心应手了!怎么会突然间就露怯了呢?陀不会生气吧?
然后猝不及防的……
就听到了一声笑音。
笑的人是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托着腮看着他,白色哥萨克帽小小的,看着很像是摆在商店里的精品玩偶,一双葡萄红色的双眸却画龙点睛一样的让他整个人的神情都活了起来。
费奥多尔唇角笑意比窗外映射着阳光的雪都要耀眼:“没有,叶君,你好像要渐渐的开始,不再依赖我了啊。”
逐渐的,开始适应起这个世界了。
不再需要费奥多尔来当叶怀瑾的拐杖了。
原来并没有生气,而是在开玩笑啊。
叶怀瑾的所有不安都被他一句话给笑没了,费奥多尔笑得很好看。
好看的叶怀瑾根本就不忍心去苛责,于是叶怀瑾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以后,才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陀!你知不知道说话大喘气是要被人揍的啊!你这样我绝对……”
“会揍我一顿?”费奥多尔莞尔道。
叶怀瑾凶狠的说:“再给你熬几个晚上的汤!说!你是想要十全大补汤还是黄连请清心寡欲汤?!”
费奥多尔表示很头疼:“我可以选择都不要吗?”
叶怀瑾气势磅礴的说:“当然不可以!”
费奥多尔无奈:“叶君,你知道这并不是在惩罚我,而是在惩罚你自己吗?无论是什么汤都是占据了我的身体的你喝的。”
叶怀瑾忍不住的去描绘费奥多尔的眉眼。
他心思雀跃的想,但是每一次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看到你微不可见的皱眉一下,能看费奥多尔皱一下眉,那可真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想完以后,叶怀瑾自己就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他想,从前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一个人的皱眉放在心上,并且因为这个跃跃欲试的,毕竟这听起来就好无聊。
可是,这些无聊的一切放到了费奥多尔的身上。
……怎么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无聊啊?
叶怀瑾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
第二天晚上需要去跟琴酒出差,为了自己在红方的声望,叶怀瑾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红方知会一声。
要不然被安室透认为他跟费奥多尔暗度陈仓那就不好了。
叶怀瑾给安室透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安室透的声音从电话的那边传过来:“费奥多尔先生,请问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叶怀瑾稍微的有点囧。
为什么不管他是接电话的那个,还是打电话的那个,都会跟被压迫的社畜扯上关系呢?
叶怀瑾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直接开口把局势又拉回了自己的手中,声音戏谑道:“看来安室君你是有事情要忙啊?我没有最新的情报要给你,你就不会接我电话了吗?”
安室透:“?”
安室透:“费奥多尔先生,你恐怕有点误会!”
【草,笑死我了。】
【我透的惊恐都已经快要穿透电话了,陀!你看看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每次面对琴酒跟透子,我都感觉我陀真的好恶趣味哦,每次都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逗他们】
【?抱走我家琴酒不约,什么叫做似是而非的话!陀每次都在恐吓琴酒好吗!!!】
【笑死,我感觉对透子的喜剧安排,是从透子第一次跟陀见面的那个你是凶手就开始了吧。】
叶怀瑾憋着笑说:“哦?我是有什么误会?”
安室透有点踌躇的看了不远处站着的人影一眼,对着费奥多尔解释说:“费奥多尔先生,如果您想要跟我开玩笑的话,等我忙完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目前我还有事情需要办。”
诶?叶怀瑾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过安室透这样的声音。
狠狠压抑的,就好像是遇见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一样。
安室君是在忙啊?
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叶怀瑾眨巴了下眼睛,顿时收起了玩心,对着安室透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现在的局面:“并不是想要跟你开玩笑,刚刚琴酒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大概明天晚上需要去跟琴酒一起去做一件事情,简单的跟你报备一下,希望你到时候看见了,不会再把我当成黑方的卧底。”
说完以后,费奥多尔就挂断了电话。
曾经把费奥多尔当成黑方的卧底甚至还悄悄的跟踪过,奈何跟丢的安室透被费奥多尔说的面红耳赤。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安室透很快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至多不过二十多岁,是从横滨来的,据说也是潜伏的卧底。
安室透跟他对视了一眼,男人轻笑着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既然都是同事,安室透先生,我们应该并不存在互相敌视的情况吧?”
这是当然。
但是刚刚安室透接通了费奥多尔的电话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瞬间可不只犀利了一点。
安室透坦然的问道:“坂口安吾先生,你曾经见过费奥多尔先生吗?”
坂口安吾坦然道:“并没有,只是从某个人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罢了。”
而那个人,恰巧是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