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便问起旁边的人,廖冷柔指着林子漾说道:“让她自己和你说罢。”
廖冷柔原本还是挺喜欢林子漾的,从第一眼看见她便觉得十分投缘,就把她安排了一个轻松一点的地方,想着她的身世也可怜,自己多照顾一点也是好的。
可是谁知道现在这人居然还想谋杀朱波,这是廖冷柔所不能忍受的,毕竟朱波还是自己的丈夫,她这样做算是寒了廖冷柔的心。
刚开始廖冷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说是解缙二人眼花了,现在算是人赃并获了。
林子漾知道廖冷柔对自己好,顿时有些愧疚,但是想起昨天的事,便表情别扭的不肯说话。
一旁的连翘跪在地上,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下,将头压的很低。
解缙上前跟朱波说起昨天发生的事:“昨天我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便专门留意了一下,谁知道林子漾在与师父你告别后,慌忙间居然露出了藏在袖中的刀,原本我还想当场将她抓住的,幸好杨廷和制止了我,提醒说可能她还有同伙。”
杨廷和接着说道:“于是今日一大早我们便去找了燕王和太子殿下,帮忙查清这件事,等到查清后便将此二人抓了来,请师父定夺。”
杨廷和说完,便看向朱波,只见朱波此时神情不明,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
朱波眼神在林子漾与连翘二人身上流转,表情冷淡,死死的盯着丫鬟连翘,以朱波这些天和林子漾的相处来看,林子漾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来刺杀他。
而且昨天林子漾原本是有机会对他动手的,但是最后却放弃了,这说明她下不去手,那现在看来这个丫鬟可能就嫌疑最大了。
撺掇主子去杀人,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林子漾是必死无疑,但是连翘却可以全身而退。
真是一个歹毒的计谋呀,不过这林子漾也是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傻居然会同意她去做这件事,不过也幸好她没有下手,要不然只怕现在林子漾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朱棣将已经查出的林子漾的身世说了出来:“这女人一开始就没有说真话,她不是被赵瑁强娶来的,而是她自愿嫁到赵瑁府上当小妾的。”
“我问了和她一同的人,说她在赵瑁府上混的风生水起,哪里有一点悲伤的,甚至她的权力都比赵瑁的正牌夫人还要大。”
朱波一听,十分意外,没想到表面看着十分柔弱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越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么想来从最开始相遇,她便在欺骗他们所有人,她刻意接近廖冷柔然后再以柔弱之姿,再靠近朱波,真是好深的计谋呀。
如果不是昨天她临时心软,只怕现在已经得手了。
廖冷柔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质问林子漾道:“我与相公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对的起我们吗?”
廖冷柔越想越气,原本好不容易被压制的怒火再次冲了上来,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但是这次她怎么都理智不了。
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差点害到朱波就一阵后怕,幸好朱波没事,如果他因为自己的同情心而受到伤害,廖冷柔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林子漾听到廖冷柔的话,气愤的对廖冷柔说道:“对,你们是待我不错,就因为你们我原本好好的生活便被你们毁了,我有什么错?我爹又有什么错,我们一家全是因为朱波,现在我再难看见我家人了!”
林子漾说完泪眼模糊,仿佛说完这些话就用的她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原本还直直的跪在地上,现在却是瘫坐着,一点体态都没有。
一旁的连翘靠近林子漾佯装关心的将林子漾扶正,接着指着朱波骂道:“虽然我只是个丫鬟,左右不了小姐的看法,但是既然你们让小姐受了委屈,我不管是怎么回事,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从小姐在杭州时便跟在小姐身后,见过小姐因为老爷的那点微薄的俸禄而食不果腹。”
“好不容易小姐脱离了苦海,能享几天清福,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你们给毁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现在小姐都还在享福!”连翘怒气冲冲的骂道。
好家伙,她这话的意思就是撺掇林子漾来恨他们,而且还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小姐做的和她一个丫鬟无关?
也就林子漾还一脸感激的看着连翘,完全不知自己已经无意间被连翘给卖了。
可是连翘这小伎俩却已经被朱棣给看破了,朱棣察觉到连翘巧言善辨,便问道:“既然你只是个丫鬟,刺杀朱波的事你是不知道了?”
连翘一听,眼神有些慌乱,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林子漾见状,拉开挡在面前的连翘恼怒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连翘毫不知情,请你不要牵连无辜。”
朱棣一听,好一个牵连无辜,也确实不应该牵连无辜。
“她既然是你的丫鬟,肯定也是知道些什么的,那便不是无辜。”朱棣指着连翘道:“那你就和你家小姐一起去当军妓吧。”
连翘一听,脸色大变吓的语无伦次:“这件事我毫不知情,都是她!”
说完连翘指着林子漾道:“都是她的主意,我今天也是刚知道的。”
林子漾原本就想一个人承担罪行,但是还是被连翘的突然倒戈给惊到了。这件事原本林子漾就不想再追究了,何况廖冷柔和朱波对自己也很好,吃穿不愁,还得到了别人的尊重。
林子漾是压根就没想过报仇,或者说是没想过要杀了朱波,原本自己对家里的人就不是特别亲,父亲也只是因为自己长的貌美一点而稍微对她关照一点,为的也是以后能有机会帮他攀扯到一个好人家。
而林子漾的母亲,感情就更是淡漠了,嫁给赵瑁后基本上娘家那边就没怎么联系了,而赵瑁也只是将她当做一只可供观赏的金丝雀,自己感激他也只是因为他让自己过上了优渥的生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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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