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波竟然还跟着他走,边走边跟他说:“啧,大哥,不然你帮我和父皇说一下,这事找其他的人算了。我现在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根本没空啊。”
朱标表情古怪:“你觉得找谁合适?”
这么久了,他只知道有人厌恶手里职权太少。
还是第一次见到朱波觉得自己手里职权太多,乃至于打算分出去一些,哪有这样的人?
朱波此时说:“我看给李善长那老头也可以,刘伯温也行吧?哦不对,父皇肯对不
会让刘伯温去的,这个老头比我还懒绝对不肯接,那怎么办……”
说起来,他突然瞄起朱标:“不如大哥你去吧?”
我?你是说……让我去管礼部?”朱标愣住了。
“不然呢?有句话叫做能者多劳,总之大哥已然处置过如此多的政务,不差一个礼部啊。”朱波想当然地说。
“父皇不可能同意的。”
朱标摇着头说:“这个赵瑁可是我提拔上去的人。”
“那又怎么了,豺狼批人皮,出错也是正常的。”
朱波不认为然地说:“你如果难为情,我去提就是了!”
“额……”
朱标满脸踌躇,礼部他是希望可以自己操控。
但是他已经做错了,朱元璋肯定不会同意,他已经没抱希望了。
可此时,朱波竟然自发说要为他争取礼部。
他是知道父皇的性格的,他看好的情况,其他的人再说也无效。
可是如果是朱波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
如果朱波为他说话,父皇有可能真的会改变想法。
不过,他刚才才跟黄子澄商量好要往朱波这边夺走。
此时……朱波则很干脆地决定协助他。
这的确有些奇怪,朱标的心里更加纠结了。
他欲言又止。
可是朱波看到朱标脸上的表情,于是蹙眉说:“大哥,你难道在想什么计划没打算告诉我?”
“什么?当,当然没有……”朱标表情一变。
莫非朱波回家觉察到他的脑筋了么?
我的脸上有如此明显吗?
他立马有点慌,他虽的确有点嫉妒朱波,可也不愿意和朱波就此决断。
他心里想着要如何应对朱波,却见朱波有点不情愿地说:“大哥,难道你也嫌累不想干?”
“我没……”
朱标嘴唇微张嘴,也始终说不出争取的话。
可是朱波却自顾自拍着他的肩,顿时地说:“大哥啊,这可就不行了,我偷懒无所谓的,顶多叫父皇训骂几句罢了。“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太子,天下朝臣都瞧着你呢,你作为咱们家的大儿子,这些事你不做,还想让谁做?绝对不可以由于这么点苦累,便也想着偷懒,”
“只要你坚持住了,以后你可就是大明的皇帝,这样的荣誉不好吗?”
“呃……”
朱波在旁边无限画饼,听得朱标心中无语。
我们说得是相同的事么?
我何时说不愿意干?
这些也用不着你提示,我本来就是想接手礼部的,不过我的主意你不知道罢了。
朱波性格简单友善,在他看来,他仍然是他的靠谱大哥。
他完全没有怀疑自己,顶多就认为他是不愿意干活罢了,也没往兄弟争权这方面去想。
不过此时,朱标何时无奈,和这样的朱波一比,倒是衬托得他更加坏了。
朱标心里很复杂,这样的感受像是他做错了事。他感觉自己再难直面朱波的善心。
此时,朱波依然接着说:“大哥,我认为你以后绝对能当上汉景帝这样的皇帝,哎呀,你可不可以喊累。”
朱波看朱标的表情还没有转好,最终咬着牙说:“若你实在不想干,那我勉强自我牺牲,为你分担一些,不过不可以太多,我还要忙活子嗣的事情呢。”
朱标看向朱波,一会以后,终于感叹说:“波弟,我比不上你。”
“啊?”朱波稍稍呆住了,而后他有点狐疑地说:“这话何意?你难道想把政务都让我去做不成?别搞这些脑筋啊,我会累死的!”
可是朱标摆头道,“宽心吧,不可能的,我清楚。”
“真的假的?”
朱波还是不大信赖地问朱标。
“那是自然,”朱标认真地说,“波弟的意思我清楚,今后我不可能辜负你的。”
“啊呀,男人之间还如此肉麻!”
朱波有点厌恶的挥手,然后又问:“那礼部之事,你同意了?
朱标挤出一个笑着说:“我会竭力争取的,你宽心便是。”
“那便可以,这事情作数了啊,你待会儿必须得说话,事成之后我带吃冰激凌!”话落,朱波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下去,终于舒出了口气。
随即二人又核对一番,而后就并肩往大殿而去。
朱标的情绪相当驳杂。
尽管礼部之位,他原本就打算要。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用些伎俩把礼部夺走。
一旦使用了诡计,自然肯定会危害兄弟情感。
但他此时,也已经顾不了太多。
皇家,从来都是没有至亲的。
即便是李世民这样的皇帝,一样还不是杀了自己兄弟。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发挥,别人朱波就跟甩包袱似的把礼部之位交到自己的手上。
彷佛礼部于他来说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而他什么都没做就获得了礼部。
诡计伎俩都派不上用出,他便已经实现目标了,但为何已经得偿所愿的自己,心里会如此纠结呢?
而且……还有点内疚。
朱标沉默良久,最终叹气道:“波弟,你且宽心,今后只要我还在一日,你便安心做你的镇国王。无论你有任何条件,只须我可以办到的,我都不会拒绝!”
这是他首次对其他的人做出允诺。
作为储君,说出这样的允诺有点过。
如果朱波转头说出什么不像话的条件,他无法实现的话那怎么办?
但是此时,朱标却还是说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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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