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么了?”茱萸与红袖见状,赶紧冲了过去,一脸茫然地问道。
“别管我!”楚滢滢手上动作未停,而且砍得更卖力了。
茱萸十分惊讶地问道:“公主,好端端的,你砍这些树干什么呀?”
红袖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它又没招你没惹你。”
楚滢滢却充耳不闻,恶狠狠地砍着树,道:“我劈死你,劈死你!”
就在这时,翔公公走了过来,道:“公主,崔公子托我将这件东西交给您。”
说着,他将手里的那只金黄色的锦囊递了过去。
楚滢滢没有接,只是瞥了那只锦囊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翔公公忙回道:“他说,他是代段世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还说,公主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
楚滢滢举着斧头,娇嗔道:“翔公公,你说清楚一点。”
翔公公无可奈何道:“总而言之,就是您明白就明白,不明白,那就不明白......”
楚滢滢听得就斧头一扔,一把接过那只锦囊,没耐性地道:“哎呀,我就是明白了也被你弄糊涂了。”
说完,她就将锦囊拆开,却发现里面装的竟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鞠球。
“这是什么意思?所谓何事,它代表什么呢?”楚滢滢一脸茫然地道:“好,好一个哑迷,让我想想......”
......
此时的唐家村茅草屋里,蔡惊鸿、上官鹦儿与段策三个人围在唐铂臻的床边。
蔡惊鸿扶起刚刚苏醒过来的唐铂臻,问道:“唐铂臻,是不是你陷害贺家。”
上官鹦儿也劝他道:“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跟我们说实话。”
见唐铂臻默然不语,只是抿着唇微微点头,蔡惊鸿又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贺家对你恩重如山,亲如兄弟。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段策也斥责他道:“你这样做,对得起贺家吗?”
唐铂臻落下泪来,更咽着道:“没错,我是对不起贺家,我死有余辜。”
“你先别那么激动。”上官鹦儿忙近前安慰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唐铂臻如实相告了:“都怪我好赌,欠下了一大笔巨债,使得奸人有机可乘。逼迫我为虎作伥,没想到事成之后,他们竟然要杀人灭口。”
蔡惊鸿听了,忙追问道:“那幕后主使是谁?”
“说啊,你快说幕后主使是谁?”段策也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唐铂臻定定地望着段策,道:“就是你父亲!”
段策听了,登时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不,不可能,不可能!”段策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
唐铂臻叹道:“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晋王指使我干的。”
段策闻言,握紧了拳头,指着唐铂臻怒吼道:“不,不可能是是我父王。你还在撒谎,你撒谎!”
“你不要那么激动!”上官鹦儿一把拽住段策,道。
唐铂臻望着他,淡淡地道:“我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
可段策仍然不肯相信,双眼无神道:“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说完,他就一转身,跑出了房间。
“段策!”蔡惊鸿与上官鹦儿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外头,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追到一半,蔡惊鸿忽然拉住上官鹦儿,道:“你回去照顾唐铂臻,我去找段策。”
“好,你小心点!”上官鹦儿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各自离开了。
上官鹦儿奔回屋子里,蔡惊鸿冒着大雨,很快就追上了段策,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道:“段策,你冷静点。”
“不关你的事!”段策甩开他的手,就要继续往前跑。
蔡惊鸿再次抓住了他,大声道:“段策,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现实归现实,贺家终于有了沉冤得雪之日,这不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吗?”
段策却咆哮道:“不!这根本就不是现实!唐铂臻撒谎,他在诬陷我爹!”
蔡惊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醒醒吧,唐铂臻没有诬陷你爹,他也没有撒谎,他也是受害者!”
段策被雨淋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怒视着蔡惊鸿,道:“连你也帮着唐铂臻说话来针对我,好,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兄弟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发了疯似的跑进了茂密的竹林里。
“段策!”蔡惊鸿怔了一怔,继而飞快地追了上去。
段策对着竹林里的竹子,拼命地用拳头砸,砸出血来也不顾,只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甘与郁闷!
......
翌日下午,蔡惊鸿看着窗外,叹了口气,道:“都一整天了,整个竹林我都快翻遍了,可还是不见段策的踪影。”
唐铂臻喝完药,猜测道:“我想,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唐家村。”
上官鹦儿道:“我们不要研究他去哪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说着,她扶了唐铂臻起来。
唐铂臻看向蔡惊鸿,沉声道:“我跟上官姑娘分析过了,段策八成是回去跟晋王对口实去了,晋王心狠手辣,肯定会派人斩尽杀绝的。”
上官鹦儿接过话头,道:“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回金都,见皇上告御状,为贺家翻案。”
蔡惊鸿微微颔首,道:“对,只有把晋王绳之以法,我们才有生路。可是唐铂臻重伤初愈,这长途跋涉,他熬得住吗?”
唐铂臻眼神坚定地道:“再艰难,我也要坚持下去。为贺大人翻案,是我唐铂臻唯一的一次赎罪的机会。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金都。”
蔡惊鸿听了,点点头,道:“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于是,蔡惊鸿就与上官鹦儿收拾好了行装,扶了唐铂臻上马。
上官鹦儿叮嘱道:“唐将军,你如果觉得哪里不太舒服,立即告诉我。”
唐铂臻微微颔首,道:“放心,我这条贱命,关系着广平王一家的安危,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上路吧。”
蔡惊鸿来到另一匹马跟前,准备安好辔头和检查缰绳是否牢固等工作。
上官鹦儿凑了过去,面色凝重地道:“这次上路,一定十分凶险的。”
蔡惊鸿点点头,道:“晋王心狠手辣,而且权倾朝野,我们这次只有三个人,如果跟他作对,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此去凶多吉少。”
上官鹦儿弯了弯唇,问道:“怎么,你害怕了?”
蔡惊鸿抿了抿唇,定定地望着上官鹦儿,道:“如果是我一个人,大不了一死,我是怕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