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贵妃得知了楚滢滢拒婚的消息,气急败坏地回屋发泄了一通。
婢女紫兰递上一碗茶来,宽慰道:“娘娘,参茶煮好了,您喝口茶解解闷气吧?”
姚贵妃气愤不已地道:“以为可以马到成功,想不到功亏一篑,哼!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
紫兰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看来选婿一事不如预期的那般顺利,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姚贵妃皱了皱眉,吩咐她道:“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我就不信斗不过她!去,把其他世子的画像和履历,都给我拿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拿!”
紫兰很快就捧了一堆的卷轴过来,姚贵妃坐在书案前,随手翻起一张看了两眼,顿时眸子一亮,很满意地点着头道:“这位世子好像还不错啊,玉树临风,俊朗不凡。”
见右侧署名是“湘江世子段赓”,她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吩咐紫兰道:“传令下去,八百里加急,传湘江世子晋见。”
“知道了娘娘。”紫兰领命,退出了房间。
......
此时,另一边的唐家村里,上官鹦儿正在一座茅屋外的灶房里,用蒲扇扇着炉火,伺候着煎药。
不一会儿,蔡惊鸿从屋里出来,对上官鹦儿道:“上官姑娘,你在给唐铂臻煎药啊?”
上官鹦儿起身将药炉子端起来,回道:“是啊,我看他这两天的脉象,比前些天强了不少,再多吃一两副药就能够醒过来了。”
蔡惊鸿闻言十分高兴,道:“只要他能够醒过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到时也就可以知道,谁才是陷害贺家的幕后黑手!”
上官鹦儿微微颔首,道:“但愿如此。那我们的苦心,就算没有白费了。”
蔡惊鸿见她倒了两碗药,便奇怪地问道:“怎么会有两份?”
上官鹦儿解释道:“另一副是给段策的。刚才他说有点不舒服,受了点风寒,所以我才煎了一副药给他,现在拿去给他喝吧。”
蔡惊鸿点点头,道:“那好,你去照顾段策,唐铂臻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接过了上官鹦儿手里的另一碗汤药。
上官鹦儿莞尔笑道:“好,多谢!”
屋内,段策从床上坐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唉,装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就在这时,上官鹦儿端着药站在门口,问道:“段策,我替你煎了药,方便让我进来吗?”
段策急忙躺了回去,道:“可以,你进来吧。”
上官鹦儿端着药碗缓步走了进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段策扶了起来,在桌子前坐下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啊?”
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蹙着眉道:“很烫,看来病得不轻,快吃药吧!”
话落,她端起那碗药递给了段策。
段策接过,犹豫了一会儿,又将药碗放下。
上官鹦儿见状,忙提醒他道:“药要趁热喝的,凉了就不好喝了。”
说完,她刚要伸手去端起那碗药,段策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手,顺势握住了。
上官鹦儿吓了一跳,手也跟着抖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段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柔声地深情告白道:“上官姑娘,其实,我害的不是风寒,而是相思病。上官姑娘,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产生了爱意,这几个月来,我们朝夕相处,共同经历患难,你对我的关心,我......”
上官鹦儿听到这里,立马甩开了他的手,别过脸去,皱着眉头道:“段策,你误会了!”
段策闻言站了起来,道:“我误会了?”
上官鹦儿没有看他,只是耐心解释道:“我关心你,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和男女之情无关的。”
段策却执着地道:“但我对你是真心一片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从这一刻开始,除非你嫌弃我。”
上官鹦儿转过身来,抿着唇道:“你是将来的雍王,身份显贵,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不过......”
段策打断了他的话,道:“只不过我有很多缺点,没关系呀,我都可以为你改的。”
上官鹦儿闻言,急忙摆了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段策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愣在了原地。
隔壁房间里,蔡惊鸿正一勺一勺地喂着昏迷不醒的唐铂臻喝药。
没过多久,唐铂臻忽然睁开眼睛,喊了他一声:“蔡惊鸿。”
蔡惊鸿惊喜不已,忙凑近了些:“唐铂臻,你醒了?”
唐铂臻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蠕动嘴皮,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你们为什么要将我这个罪人救活?”
另一边,上官鹦儿跑了出去,背对着门口,将衣角缠着手指。
段策有些窘迫地悄悄跟了上去,在离她三尺距离内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上官姑娘,那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上官鹦儿捏了捏手上的茧子,转过身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段策满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呢?”
上官鹦儿咬了咬嘴唇,道:“因为我和你一样,对他也只是单相思。男女之情,岂能尽如人意?人家喜欢你,你不能接受,你喜欢人家,可人家却未必喜欢你。或者他不知道。”
段策听了,沮丧地垂头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真是没有这个福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是谁。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死心的。”
上官鹦儿听了,犹豫再三,张了张嘴才说出“他就是......”三个字,就见蔡惊鸿一脸兴奋地从隔壁房间跑了出来,冲到两个人面前,道:“唐铂臻醒了!”
......
此时夜已深,皇宫内,钦天监正在观天象。
皇帝在一旁催促道:“情况到底怎么样?这,星象上说滢滢出嫁,到底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那钦天监面露忧色,道:“禀皇上,公主的红鸾星黯淡无光,只怕会孤独终老。”
皇帝听了,甚是心急如焚,愁眉紧锁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深更半夜,像我这样杰出的人才,竟然要在太庙巡逻。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这时候,崔云灏正好提着灯笼路过,一边嘀咕着,一边在附近巡逻,猛地就发现了皇帝与钦天监在那儿窃窃私语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悄悄凑过去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