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裴文灿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然地道:“哎!恐怕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爹因为染上一场疟疾,留下不少后遗症,这才不幸英年早逝......”
言尽于此,忽的抹起眼角来,崔云灏不禁动容,回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一股不可遏制的悲伤涌上心头。
打从记事起,父亲便终日与药罐子为伴,药不离口。眼下听了裴世伯这番话,崔云灏不由得感慨,可能父亲真是当初考秋闱的路上染疟疾这才落下病根子,气血两亏,驾鹤西去。
裴文灿放落袖子,看到崔云灏也低声抽泣了起来,忙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侄儿,你爹生前胸怀大志,才华横溢,想必作为他的子嗣,你定然也是人中龙凤。
我有一个想法,等过几日,我就安排你和你谦大哥一块到紫阳书院念书,我相信,依你的潜质,将来高中状元应该不是问题,若是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也不枉你爹对你的谆谆教诲和殷切寄望。”
崔云灏听了,受宠若惊,赶忙伏身拜谢:“侄儿多谢伯父的大恩大德,日后定结草衔环,永怀感恩之心。”
裴文灿笑眯眯的将他扶了起来,估摸着时机正好,那孩子已经完全信任于他,他便一本正经地对崔云灏道:“贤侄,你爹嘱咐你来杭州找我,可曾捎了其他的话给我?”
崔云灏闻言微微一怔,摆了摆手,道:“不曾。”
“哦。”裴文灿微微颔首,心想原来崔云灏还不晓得他爹给他定过娃娃亲的那件事,于是双眉渐渐舒展开来,又问道:“那你爹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当作信物来拜访我?”
“有。”崔云灏点头如捣蒜,麻溜地从袖管里将那颗绿珠子倒了出来,在裴文灿眼前展示,道:“我爹临终前把这颗珠子塞到我手上,叫我来杭州找您,只要伯伯您看到了这颗珠子,就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了。”
裴文灿睨了一眼那颗珠子,五味杂陈,如果十几年前崔尚鸣没有染上疟疾,那一场秋闱,绝对摘得头筹,若是再进了殿试,那可就是做大官的福运了,他裴文灿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对当年定下的婚事不认账?
裴文灿长吁一口气,一转脸,见崔云灏眨巴着两只懵懂的煤球似的眼珠望着他,便清了清嗓子,把心一横,道:“云灏,你手里拿着的这颗珠子,就是很多年前我参加你的庆生宴的时候,作为贺礼送给你爹,可是,现在这珠子还有别的用处,伯父现在想要收回去,你说好不好?”
“啊?”崔云灏目光一滞,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哪有事后要回的道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样的猫腻不成?
他想到这里,不禁悄悄地将珠子藏在袖管里,大惊失色,道:“伯伯要把珠子收回去?”
裴文灿见他反应这般激烈,一时有些悻悻然,但还是硬着头皮,沉声道:“云灏啊,你那颗绿玉髓珠子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时喝醉酒,稀里糊涂的就送给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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