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林烨在心中发问，只有他和珞珈两人能听见。
“没错，池水。”
珞珈很坚定道：“刚才你们打斗的过程，老夫一直看着，那池水有很大的问题。”
刚才的打斗过程其实十分简单。
当两个人的境界相差太大时，裘临渊的出招就变得非常的简单直接，他只需要用境界的碾压，直接杀掉林烨就行了。
而林烨与其说是在和裘临渊战斗，倒不如说是完全被碾压。
从始自终，他都在和裘临渊身下的一汪血水在战斗，剑气不断扫过，可裘临渊却不避也不躲。
林烨的剑招一次又一次地穿透裘临渊的身体，甚至有一次使出了八成力道的问天一剑，直接将裘临渊的脑袋都穿透了。
可即便如此，裘临渊仍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连发怒的样子都没有。
因为在脑袋被洞穿之后，很快那个大洞上下都流出了血色的汁液，不断地融合在一起。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被洞穿的伤口就恢复了原状，而且恢复得很好，连伤口都看不到。
反观林烨，尽管他的身法已经够快了，但是在裘临渊那恐怖的威压之下，他的闪躲开始变得越来越吃力。
而且他是个积极战斗的人，绝对不会在战斗的过程中一味的想着躲避和逃跑，因为他根本逃不掉，但从逃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他的败局，因为他害怕了。
一旦他害怕，他就会被裘临渊释放出来的恐怖气
场给完全吞噬。
就像刚才的安九霄那样，深陷在内心的恐惧里无法自拔。
即便他不会如安九霄那般直接躺下，但是战斗力肯定会大受影响。
至于躲避，一味的躲避也就意味着失败。
裘临渊的进攻毫不费力，可他的躲避却要耗尽全力。
那些血水的数量太庞大了，在裘临渊的操纵下它们也变得十分灵活，随时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
一开始林烨还能够跟上它们变换的速度，可是随着空气里的恐怖气息越来越浓郁，池水中的怨气沸腾得越来越厉害，林烨的体力消耗也达到了一个峰值。
这个时候他发现，这些池水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在不断进步。
最开始的时候，应该就是它们最弱的时候。
或许是裘临渊有心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有好几次他都可以操控血水直接穿透林烨的心脏，可是他并没有。
因为他告诉林烨，他就是想看着林烨在这样的挣扎之中渐渐绝望，就是要让林烨彻底明白，人和神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甚至都不躲避林烨的进攻，反正失去的肢体会立刻就长回来。
就连失去的脑袋，也会在一瞬间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烨。
有一次林烨看他的再生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干脆找了一个机会，直接和剑魂一起使出了问天一剑。
那一剑，不仅仅是将裘临渊的脑袋洞穿，而是将他整颗头颅直接轰成
了粉末！
林烨也是在那一剑之后，暂时耗尽了全身的仙力，直接被血色的池水拍到了山壁之上，半天下不来。
当时池水迎来了短暂的安静，直接变成了一潭死水，甚至连一道涟漪都没起。
正当林烨以为成功了的时候，却发现裘临渊的身体仍旧飘在半空中没动。
然后从他的腔子里开始飘出一道道血色线条，它们开始疯狂的缠绕交织，而裘临渊脚下的池水也开始疯狂地震荡起来。
那一瞬间林烨差点就品尝到了什么叫做绝望，虽然比之前的时间长点，可是也才两三分钟的时间，裘临渊的脑袋就回到了原位。
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脸上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就好像刚才被林烨将脑袋轰飞的人不是他，又好像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跟挠痒痒一样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看着贴在墙上的林烨，甚至歪着脑袋问了一句：“好玩么？”
当时林烨感觉自己怒极了，他刚要动，一道血水化作的棱子便朝着他飞过来。
他想要抵挡，却发现那速度和力量自己根本挡不住。
因为透支了仙力，尽管气海里残存的仙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但也不足以支撑林烨当下这一击。
然后，让他终生难忘的剧痛就在这时候传来，他被血水化作的棱子直接钉在了墙壁上。
在确定怨气实在无法将林烨的身体穿透时，才终于变回了一滩血水回到了水池之
中。
而后，便是他们刚才的对话。
在这期间，林烨虽然知道这一汪池水非常诡异，可是他以为不过是裘临渊炼制的血池大阵，这些血水都是被他所操控的。
他本身的能力就很诡异，这些池水的来源也很悲惨，所以剩下的这些池水有些奇怪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但现在从珞珈的口吻之中，林烨却好像听到了点别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裘临渊的能力似乎和这些池水有关？”
之前他看到每一次裘临渊恢复身体的时候，身体之内都会流出鲜红的液体。
那些液体看起来不像是他自己的血，反而像是这血池里的血。
那时候他就怀疑，裘临渊能够自愈是不是和血池里的水有关。
毕竟从他出现到现在，他始终都不会和血池离开太远，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
而那些血水也一直被他控制着，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
本以为珞珈前辈和他想的一样，刚要肯定自己的想法，却听珞珈道：“你猜想的事情确实不错，那个老小子能够自愈这么快，确实和这些池水有关。但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些池水和他之间的奇怪之处。我说的，是你。”
“我？”
林烨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自己和这些诡异的血水莫非有什么关系不成？
“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腿上的伤虽然还疼，但是现在的疼和刚才有些不同了。”
被珞珈这么一提醒，林烨当即愣住了。
因为他感受
得到，此时腿上的伤口不再是刚才的剧痛，甚至还有点痒。
就好像……骨血在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