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林烨眸中寒芒大盛,战意骤然被愤怒拉到了顶峰。
战云和安九霄也意识到了什么,两把长剑出鞘,怒视着裘临渊。
而裘兰心则是脸色苍白,看自己父亲的眼神犹如看向一个陌生的魔鬼:“父、父亲……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投奔我不忘宗的百姓,他们已经……”
面对几个人的怒火,裘临渊却表现得格外淡然。
他甚至还能用十分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放心吧乖女儿,他们还活着……大部分。”
这次引仙城破,大量引仙城的百姓迁徙。
这些人在入城的时候虽然做好了登记造册,但其实入城后一时半会儿很难全部安顿下来,只能暂时由各大宗门收留。
因为是外来人员,又在引仙城中被困了这么多年,他们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带着恐慌和陌生。
所以他们在入城后,一时半会儿难以和城内的其他人融入。
而其他人,也很难和他们熟悉起来。
看着这些人入城,裘临渊就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这次进入望仙城的数量十分庞大,已经超过了万数。
他们即便突然消失了一两千人,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被人察觉。
血池大阵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所差的就是这上千人。
恰好遇到五官山大乱,所有宗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里,这也就导致根本没人在意这些刚刚入城的百姓。
于是,他们便全都成了血池大阵的养料。
听到裘临渊
手上居然沾染着这么多条人命,而且那些人才刚刚脱离了一道苦海,本以为可以安乐度过余生,谁知又再入地狱!
裘兰心整个人已然颤抖不已,瞳孔巨震。
她整个人好像都失去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她连连后退,好像要从洞穴之中逃走一般,直到跌坐在地。
“兰心,你这是怎么了?”裘临渊看到她这副模样,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不解之色:“听到为父成就如此大事业,你不该为我而感到高兴么?你为什么哭了?听话,别哭。你哭起来,就不像她了。”
“够了!”
战云早就听不下去了,并指出剑,剑气瞬间荡起一片霜华:“你这样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之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她和你不一样,绝不会为了所谓的大事业,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安九霄手中的长剑也唤起一声龙吟,漠然的双眼紧盯着裘临渊:“裘宗主,望仙城,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
看到二位望仙城的绝代天骄对自己兵戈相向,裘临渊脸上又是一番迷惑:“你们这是做什么?别忘了,我做今日的事情,可是为了你们,为了整个望仙城啊!”
“你我修道,本就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天之骄子。明明我们生而优越,却只能一辈子在这普通的人世间游荡,你们不觉得可惜么?”裘临渊理所当然道:“他们这些外来
的修士,明明距离引仙之地如此遥远,却都能飞升证道。而你我生来就在他人之前,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超越,你们难道不觉得愤懑么?老天对我引仙大陆不公啊!”
他越说越激动,整个洞穴内的气场也随着他的语气,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那种血腥味,好像能钻进人的鼻腔之内,紧紧地黏着人皮肤表面,挥之不去。
当血腥味钻入身体的一刹那,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一股莫名的愤怒冲上大脑,让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心跳加速。
仙力瞬间逆冲气海,掀起滔天巨浪。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曾察觉这一点,只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裘临渊。
唯有珞珈的声音在林烨脑海之中响起:“小子,不要被他的话激怒了!”
古老而沧桑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尘埃袭来,让林烨瞬间清醒了不少。
鳌族人的力量在林烨体内激荡,让他原本已经沸腾得快要炸开的身体得到了舒缓。
“这个老小子,刚才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你们听的,为的就是激怒你们。老夫虽然未曾见过这所谓的血池大阵,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阵法的余波似乎可以控制人的情绪。特别是负面情绪,他刚才那些话,就是为了让你们对其产生愤怒的情绪,借此来影响你们。虽然老夫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既然他这么做,就必定有其原因。”
“明白,多谢前辈提醒。”
林烨回过神来,双眸依旧怒
视着裘临渊,但是体内的仙力却比之前要平静不少。
裘临渊发现他并未被情绪所左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释然了:“不愧是能够打破引仙城法则的天之骄子,果然和普通的天才有所不同。”
“你既然知道我能打破引仙城的法则,就该知道你的计划恐怕不能成功了。”林烨淡淡道。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他也没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并指一唤,通天剑即刻出鞘,从自在壶中飞出。
长剑的一声铮鸣,犹如一道从天边才下的耀目朝阳。
照目一瞬,就让原本沉浸在愤怒之中的几人顿时苏醒。
安九霄和战云本就是天才,当下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人赶紧分别跑到裘兰心和翟路身边,以仙力入体,而为人暂时封住了气海的翻腾。
而月原本就仙力尽失,此刻无尽的怒火并没有让它遭到仙力反噬。
看着林烨手中惊艳绝伦的通天剑,安九霄等人才意识到,这位便是预言中的天命之子!
他手中的那把剑和他一样,都有着无形的战意,人剑之间的感应,更是磨合到了极致。
他仿佛为剑而生,那把剑,也仿佛为他而存在。
人和剑之间,可以将两者的气息磨合到如此地步,其恐怖之处,大概只有同为剑修才能知晓吧。
林烨拔剑看向裘临渊,无匹的剑气开始在周边蔓延开来:“你们两个先带他们出去。”
安九霄甚至洞穴之内环境不对,不
是他能逞能的时候,于是当即转身准备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