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蟠之间的纷争,对贾亮来说只能算是一段小插曲,不算什么大的仇恨,小惩大诫也就是了。
因此看在凤姐儿的面子上,契约还是签了,签订了契约,待小作坊走上正轨,贾亮便成了甩手掌柜。
晴雯负责生产,秦可卿与凤姐儿盯着新宅子,顺便与各府贵妇打交道。
两个没有品级的女子,出入各府,来往的都是诰命。
“今儿崔夫人、何夫人都说了,一定要加入杏林社。”秦可卿一想起能够为贾亮做事便是满心满足。
她不知道贾亮为何一定要让这些人加入杏林社,但她从来都是无条件顺从贾亮。
“辛苦夫人了。”贾亮打趣道。
“呸,什么夫人。”没两句话贾亮便原形毕露,秦可卿嗔道,“你在府里给爹爹看了没有,爹爹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怎么,着急嫁人了?”
“你...不跟你说了。”
“呃,好吧,要不我们考虑一下冲喜的办法?”
秦可卿有点意动。
贾亮怎么没有看过秦业,他巴不得秦业现在就好,不用每天住在病房中,只是秦业不愿意回来。
秦业的病贾亮也没有办法,只能花钱调养,吊着性命。
说白了,秦业就是到时候了,什么时候他的命根子秦钟能成才,兴许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这些贾亮都不敢与单纯的秦可卿说。
“日子还不够充实啊...”贾亮如是想。
秋末,寒风一日比一日紧。
全金陵城中,只有贾亮家里有个专门洗浴使用的澡堂子,地龙不断的情况下,热水随时都有,因此在这洗澡很方便。
贾亮为了方便,又让人将浴室进行了扩建,辟出一边用来给女子使用。
在后院,现在无论是谁都养成了每日洗澡的习惯。
但在其余人家便没有这么方便。
今日秦可卿从洪武街回来,焦急找到晴雯:“今日订单在这,你这边什么时候能够将一旬之前的订单生产出来?”
“奶奶,不是我们不做。”晴雯皱着小脸蛋道,“是花瓣跟不上啊,要是有足够的花瓣,不用奶奶来催我。”
如今秦可卿也好,晴雯也罢,都被贾亮培养成事业强人,一个忙着售卖,一个忙着生产。
她们看到一朵朵的花瓣变成一瓶瓶芳香迷人的香水,在变成一锭锭的银子,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充实感让她们愈来愈有干劲。
在杏林社后院,没本事的女子才每日忙着家长里短。
因此,少了做家务的人,又需要更多的人生产香水,人牙子又跑了好几次,分批送来几波伶俐的小丫头与小娃子。
晴雯手底下现在有二十几号丫头,十多个小娃子,每日跟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发号施令。
改名福宝的英莲也开始融入进来,取代了晴雯内宅管家的位置。
至于平儿,则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她需要盯着洪武街的宅子,负责让工匠按照贾亮的设想按部就班的完成建设。
用贾亮的话说,不用急着完工,一切求好。
总而言之,杏林社后院每一个人都有事情要做,每日都过得十分充实。
“老爷呢?”秦可卿觉得这么好的局面不能荒废在花瓣之上,便要拉着晴雯去找贾亮。
“老爷这几天都跟洋人混在一起。”晴雯咕哝道,“后院角落里老爷让人建了一个铁匠铺子,不知道在哪找的铁匠,整天叮叮当当的敲打不停。”
正说着话,福宝过来说晚饭好了,准备了老爷爱吃的打边炉。
秦可卿想了想,让福宝派人去隔壁请凤姐儿过来,并让人去喊贾亮。
不多时,贾亮浑身汗津津的从后院角落那边回来。
“可儿回来了,辛苦了。”贾亮一边走着,一边动手将身上的灰汗混合的衣裳脱下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我先去沐浴,有事吃饭再说。”
这已经是府中固定的节目了,吃饭议事,每日的晚饭是一家人最齐备的时候,贾亮正将这个家一点点的往前世改造。
贾亮将衣裳丢进澡堂门口的竹篓中,进去不久又将里面的衣裤全部丢出来。
“晴雯,还不进去。”秦可卿看见贾亮赤膊便脸红,吩咐晴雯去侍候贾亮沐浴。
“诶!”晴雯已经习惯了,应了一声便进澡堂子。
如今整个后院,只有晴雯能够进贾亮的澡堂子,其他人不能进,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福宝让四个丫鬟整了一大桌子,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铜火锅,下面然着果碳。
桌子四周放着不少的涮菜,除了肉食之外,最惹眼的就是绿菜,都是刚摘下来的,水灵得很。
随着节气变更,市面上绿菜越来越少,如今即便是富豪之家也不能如此。
凤姐儿一进来便被桌子上的菜吸引了:“哟,菜园子里面的菜可以吃了?”
贾亮浑身清爽的进来,后面跟着脸蛋红润的晴雯,二人都换了衣裳。
“咔嚓!”
贾亮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水灵黄瓜咬了一口:“还行,反季节的就是差些。”
反季节这种词汇凤姐儿她们还听不懂,只是大概明白一点意思。
“给隔壁老太太送过去了么?”贾亮问了一句。
“回老爷话。”福宝来得晚,还是有点拘束,“第一波就送去了,东西不是很多。”
“够了,也就是个意思,等洪武街那边起来了,再多人都够吃。”贾亮不以为意的坐下,招呼凤姐儿坐。
菜园子的事情凤姐儿知道,只是最近忙着生意,没怎么关注,但园子的规模她还是了解的,因此知道贾亮说的是实话。
让凤姐儿感动的是,贾亮第一时间给老太太送去瓜菜,而老太太最是好这一口。
“亮兄弟,你为何如此记挂老太太?”凤姐儿坐下,忍不住问道,她不觉得现在贾亮的地位还有需要巴结荣国府的。
“没有什么为何。”贾亮动手,将一些需要久煮的食材先丢进锅子中,放下筷子自然道,“想当初我来宁国府,一穷二白的,又被那一家子人欺负,要不老太太说话,也许我早被整死了。”
不是早,而是确实被整死了,一样的躯壳不一样的灵魂,这个贾亮没法说。
“过年磕头还有十两银子的红包呢。”
“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
真是一个长情的啊,可儿妹妹有福了...凤姐儿莫名的心里发酸,要是自己早些遇到贾亮,多好。
是夜。
贾琏房里,一股子难闻的鸡汤味道,尤二姐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满了一个月了啊...”贾琏端起海碗鸡汤,灯火下蚯蚓在里面沉浮,“听薛蟠说,效果好得很啊,夜夜征伐任由余力,没理由到我这就不行了。”
“老爷,这方子真的管用吗?”尤二姐在床榻上直起身子,被褥下滑,露出一截脖颈以及沟壑来,看得贾琏火起,他已经很久没能云雨了。
“应该管用。”贾琏道,“薛蟠就是吃这个吃好的。”
尤二姐看着碗里的蚯蚓,一阵恶心反胃,有心说话又怕害了贾琏的兴头,只好仁者躺下。
贾琏试了试温度,觉得够了,便红着眼眸一口两口喝干了鸡汤,他虽然喝了很多,但是蚯蚓划过喉咙的恶心感觉还是让他不适。
但为了性福,必须得忍。
喝完鸡汤,贾琏趁着劲头扑向床榻。
“老爷,灯火!”
“不管它,有它老爷更高兴。”
说话间,贾琏钻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