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笔记本没好气地敲响了总裁办的门,门没一会儿就打开了,就像知道她会上来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去,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没有从文件里抬起眼,只是漫不经心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好好看清自己的工作,总裁助理!”
灵笙暗自在心里问候了君寒的祖宗十八代,抿了抿唇,“那你倒是给我安排任务啊,不然我傻站在这里吗?”
这会君寒终于文件上移开了眼,墨眸深不见底盯着她:“你把那边桌子上的文件看完,然后拿过来给我。”
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事情后,灵笙转身就往另一边的桌子边走去,拉开一张沙发椅就开始浏览文件,那眼睛看得专注,丝毫没有把君寒放在眼里。
君寒被她这幅不和自己说话的表现激到黑了脸,但怒气又无处可放,只好大力签字,发出沙沙的声音。
灵笙假装听不到,暗骂道:幼稚!无聊!
不会儿,她就把成堆的文件检查好,她把文件搬到君寒办公桌上给他签字,然后淡淡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说着,她刚走出没几步路就被男人叫住,“你急着走干嘛,在那边坐着,有事我会再叫你。”
灵笙深吸一口气,好!
反正反正她把电脑带过来了,也可以趁这个空闲时间把有点思路的程序写完。
她折回去坐在沙发上,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不断跳动,发出有节奏的敲键盘的声音。
君寒好几次批改文件抬起头的时间里看灵笙都专注于眼前的笔记本,全然没有在乎他在干嘛,他心里又结了一股郁气。
这个女人现在忽视起他来真是愈发地轻车熟路了。
灵笙把程序写完也差不多下午六点了,她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君寒也刚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见灵笙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和她一起回去。
突然,安静的总裁办里响起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灵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按了挂断键,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忘了点静音。”
说完,她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走去,手里还点开了通信录要给刚才的电话回拨过去。
君寒的眉眼一点一点地暗下去,资料被甩落一地。
走到总裁助理办,灵笙拨通了关温行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入耳的是一声清朗的男声:“灵笙,现在有空吗?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关温行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平常,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
刚好她也有空,就答应下来。
他们是在上次去过的那件西餐厅见面的,灵笙到的时候关温行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他朝灵笙招手,灵笙走了过去。
“你来得好早啊,让你久等了。”
关温行帮他拉开对面的椅子,谦虚道:“我也是刚到,没有等多久。”
“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讲?”
关温行也没有遮掩,既然灵笙自己都问了他便开门见山:“你有去查那天的车祸事件吗?”
这两天因为君寒的事情她倒是把这件大事给忘了,果然男人误事啊!
她懊恼地扁扁嘴,“我还没有查,那天我就觉得有点蹊跷,总觉得大卡车是冲着我来的,但后面太忙了都忘记了。”
关温行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当时大卡车是横向来车,我是看清楚绿灯才发动车子的,也就说明卡车那方向是显示红灯的。
但是大卡车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变道朝我冲过来。”灵笙越回忆,柳眉就蹙得越紧,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关温行认真地听灵笙的分析,现在终于开口了,“你说得没错,大卡车确实是朝你开过来的,它本意上是要就此了结了你。”
灵笙瞳仁震动,有点不可思议:“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毒辣的法子来对付我?”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无非就是爱慕君寒的那些女人,而其中最有动机的就是唐糖。
她又害怕君寒被她抢走,又担心她卷土重来会伤害唐家的利益……
但是她没有证据不能妄下断言。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灵笙勾唇一笑,压低声音道:“你猜的没错,确实,我怀疑是唐家干的。”
关温行打了个轻快的响指,“我派人查的结果也和你差不多,但是无法最终确认。”
说着,关温行就给灵笙传过去一段音频资料和视频资料,里面全是唐糖和那个卡车司机对话的证据。
但是唐糖戴了面罩,也用了变声器,他们只能单凭自己对唐糖的了解认出她。
这样看来,这份资料拿到台面上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就是这种已经知道是你在搞鬼,但是又没能力就此掰倒你的状态,她能体会到两年前南瑾苦闷的心情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办事也想的这么周全。
“温行,谢谢你帮我查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让我自己来了,我和她的事情我要自己了结。”
闻言,关温行微微拧眉,他知道唐家的实力,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唐家的人?
而且,为什么唐家人要对灵笙吓狠手?
他只是在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这些事情灵笙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应该有她的道理。
她不说但是他可以暗中去查。
……
和关温行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灵笙慢悠悠地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君寒就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她。
她一进门,男人就放下手里的电脑,质问道:“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灵笙一边换鞋,一面无所谓道:“和朋友去吃饭了。”
“男的朋友?”
“对。”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就被他砸在地上,眼睛里露出阴沉的光芒:“我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了吗?”
灵笙对他的要求很不满意,“我们只是朋友,吃顿饭又怎么了?”
“朋友?”
君寒嘲讽一笑,仿佛自己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你以为你们只是朋友,你太天真了,那男人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
“我也是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语对一个女人好!”
被他这么一说灵笙就来气,对,没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女人好,那他为什么三番四次被另一个女人叫走?
这难道不是对她好,对她很特殊?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你不用干涉我的想法。”
说完,灵笙就跑楼上去了,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
福姨看着两个孩子的矛盾闹得是越来越僵了,心里着急啊!
看着君寒坐在沙发上暴怒的样子,她提醒道:“少爷,灵笙小姐一开始没有生这么大气的,是你生日那天晚上,灵笙小姐给你做了蛋糕,你却没有回来……”
“什么?她给我做了蛋糕?”
君寒烧到头顶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熄灭,怒火烧灼的眼眸里只余下震惊,就像一场大雨浇灭了山林里的野火,突然,但又让人带有重生的新意。
“这件事怎么等到现在才说?”害得他苦恼了两三天。
“灵笙她气得很,把蛋糕扔进垃圾桶里,她不想我说,我看得心疼,肯定得随她的意。”
君寒哼笑一声,这个不听话的灵笙才到璟苑一个多月,倒是把璟苑里的人心都拉拢得差不多了,以后她要是造反起来,是不是大家都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