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姨被君寒这么一吩咐,马上打电话给廖医生,电话一打过去,廖医生几乎没有犹豫就收拾东西过来,中间只过去五分钟。
“君爷怎么样?君爷呢?”他跑到别墅,边喘气边焦急问着。
福姨帮他接过手里的东西,匆忙地指着楼上,“少爷他没事,是灵笙,灵笙昏倒了!”,看起来她比谁都要着急。
原来是灵笙小姐啊,他还以为是君爷遇上什么问题了呢!
但是以君爷对灵笙小姐的认真程度,他也不敢怠慢,几乎在福姨说完之后就跑上楼了。
他站在君寒卧室门前敲了敲门,里面马上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进来!”
廖医生带着自己的包就大步走进去,“少爷,让我看看灵笙小姐。”
君寒把灵笙平放在床上,把位子让给廖医生,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气的女人。
廖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有点震惊道:“小姐,只是淋雨发烧了才会昏倒的。”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这灵笙小姐是不是之前头部受到什么轻伤,给刺激到了,不然不会因为淋了雨就晕倒的。”
“头部受刺激?”君寒暗着眼眸,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满满的戾气,“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件事。”
见君爷脸色黑得吓人,廖医生颤颤巍巍地解释道:“那就得等灵笙小姐醒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君爷您也不用担心,小姐没事,静养就好。”
一室静默,没有人再出声。
"那她的轻伤现在有大碍吗?"
"这个倒是没有,本来就不是很严重,加上小姐就医及时,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君爷,那没事我就先退下了?”廖医生一边收回自己的检查器材,边小心翼翼地问君寒。
直到君寒摆摆手他才刚出门。
见廖医生下来,福姨马上迎了上去:“灵笙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
廖医生解释道:“没事,就是之前头部受过刺激加上这次骤然淋了雨才会昏倒,我开几服药你煮给灵笙小姐喝了应该就没有大碍。”
"谢谢廖医生!"
廖医生走后,君寒垂着头坐在灵笙的床边,双手握着她的。
“为什么你头部受伤了也没有和我说?我们真的有闹得那么僵吗,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打算告诉我?”他头部抵着灵笙的手,痛苦地闭着眼睛喃喃道。
“为什么下这么大的雨你还不知道躲?你是故意演给我看吗?”
他双手紧紧抓着灵笙的手,大手将她那双冰冷的手包起来。
盖了厚厚的被子,暖意袭来,灵笙也不再喊冷,只是迷迷糊糊中抽开被君寒抓着的手,转过身去。
君寒感受到她的动静还以为她醒了,他霍地睁开墨眸,却发现眼前的女孩早就抽掉手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他。
都这么迷糊了还能记得和他闹脾气,他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他陪在她身边多久,灵笙喃喃地说了几句话,君寒半睡半醒间被惊醒,还以为她醒了呢!
结果发现她只是说梦话了,就像上一次一样。
但是这次她倒没有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好像只是在简单地和人聊天。
他站起来,耳朵凑近她试图听清她在说什么。
“爸妈,我很……好……”
“今天……小问题……郭温……我去医院……”
“不要提他……我不要……君……”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情绪突然激动,好像提到她的痛处了。
他越听眉毛就皱得越紧,是什么事情让她又伤心了?
而且,郭温是谁?
还不要君?
他抬起自己手想要拍她的后背,突然她从梦中惊醒,霍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不一会儿又转开了目光,低着头,露出愣怔的表情。
“做噩梦了吗?”君寒坐近,伸出手想要帮她把睡得凌乱的发丝弄好,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他脸色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冷冷地盯着灵笙,任谁看了都不寒而栗。
他告诉自己灵笙是病人,不要和病人置气,深吸一口气,他轻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灵笙看都没有看他,只是转过身侧躺下,蜷缩在另一边床沿,然后拿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见她这么对自己,他呼吸不畅,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
冷战到现在还想继续?
明明是她用其他男人来气他,她还好意思生气上了?
君寒只觉得此刻自己怒火滔天,胸口闷得难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甩脸色。
他站起来,也不想管她怎么了,大力地把床边的沙发踹到,燃着火气出去了,门也被他甩得阵响。
灵笙蒙在被子里,倔强地不说一句话,听他盛怒的声音,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
她知道他走了,坐起来擦掉了自己眼眶上来不及掉下来的泪水。
这样也好,和他在一起她累了。
第二天,灵笙很早就醒了,她没有在房间里面多待,一醒来就下楼准备上班。
福姨被她吓了一跳:“哎!灵笙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晕倒了,今天要好好休息呀!”
灵笙一想起自己不争气地晕倒了就很不好意思,她轻轻一笑,“不用了,我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可以上班的。”
福姨回应灵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走到楼梯口的君寒截胡了,他语气不善,说出来的话不容拒绝:“你今天不用去上班,请假一天。”
灵笙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福姨见灵笙没有任何回应君寒的意思,给她使眼色:“灵笙啊,少爷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他呀?”
灵笙转移话题,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药,问道:“福姨,这药是给我喝的吗?”
刚刚还在提醒她的福姨这会儿就记起药这回事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你说我这什么记性,刚才就想要叫你喝的都忘记了!”
“那我现在喝吧还温着呢!”说着,灵笙面不改色的把药一罐到底。
福姨见灵笙喝药喝得这么直接,有点讶异,廖医生开得药可是出了名的苦啊,她这个老妇女都得配上好几颗糖呢!
“灵笙,不苦吗?”她歪着头问道。
灵笙难得得笑出声:“这有什么苦的?”更苦的她都尝过了,还怕这个?
被完完全全忽视的君寒从楼上走下来,步子大声得仿佛要把楼梯踏碎。
他无声地观察灵笙的反应,要放在平时她应该会骂他是噪音制造机、暴力制造机了,但今天却诡异的安静。
他心里一阵不习惯,闷着声走到大厅。
灵笙知道他在大厅,整个人就往厨房走,她压着声音问福姨:“福姨,那个蛋糕呢?”
福姨听她这么一问一脸惊喜,以为灵笙要把蛋糕拿给少爷,虽然迟了一天但是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指了指冰箱,“福姨都帮你放着呢,去拿吧!”
灵笙面无表情地走到冰箱边,拉开冰箱门,看了那蛋糕一眼,模样还保留的挺好。
“碰——”她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把蛋糕扔进了厨房垃圾桶里。
福姨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转过头来一看差点被灵笙气死,“灵笙啊,你怎么就把蛋糕扔掉了呢?”
“没用了自然要扔掉。”她眼里冷地能掉冰渣,说出来的话不带一点温度。
“这……你辛苦做的啊!”
“就当我一片真心被丢进垃圾桶好了,福姨,别提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