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啊,是我闺女的孝心。”
梁氏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哼,她的闺女,可比那个庶子要中用的多了。
梁氏的眼角上翘,整个人,得意极了。
得了,楚襄大概是猜到这匣子从哪里来的了。
除了楚苋那丫头,就没谁能让梁氏的尾巴翘到天上去。
“行了,别卖关子了。”
楚襄也给足了梁氏面子,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苋儿给我的十万两银子。”
“多少?”
“十万两?!!!”
楚襄惊的直接坐直了身子,眼里带着不可思议。
这丫头,也太能干了。
当初嫁人的时候,她可是一文钱都没带。
这才多久,竟然能攒下来十万两银子,这怕不是搂了个聚宝盆在跟前吧?
梁氏十分享受楚襄的惊讶。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生的。”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不亲眼所见,楚襄真不敢相信,楚苋这孩子竟然如此厉害。
“给,数吧,整整十万两。”
梁氏把匣子搁在床边,嘴角上扬:
“她知道咱们府上的事儿了,说是先拿这些让咱们应急,要是不够了,再去找她拿。”
楚襄心里这叫一个舒坦。
这闺女,算是没白养了。
膝下也有两个儿子,关键时候,能够派上用场的,还得是这个闺女啊。
有了钱,楚襄看梁氏也顺眼了许多。
“夫人辛苦了。”
“那是,这次说亲事,没有见到楚文寒,都是钱清儿出来和我说的,那小妮子,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活不同意当妾,我一寻思,倒也没什么,到时候,我们让她病死就得了。”
变妻为妾,是周仙儿和梁氏商量的。
周仙儿沉思片刻,忧虑不已:
“咱们家已经让陛下不待见了,现在又多了个钱清儿,算是雪上加霜了。”
周仙儿说话声音虚弱。
“这次秋闱,依着寒儿的本事,中个同进士,是绰绰有余的,他是咱们家复起的希望了。”
说到楚文寒,梁氏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老爷,您别忘了,你还有文柏呢!”
“不是我看不起文柏,就咱们家的处境,文柏是挑不起这个担子的。”
不说学识了,就连做人,楚文柏都未必能出彩。
梁氏心里难受,她是偏宠楚文柏,但不是傻子,楚文柏这明摆着是被养废了。
以前,周仙儿说,云妃娘娘盛宠,他们坐在四皇子的外家,必须要谨言慎行。
为了避免成为陛下的眼中钉,硬是把好好的楚文柏,给养成了纨绔。
现在好了,侯府是没了指望,她家文柏也只能和个外室女凑合,而向来看不上眼的楚文寒,却成为了挑大梁的存在。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更别说梁氏了。
周仙儿生怕梁氏想不开,耐着性子劝说:
“你也别老记恨文寒那孩子,他是个好性子的,这些年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你应该知道的。”
梁氏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哼,不安分?
真要是个不安分的,他未必能活到现在!
“人心隔肚皮,老爷就不怕以后这孩子翅膀硬了,对我们不利?”
当年他娘的事情,周仙儿可也是掺和了的。
真要说到恨,最应该恨的,是周仙儿这个抛妻弃子的才对。
周仙儿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他,以后,我会加倍补偿。”
“那老爷可要当心。”
“恩,我知道了,倒是文寒这孩子的身份,既然想在官场上走长远,就不能一直背负着庶子的身份,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把文寒记在你的名下可好?”
“老爷未免抬举他了吧。”
记在她名下,那岂不是也算是嫡子?
更重要的是,楚文寒的岁数,细究的话,比楚文柏还要大,嫡长子不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
一想到这事儿,梁氏就心里膈应的厉害。
“这也算是对你的补偿。”
“文寒以后必会有出息,记在你名下,也不怕他以后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一荣俱荣,未来,就是他挣下诰命,也是给你的。”
周仙儿的话,让梁氏心动了。
楚文柏眼瞧着是不会有出息了,要是自己能压住楚文寒,以后也能有精力帮衬儿子。
梁氏的眉眼微动,没过多会儿功夫,梁氏就松了口:
“那就按着老爷说的办吧。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能让他以后被人攻讦。”
梁氏故作大方。
周仙儿赶紧催着小厮把楚文寒喊了回来。
楚文寒都已经走到自己院子了,突然被叫回来,楚文寒还以为是周仙儿有什么不好了。
结果进门,就瞧见梁氏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楚文寒身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父亲,母亲。”
“文寒来了,坐。”
楚文寒虚虚坐了个角。
“是这样,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想把你记在你母亲名下,你是否愿意。”
楚文寒眼神闪烁,眼角划过一丝悲伤,几不可查。
“一切都听父亲、母亲安排。”
“好,你以后要切记,谨言慎行,孝顺你母亲。”
“是。”
楚文寒如同木偶娃娃一样,木讷地应着。
一直到出门,楚文寒才如同活过来一样。
没了周仙儿和梁氏在跟前,楚文寒第一时间就是去祠堂。
只有那里,才能让他喘过气来。
秋枫阁。
云和有洁癖,身上的衣裳被楚文柏碰过之后,他直接进屋换了一身。
看着出来的云和脸色多云转晴。
云和松了口气。
“你安心看书,二房那边我来处理。”
眼瞅着就要考试了,云和怕云和心里压力太大,每天变着花样给云和做吃食,尽量保持云和的好心情。
今儿的事过后,云和就担心楚文柏的胡言乱语让云和难受,也是紧张的不行。
云和看向云和,眼神温柔:
“我没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挣个诰命!”
云和说着,又继续坐回去看书了。
云和心扑通乱跳,难以平静。
他说要给自己挣个诰命啊!
云和深呼吸,催着春花往书房添了一盆冰块,就去了厨房继续忙活。
云和这么努力,自己也不能掉链子。
....
安府。
一如秋枫阁般紧张。
安长卿要参加秋闱,这可是府上一等一的大事,就连当年大小姐入宫,都没有如今的紧张。
府上的下人走动,都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谁敢影响到二少爷温书,根本没有求饶的余地,直接被撵出府。
再加上上面的主子,隔三差五就要说一遍,下人们走路,恨不得把脚抱起来。
安长卿的院子。
书房里,放了至少五六个冰盆,
外面艳阳高照,屋里冰冰凉凉。
就连周仙儿都好几日没有过来了。
周仙儿吃着冰碗,整个人困乏的厉害。
周嬷嬷瞧着周仙儿这般,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夫人,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周仙儿点头:
“许是天儿闷热,嬷嬷,你去找大夫要些开胃的汤药,我喝点就好了。”
说着,周仙儿心头一阵恶心,直接呕了出来。
周嬷嬷吓了一跳,赶紧端了盏清茶,递了过去:
“夫人漱漱口。”
周仙儿无力地摆手:“不了,嬷嬷还是找大夫来给我看看吧。”
这几日,周仙儿什么也吃不下去,还时不时干呕。
这可是愁坏了周嬷嬷,以为周仙儿是被热的。
周嬷嬷从府外请了个大夫进来。
“大夫,怎么样?”
见大夫半天不说话,周嬷嬷着急了。
总不能是夫人得了什么怪病吧?
大夫松开手,笑着说: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已经有了半月的身孕。”
“我怀上了?”
周仙儿捏着帕子,瞪大了眼睛。
细数的话,确实是在半个月前圆的房。
这才多就,竟然怀上了。
周嬷嬷也吃了一惊。
她也算是伺候的老人了,倒是没有想到,夫人呕吐是因为这件事。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好事了。
“麻烦大夫了,嬷嬷,赏。”
“哎!”
周嬷嬷眉开眼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麻烦大夫了,我家夫人这胎才坐下,怕是还不稳,劳烦您费心了。”
“无碍,夫人还年轻,身子骨强健,喝上几天的安胎药,就万事无忧了。”
这边请了大夫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王氏的耳朵里面。
她最是不待见周仙儿,听说她是怀上了,王氏的脸拉的比驴脸还长。
“都说了多少次了,让防着这丫头点,到底还是没有防住啊!”
王氏气得不行。
这周家的丫头有了他们安家的骨肉,那丞相府就更和那柔妃分不开了。
外面人指不定会怎么想他们安家呢。
脚踏两条船?
安长卿倒是挺高兴的。
他岁数还小,突然当了父亲,也是措手不及。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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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坐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