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言语说话严谨,并不像接待宾客那样矫情旖旎。
男子转头看向江妍苓,躺在床上巍巍颤颤艰难抗寒的样子,不由异样涌上心头。
这女子到底跟外面这群人是什么关系?
眉间戾气依旧没有减弱丝毫,“你们配得上跟本王谈条件么!”
嬷嬷不敢言,里面的男子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每每男子定的都是这间房。
尽管嬷嬷明知是通往将军府的密道,但依旧顶着早晚一天被发现的风险,可还是同意让男子入住。
因为此房间落于琴苑楼东面,较为清静没有人叨扰。加之又派有重用之人在这里看守,日子久远之后,嬷嬷才逐渐放心下来。
靖北候,夜墨玦。皇上最圣爱的弟弟,常年北战,世人称为靖北候,此人天下惧怕之人,残暴无度,性格奇异孤僻,不易让人接近。
连江妍苓父亲的名声都不及这靖北候夜墨玦分毫。
如果说江妍苓的父亲是天上派下来解救世间苦难的战神,那这靖北候夜墨玦就是冥府来到地面手持致命之剑的死神,掌握着世人的生死。
年少之时,夜墨玦就被人们称为死神一般的存在,一个年少八岁的孩子,带着一支几乎伤残不堪的队伍,战胜了百万雄师,单凭一己之力,斩杀蛮荒匈奴精兵三万人。
吓得蛮荒匈奴北逃边去。
从此之后。靖北候就是夜墨玦,夺人性命的死神。
虽说世间是这样传闻,当眼见为实,未必为真。
嬷嬷与江妍芩母亲之间,主仆情义,现在主已经没在,知道这密道的就只有江妍芩。
想到自己恩主子的女儿江妍芩,就跟着杀人不眨眼的靖北侯夜墨玦待在同一个屋子,嬷嬷就心如刀绞。
前次见面,江妍芩在嬷嬷面前的印象虽然是恃宠若娇养出来的坏毛病。
可跟夜墨玦这样殘掠之人待在同一个屋子,怕江妍芩又受什么委屈。
“只要靖北侯放了里头的那位女子,琴苑楼里的人愿意誓死追随侯爷,此生绝无二心。”
原本夜墨玦就发现琴苑楼不对劲,背后应该有人秘密操纵,夜墨玦派人不断寻探,都寻不到什么身后秘密掌控之人。
没想到因缘巧合之下,首领竟是这受伤的小妮子。
夜墨玦逐渐露出凶色,原本没有复合好的伤口,像千万只蚂蚁撕咬着夜墨玦,让他痛不欲生。
“本侯爷的事,不用你们插手。”夜墨玦对外面的人直接吼道,“若还不退去,就该想起后果。”
“那就数老奴无理了。”嬷嬷心想与其这样担忧焦虑,不如放手一搏。
原本女子就不甚武力,她们只是靠收集情报信息作为武器,但她们还是闯了进去。
昏倒的江妍芩迷迷糊糊又梦到了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荡无血色的薄唇,不断地发出呜嚷昵语,同时额头间也不断的冒着冷汗。
众多人此时冲进屋子,让夜墨玦感到很不适,夜墨玦微微抬手。
接下来的这一幕本该是腥风血雨。
没想到门外,急忙忙的出现一个白衣男子。
“停手!”
看着出动的暗卫,白衣男子满脸笑意。“有什么桌子上谈,何必动武呢?”
说着扭头看了夜墨玦,是不是?靖北侯侯爷!”
他拍了拍衣间上的水花。口中说道:“这雨大的很呐!”
男子稠衣布料,像是正常百姓家的料子,外面这般倾盆大雨都没有将男子衣料弄湿,又是如此的贴合男子身形,像是制衣部量身定做,旁人亦是穿不起的。
再加上男子手里拎着的药箱。
让人明显分辨出,此男子出生医药世家,名萧澜浩。
世人请之不起的明医。
显然江妍芩在床上人的这番情景,又恰巧萧澜浩的到来,阻止了这场闹剧。
萧澜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上前为江妍芩医治。
萧澜浩一直认为夜墨玦不懂,儿女情长,如今看来,是这个苍白无力的小姑娘,让夜墨玦动了心。
萧澜浩也很知趣,再为江妍芩把脉的时候,垫上了一层薄布。
“此女子风寒发烧,需在屋中添些热碳将寒气逼出。”
萧澜浩瞟向旁边的夜墨玦,有观察到夜墨玦也与往日不同。
说罢,萧澜浩神色又带些严谨,“若没事的话,众人可以先出去。”
“别打扰到病人休息,若是担心,可在外面等候。但这深更半夜也没有必要。”萧澜浩顿了顿,“明天会还你们一个活生生的人。”
夜墨玦一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早已经将自己伤口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总会留下些疤痕,夜墨玦也就习以为常了,旧痕添新伤罢了,也没什么。
这一切都逃不过萧澜浩的医术。
取出银针,给躺在床上的江妍芩,针灸了几个重要穴位之后。
他萧澜浩有赶忙去扒夜墨玦的玄衣。
魇红色伤口出现在萧澜浩面前,像往常一样。萧澜浩又默默的为夜墨玦上了些药物。
“同样,这药去疤不留痕。”萧澜浩说完,让人看不出神色。
三下五除二,给夜墨玦上了药,又换上了一个新的绷带。
“要懂得怜香惜玉一些,只管一个女子。那另一个呢?”萧澜浩嘟着嘴,示意眼前的夜墨玦。
没错,平常冷血的夜墨玦,将江妍芩抱回床上,却将糖儿敲昏在地上,明确的区别对待。
“这床上的人何时能醒!”夜墨玦没有与眼前泼皮无赖的人多说话。
萧澜浩趣弄着。“别!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物,还等夜兄你为这女子涂上,这倒是能缓解女子现在的痛处。”
“她除了感冒,还有什么病状?”夜墨玦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的腿,要不是我在场。估计就废了。”萧澜浩冷语的说。
“这药必须涂上,不然她不是被着高烧烧死,就是被这腿上疾病给害死。”萧澜浩边说边啧啧的咂着嘴。“如此之花容月貌的美人,没想到呀!就要快香消玉殒了。”
夜墨玦常常孤傲张扬冷漠的模样,突然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夜墨玦面前出现了一瓶白玉瓷瓶药物。
“最好现在擦拭,为这个女子涂上。不然女子活不过今晚。”
萧澜浩不顾夜墨玦,抛下这句话。
起身又给糖儿塞了个药丸儿含在嘴里。
“明天我再来看你的伤势。”
“千万别忘了!要轻轻擦拭!不然以目前状况来看,女子会受不了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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