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事情。”一直在一旁认真听着的李溪禾突然开了口,“李青青她,住在晴天公寓。”
晴天公寓?那里不是有名的富人聚集地吗?说是公寓,面积可小不到哪儿去。
李青青她一个孤女,又在一个普通的西餐厅当前台,怎么可能住在晴天公寓?
对了!孙然一拍脑门,非常激动:“钱!李青青肯定是收了钱才会做出这种杀人犯罪的事情,只要查一下她的钱款记录,一定会有线索的!”
想起了这个线索,孙然一刻都坐不住,立刻打算离开医院。
“等等。”沈予安叫住他,“顺便去查林舒蔓的钱款去向,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额支出。”
孙然点点头,离开了。
“你是怀疑林舒蔓吗?”李溪禾难得没有反驳,也没有怀疑,她有一种直觉,沈予安的猜想、是对的。
就算陆羡之会针对顾南夕,甚至为了报复丧心病狂到要杀掉顾南夕,可他没有理由对自己下手。能干出这样的事的人,只能是林舒蔓了。
而且在前段时间的大街上,李溪禾当众让林舒蔓出了丑,所以这才遭到了报复。
沈予安不说话,他太了解林舒蔓这个女人了。偏执疯狂,一身的公主病,想得到的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他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顾南夕,又是一阵难言的心痛。这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孙然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次日,他带着调查结果来到了医院。
“沈总,我动用关系调查了林舒蔓的钱款去向,发现她并没有和陌生人有过金钱往来。”孙然开口道。
李溪禾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这不可能,没有通话记录就算了,也查不到银行卡记录的话,怎么给林舒蔓定罪呢?
孙然镇定地继续说道:“接着,我去调查了林舒蔓的助理和一些关系较为亲近的人,发现她的助理最近有两笔大额支出。”
“您看看,这是那两个卡号主人的身份信息。”孙然把一个文件递过去。
沈予安翻开文件,两个卡号的主人都是男子。第一个男人名叫李子衿,今年才十八岁,是应届的高考生。第二个男人名叫郭俊,已经三十六岁了,并且有过作案前科。
“啊,这个叫郭俊的男人,好像是跟踪南夕的大众车司机。”李溪禾在一旁惊叫道,她又有些疑惑,“这个叫李子衿的小屁孩,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孙然正想继续解释,沈予安轻轻地开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姐弟俩的名字,倒是取的很好。”
李溪禾恍然大悟,孙然也点点头赞同道:“确实,李子衿是李青青的弟弟,并不和她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如果不是这笔钱,她弟弟上大学的费用也成问题。”
“更重要的是,我调查了李青青居住的那套公寓,也是林舒蔓一个表亲家里的财产。这么曲折复杂的关系,也真是为难她费心了。”孙然补充道。
沈予安点点头,这些证据一旦交给警方,已经足够立案侦查的条件,剩余的事情,就交给警察了。
宋警官在电话里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重视了起来,针对这个信息展开了调查。
如果这些消息都属实的话,那这件事就是一件性质恶劣的恶意谋杀了。
涉案人员很快就被依法传召,就连已经消失的郭俊都被找到了。他在出狱后多次受雇于不法活动,和林舒蔓正是雇主关系。
证据逐渐完备,证词、钱款记录,一旦证据链完成,林舒蔓将会面临严重的买凶杀人的指控。
林家别墅。
“沈予安没那么傻,他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的。”陆羡之倚靠在沙发上,一脸的万念俱灰。
他厌恶这个女人,要不是她的撺掇,自己根本不会沦为一个强奸犯。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陆羡之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开心。
林舒蔓冷哼一声,她和李青青没什么交集,甚至还在实施这些计划之前,帮她改了身份。那个被雇佣的杀手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拿了钱远走高飞了。
警察能找到什么证据?
“只要你不说出去,沈予安能把我怎么办?你最好别说,不然,你的那个小情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林舒蔓得意道。
陆羡之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心里的意味复杂难明。他和李青青这些日子一直有来往,虽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也慢慢生出了感情。
他喜欢这个女孩的单纯,和李青青在一起,他不用考虑那么多,分外的轻松自在。谁知道,他一个不注意,李青青居然和林舒蔓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要不是自己顾忌着李青青,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去举报林舒蔓了,也许还能因为表现好给自己减刑。
说实话,陆羡之在看到病床上的顾南夕和李青青时,心里是生出了后悔情绪的。
可惜,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正在陆羡之和林舒蔓的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林氏集团的专属律师打来了电话:“小姐,沈予安那边写了律师函,状告您买凶杀人,警局已经立案了。”
林舒蔓大惊失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
律师苦笑道:“没有错,我们已经收到法院的传票了。如果这场官司打输了的话,您恐怕会面临很严重的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四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林舒蔓的头顶,她瘫坐下来,手机也无意识地滑落。
陆羡之只用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电话里大概说了什么,他并没有觉得有快感,而是一种解脱。
做错了事情,受到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电话里的律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另外,除了顾南夕小姐的车祸案件之外,沈予安那边似乎还收集到了关于陆羡之那起强奸案的罪状,如果数罪并罚的话。。。。。。”
后面说的什么林舒蔓已经听不清了,她疯狂地打砸着东西,一通发泄后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