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顾渊知道云倾善辩，他也知道此事他来说本就是不占理的，但为了姬玄御，顾渊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说着。
“阿御喜欢你，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既身为倾颜楼主，你既不喜欢他，便不要再招惹他。”
“你怎知道我不喜欢他呢？况且，姬玄御喜欢我是姬玄御的事，我与姬玄御之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怎么都轮不到顾公子来评头论足吧。”
“云倾，你我都很清楚，你不喜欢阿御，他对你来说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你如此故作深情的样子只会让人感到虚伪。”
云倾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只感觉有些可笑，继续说道。
“呵！虚伪？纵使虚伪又如何？顾渊，你是觉得我云倾会管那些旁人的片面看法，还是觉得我云倾会在乎那无用虚名？”不过有些事顾渊还是说对了，他对姬玄御也不是特别喜欢，她确实是只当姬玄御是一颗好用的棋子。不愿离开只不过是以后有姬玄御在，后续诸多事情会好办一些。
说着云倾又摆摆手。“哎~，罢了罢了。顾渊，你若只是为了同我说这些，那你还是省省吧。我也是很忙的。”云倾在不愿再与顾渊多费口舌。正欲要走。
顾渊知道此事云倾定然事不会就这般轻移应承的，可当这些话云倾真的说出口时顾渊还是心中感到不悦，也为姬玄御感到不值。
也更坚定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云倾离开姬玄御身边的心。
不由有些心急了。声音都不由提高了些。“你到底怎样才能答应离开？”
云倾察言观色可是一把好手，此时不禁凝神注目直盯着顾渊看。
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得出结论。
“顾渊，你这是在求我嘛？”
顾渊脸色更加难看了。即便难堪还是又开口说了一遍。
“怎样你才愿意离开阿御。”
云倾说对了，顾渊此刻是真的有些祈求云倾离开的意思。从小到大，独自在顾府在难再苦，他都从未低过头，更没有求过谁。云倾这是第一个。
云倾乐了。“哈哈！顾渊，你这真是在求我啊。你这哪里是什么求人的态度？”
顾渊默言，脸色极为难堪。
不过云倾倒是最喜欢看顾渊这副表情。
待云倾乐够了，还是忍不住又问。“顾渊，姬玄御于你就这般重要？值得你为他思虑如此周全？默默将一切危险都替他排除在外？”
顾渊不得不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即便是立场身份不同，云倾是迄今为止最懂他的那个人。即便他一字不语，云倾便懂他的想法，懂他的用心，更懂他的执着。
顾渊想，若她不是暗城倾颜楼楼主，她们之间没有站在对立面，那么他和云倾必定会是无话不谈，心心相惜的知己好友吧。
“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若是姬玄御知晓了，他可不会感谢你。反而还会因为你的从中阻挠而迁怒于你。你又是何苦这般做些讨人嫌的事。”
“不管以后阿御会怎么想我，我做这些只愿他能好好的，平安顺遂便罢了。”顾渊说完又从云倾的化中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话语间的松动。
“你是答应要离开了。”
云倾一怔。
“胡扯，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顾渊也不再说那么多，只是随即又问。“那你怎样才能答应离开阿御。”
云倾只觉得稀奇，一向沉默沉默寡言的顾渊此时为了姬玄御倒是能在这儿，没完没了地扯皮条了。
云倾勾了勾唇。
“顾渊，没用的。即便是我答应你不再见姬玄御，你就能保证姬玄御不来找我？”
顾渊又岂会不知道以前所说的是事实，但他还是想要那么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见顾渊还是不死心，也是够倔强的。
对于顾渊这个难得实力旗鼓相当，又亦敌亦友的对手。云倾还是有些心心相惜的。轻叹一口气。
“好啊，要我离开姬玄御也不是不可以。我是一个生意人，既然你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最起码同时也要给我足够的好处吧。
我这人爱财。不过据我所知，顾府的钱财现在可是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顾渊，你又凭什么能让我答应你的要求呢？”
云倾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一样，将顾渊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
是啊，他凭什么？他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云倾任何想要的。
“……”顾渊沉默。
许久，云倾见顾渊依旧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便上前拍了拍顾渊的肩膀，算是安慰。
“这次就算不是我也会又旁人。旁的我虽保证不了，但我可确保，我不会伤害姬玄御的性命，你又何必非要如此？你我都不是神仙，左右不了所有人。这次就算了吧。”
说完云倾便欲离去，她该给顾渊些时日好好想想。
云倾刚走出几米，便听见身后的顾渊出言。
“血狼营。”
“什么？”云倾回首看向顾渊，她没有听懂顾渊的意思。
顾渊又说。
“我以血狼营为代价换你离开阿御，如何？”
云倾还是有些不懂。
“暗城倾颜楼一直从事着杀手生意，只是近几年来血狼营同样做着杀手生意，且不管名声还是生意规模都越来越大。这些年暗城倾颜楼的杀手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吧。”
说到痛处，云倾眼睛微眯看向顾渊。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将血狼营召回，并且此后绝不再从事杀手生意。而我要你，从此以后不再接近，出现在姬玄御面前。我要云倾这个名字身份，以及这张脸都在璇玑国消失。
这个条件，如何？”
不得不说顾渊给出的这个条件确实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足够能使云倾好好考虑考虑了。
“离开姬玄御也就罢了，你现在又要我舍弃云倾这个身份，舍弃这张脸。这个身份是我在璇玑国多难经营才得此声势成就，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如今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本就不是你的真实面容，不过是失了一个身份而已。相较于在倾颜楼最困难的时候失去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身份又算得了什么。云倾，这笔帐你只会我算的更清楚吧。”
确实。
如果顾渊说得是真的，那么这笔生意她就没有理由不做。
云倾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
“好啊，我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即便是你将血狼营召回，你难保不会搞出第二个血狼营出来。召回血狼营之后，我要你确保整个璇玑国除了暗城倾颜楼之外，不会出现第二个杀手组织。这个条件你能做到吗？”
顾渊也同样思索片刻之后应承。
“好！我答应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无了。”
“那既如此，你我达成约定。即刻便实施，云倾，我只希望你今日便离去。”
“你倒是心急。
好！你若信约我定守诺。此后琼都事务我也会交接于倾颜楼其他人掌管，定不再与琼都有过多牵扯。你可放心。”
“倾颜楼主许诺，我自然安心。”
“那行，若没有其他事那我便先走一步了。”既然承诺，云倾这一句也算是告别了。
“那便不送了。”
云倾轻笑一声。“无需你相送。经此一别，后会无期了。”
随即顾渊抱拳，还是道了句。“后会无期。”
云倾摆摆手，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消失在东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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